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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文遠說,“拿在手裡就能嚇唬人。”

    huáng單,“……”

    聶文遠沒有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開口,嗓音低沉,“是舅舅考慮的不周到,讓小於身處危險當中,以後不會了,舅舅用餘生向你保證。”

    huáng單對男人的話有所動容,其實他什麼都知道,有句話卻必須要說,“舅舅,我不喜歡你騙我。”

    聶文遠的身子一震,夾著煙的手指顫了一下。

    huáng單擦擦眼睛,認認真真的對他說,“你信守承諾的回來了,我不能無理取鬧,不能怪你的隱瞞,因為你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我,所以我不能那麼對你,否則我會厭惡我自己。”

    頓了頓,huáng單嘆息,“可是舅舅,我現在的心qíng很不好,我要去臥室待會兒讓自己靜一靜,你不准進來。”

    他說完就上樓,把男人丟在客廳。

    聶文遠捂住腹部的傷口彎腰咳嗽,咳的額角青筋突起,他把煙丟地上用皮鞋捻滅,轉身就給了茶几一腳,眼底一片bào躁,“媽的!”

    茶几先遭殃,之後是沙發,桌椅,那些響動裡面夾著聶文遠的罵聲,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為沒有解決的人跟事。

    門外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確定沒有聽錯後,他們的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主任那修養太高了,跟珠穆拉瑪峰似的,一般人是絕對攀比不上的,一輩子無望,只能欽佩,他們跟著主任多年了,從來沒聽主任罵過髒話,以為是不會,哪曉得罵起來,還挺自然。

    他們咽了口唾沫,敢qíng主任骨子裡也是個粗人啊。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竟然有種主任在小外甥那裡吃了癟,受了委屈的錯覺,真他媽的邪門。

    聶文遠在客廳轉了片刻上樓,他就帶著裂開的傷口去的,苦ròu計的用意明顯,這次他下了個決定,不管小外甥會做出什麼選擇跟反應,結果都是一樣。

    房門沒反鎖,huáng單坐在地上,背靠著chuáng沿,他似乎是在想事qíng,也像是在發呆。

    推門進臥室,聶文遠走到小外甥的面前蹲下來,這個動作牽動了他腹部的傷,他的面部扭曲了一下,唇角隱忍的壓了壓,就把小外甥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住,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摩挲。

    “小於,看著舅舅。”

    huáng單聽著耳邊的氣息,就知道男人已經下了決心,他的眼底一閃,人沒什麼反應。

    聶文遠緩緩湊近,他把冒著鬍渣的下巴蹭在小外甥gān淨白皙的臉頰上,之後是gān燥的薄唇。

    huáng單沒動,就那麼垂著頭被男人親。

    聶文遠沒有抵開小外甥的牙齒,只是輕輕的用唇磨蹭。

    huáng單這次動了,他主動張嘴,舌頭舔了一下男人的嘴角。

    聶文遠的呼吸頓時一重,他的嘴唇都僵了,生平第二次碰到無措的事,第一次是發現自己對小外甥動了不能動的心思,第二次是現在。

    huáng單喚了聲,不是喚的舅舅,而是名字,“聶文遠,親我。”

    聶文遠的眼眸微睜,心跳在驟然間加速,他捏住小外甥的臉,往對方溫暖的口腔里探入。

    huáng單的嘴裡多了煙味,還有男人的氣息,他把手放在男人的肩頭,拍了幾下在唇齒相依的間隙里說,“你別那麼用力親我,很疼。”

    聶文遠唇舌的力道放輕,他過幾年就四十了,沒親過誰,就連兩個外甥女都只是在她們還很小的時候親過一兩次額頭。

    所以聶文遠沒有技巧,只有本能,以及男人的征服yù跟血xing。

    huáng單遭了罪,被放開時,他的舌頭跟嘴都是麻的,喉嚨還有點不舒服,男人親的太深了,讓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他覺得往後很有必要畫一套火柴人,再對男人講講親嘴該注意的事項。

    畢竟他的疼痛神經異於常人,做愛是一件很大的事,一個不慎他就會死去活來,不能馬虎。

    聶文遠把小外甥親了,腦子裡還是亂的,不清楚小外甥的年紀,能不能明白舅舅跟外甥之間不能發出這種行為。

    huáng單知道男人的心思,他先說的話,“我不討厭,不噁心,很喜歡。”

    聶文遠的目光深沉,面部線條繃著,看起來很嚴肅,像個老學究,“小於,喜歡分很多種,你告訴我,你的喜歡是哪一種。”

    huáng單說,“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會親我。”

    聶文遠拿煙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把煙拿出來,擦了火柴點上。

    huáng單湊近點,他chuī開飄過來的煙霧,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睛,“我沒有拒絕,也沒有躲避,逃跑,就像剛才,你親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沒有伸手把你推開,反而由著你為所yù為,甚至去迎合,你還不明白嗎?”

    聶文遠直視著眼前的小青年,目光灼人,“想好了?”

    他問的這句是廢話,小青年想沒想好,自己都不會放手,哪怕是死。

    老天爺恐怕都不知道,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碰上一個想牽著他的手好好過日子的人,有多不容易。

    聶文遠已經不去想小外甥這層皮囊裡面安放的究竟是什麼了,只要人哪兒也別去,就在他的身邊,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好。

    huáng單點點頭說,“我不是小孩子,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聶文遠聽到自己的心上鎖的聲音,那裡面就住著一個人,不會再有人住進來,對方也不能跑出去。

    “小於,你怕嗎?”

    huáng單說不怕,“你也別怕,我會和你一起面對。”

    他摸不透男人,但能摸清某方面,就是感qíng,男人怕他分不清愛戴仰慕跟qíng愛,畢竟他這副身體的主人還小,倆人的關係也擺在那裡。

    思慮幾瞬,huáng單說話了,他還是喊了男人的名字,連名帶姓,“聶文遠,我對你的喜歡,不是敬慕,也不是崇拜,是想讓你抱我,親我,和我做愛。”

    這句話很直白,尤其是最後幾個字,已經表露了一切。

    聶文遠閉了閉眼睛,大手放在小外甥的頭髮上,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動作溫柔,嘴裡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

    “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我不會給你。”

    huáng單正要說話,就被男人也壓住了,他伸手推推對方的肩膀。

    聶文遠的面色蒼白,額頭有虛汗,他的傷口被壓了,血往外涌,手上的力道卻極大,“知道我這段時間多難熬嗎?小東西,你怎麼不早點說?早點說,我就能抱你了。”

    huáng單忍著疼,“你現在不就在抱著嗎?”

    聶文遠的氣息粗重,汗打濕眉眼,“晚了兩個多月。”

    huáng單正感動著,鼻端多了一縷濃烈的血腥味,他抿著嘴唇把人推開。

    聶文遠被推的跌坐在地,一隻手伸過來,他往上看,是小外甥緊張的眼神。

    這麼一瞬間,聶文遠就不想動了,他突然就想老去,這樣小外甥還在他的面前站著,就他們兩個人。

    huáng單說,“別發愣,我陪你去醫院。”

    聶文遠被他拉著去了附近的醫院,期間被底下的人來回的打量,也不知道是在好奇什麼。

    huáng單本來是坐在chuáng邊削蘋果的,哪曉得他剛削了半圈就被男人拽到胸口親,一副憋太久了要炸開的熱切樣子,恨不得隨時隨地都跟他親熱。

    結果親著親著,就親出事了。

    huáng單的臉微紅,他擦擦嘴角的唾液,氣息是輕喘著的,“聶文遠,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小外甥這話問的非常淡定,饒是聶文遠,都愣了半響,他的喉頭滾動,面上從容的說,“你幫我。”

    huáng單的眉頭輕動,轉身就去衛生間打水,兌了開水調好水溫就把手伸進去泡泡,不冷了才出來。

    喜歡一個人,會去顧慮一些很小的細節,成了一種習慣,一種本能。

    兩分鐘不到就完事了,huáng單還是很淡定,反觀聶文遠,那臉黑的跟鍋底沒區別。

    huáng單洗了手回來,看到男人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說,“別多想,這是正常qíng況,你只是不適應我。”

    聶文遠心說,不是舅舅不適應你,是舅舅沒享過這種福,他咳一聲,“小於。”

    huáng單擦著手上的水,“嗯?”

    聶文遠說,“你再幫我一次。”

    huáng單沒掀被子,只是用手去拍拍,他一臉難以置信,“怎麼這麼……”

    聶文遠被拍的發疼,他面不改色,“你舅舅正值壯年。”

    “……”

    huáng單準備給他親。

    就在這時,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敲門聲,伴隨著邱濤的喊聲,“文遠,我來看你了。”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讓病房裡的氣氛都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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