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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跑。”
陳時問了多少遍，huáng單就回了多少遍。
手垂放下來，陳時打完了，自己難受的要死，他看看少年屁股上的掌印，一聲不吭的去打水拿毛巾敷上去。
huáng單嘶了聲，又哭了，“你別，你把毛巾拿開。”
陳時低啞著聲音，“忍著點，要消腫的。”
他擦掉少年臉上的淚水，“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huáng單說不去，“下午就好了。”
陳時連人帶被的抱在懷裡，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張舒然，你還沒成年，日子長著呢，我也是，知道不？”
huáng單昏昏沉沉，模糊著聲音說知道。
陳時聽著少年的呼吸聲，他嘆口氣，“我真是瘋了……”
“以前我不這樣的，張舒然，你把我變成了個神經病，你得對我負責，不准不管我。”
huáng單一覺睡醒，天都黑了。
不是他睡的時間太長，是冬天的夜晚來的太早了，讓人措手不及。
huáng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聞到了飯菜香，他打了個哈欠，人沒從被窩裡起來，“陳時。”
帘子被撩開，陳時拿夾子夾到一邊去，“起來吃晚飯。”
huáng單看他胸前的海綿寶寶圍裙，“哪兒來的？”
陳時傷心的扶額，唉聲嘆氣的說，“你對我真不關心，我昨兒個睡前就跟你說了。”
huáng單想起來了，是超市買東西送的，“好看。”
陳時的面部抽搐，“這玩意兒還能好看？你就騙我吧，反正你沒少騙我。”
huáng單說，“是真的好看，不騙你。”
陳時樂了，過來把少年從被窩裡撈出來，在他唇上吧唧親一口，“哥哥不穿衣服更好看，晚上讓你看個夠。”
huáng單的臉紅撲撲的，他剛離開被窩，身上穿的是秋衣秋褲，凍的打了個哆嗦。
陳時早就把少年脫下來的衣服塞chuáng尾捂著了，他趕緊拿出來翻了邊丟過去，“快把衣服穿上。”
huáng單一摸，都是熱的，“謝謝。”
陳時差點摔趴在地，他橫眉豎眼，“臥槽，你跟我還這麼客氣？”
huáng單，“……”
陳時咬牙，“真想打你。”
huáng單的屁股隱隱發疼，“別打我，很疼的。”
陳時的呼吸一滯，他下午打了少年的屁股，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哪裡還會動手，嘴上卻說，“那你聽不聽話？”
huáng單說，“我聽話。”
陳時的眼底湧出了什麼，被他壓下去，他對著少年展開雙臂。
huáng單湊過去給他抱。
陳時抱住少年收緊手臂勒了勒，“胖了。”
huáng單，“……”
夜裡huáng單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屋檐下的冰凌子在化水，那聲音太吵了，他睡不著，剛翻個身，搭在他腰上的手就收緊幾分，“睡覺。”
huáng單窩在陳時懷裡，“很吵。”
陳時用腿夾住他的腳，手伸過去摸摸，終於熱乎了，“外頭的冰凌子化掉就好了。”
huáng單躺了會兒，還是睡不著，“我起來倒杯水喝。”
“大半夜的喝什麼水，你躺著，我去。”
陳時身體好，也沒穿外套，就穿著單薄的衣服褲子去了外面，他回來時手裡端著缸子，“摻了涼白開水，正好可以喝。”
huáng單湊過去喝了幾口，剩下的被陳時給喝了。
門外的滴滴答答聲持續不斷，在寂靜的夜裡尤其清晰。
huáng單拿了陳時的手機玩貪吃蛇。
陳時很困，但他沒睡，哄著少年，“睡覺。”
huáng單說，“滴水聲聽著。”
陳時，“我看你就是下午睡太多了。”
他打了個哈欠，揪兩下眼皮，再搓搓臉，“我去拿卷子給你做。”
huáng單，“……”
於是大半夜的，huáng單趴在chuáng上做卷子，陳時靠旁邊背英語單詞，老師看見了，能老淚縱橫。
第二天，原主的父母過來了，從家裡帶了很多東西，有大米，白菜，山芋，jī蛋……屋子裡一點都不覺得空了。
陳時禮貌的招待，叔叔阿姨的叫著，儼然就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哥哥樣子。
原主的父母夸陳時懂事，還要兒子多跟他學學。
陳時害羞的說，“舒然的功課比我好，我不懂的還要問他呢。”
原主的父母當他是在客氣。
huáng單在一邊看著，默默的抽了抽嘴。
把東西都放好以後，一家人去親戚家吃飯，提了兩大瓶菜籽油，一些自家種的蔬菜，還有一桶土jī蛋。
親戚三十多歲，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他老婆要高一點點，倆人都很注重養生，喜歡綠色無污染的食物。
原主爸收了親戚給的煙，說是被人送的，他不抽，還有好酒。
飯桌上的氣氛很好。
陳時原本是想把沒吃完的紅燒ròu熱熱，再把半塊豆腐跟青菜一起打個湯，也是有葷有素了，可他見不著人，就覺得沒勁。
屋子裡都冷清了下來。
陳時很隨意的拿了個包方便麵填肚子，都懶的燒水泡，直接嘎嘣嘎嘣的gān吃。
huáng單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屋裡沒亮光，他喊了聲，燈泡才亮起來，昏huáng的光投在他的發頂。
陳時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chuáng上還有方便麵的袋子，“你爸媽呢？”
huáng單把圍巾拿下來，“走了。”
陳時坐起來，手抓抓蓬亂的頭髮，“都這麼晚了，我還以為他們要留下來住一晚呢。”
huáng單說他們捨不得旅館的錢，“你晚上吃的什麼？”
陳時說是方便麵。
huáng單蹙眉，“不是有飯有菜嗎？為什麼要吃那個？”
chuáng上的人身qiáng體壯，蓄滿了力量，坐那兒都不容小覷，卻愣是擺出可憐巴巴的樣兒，“你不在，我不想吃。”
huáng單說，“胡鬧。”
陳時的麵皮騰地火燒起來，他下了chuáng走到少年面前，低下頭在對方的脖子裡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半條命回來了。
huáng單的身上帶著寒氣，手也是冰的，他往陳時的衣服里放，“爐子還有火，我給你熱一下飯菜。”
陳時冷的抖了一下，嘴上罵罵咧咧，卻把少年的手抓進自己的懷裡，捂熱了才拿出來。
屋子裡多了個人，陳時就有勁了，他圍著對方打轉，“你爸媽對我很滿意。”
huáng單說，“嗯。”
陳時從後面把少年環住，咬他的耳朵，“張舒然，將來你爸媽讓你討老婆，你討不討？”
huáng單說，“我已經討了。”
陳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脖子都紅了，“說什麼呢，你是我老婆。”
huáng單說，“一樣的，你總歸是我的人。”
陳時目瞪口呆，他好半天才失笑出聲，摸了把少年的細腰，下巴擱上去，懶懶的說，“張舒然，你說qíng話的本事是從哪兒學來的，教教我唄。”
huáng單心說，是你教我的。
飯菜熱好了，陳時就去拿兩副碗筷，“你過來一起吃。”
huáng單過去陪他吃了一點。
陳時邊吃邊問正事，“你單招準備報什麼學校，提前跟我說聲，我去網吧上網搜搜。”
huáng單搖頭，“我不考單招。”
陳時聽完就是一愣，“我他媽的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跟你一起考單招了，你跟我說你不考？”
huáng單也愣了，“你去年沒考，我以為你今年也不會考。”
這回又換陳時愣了，倆人大眼瞪小眼，像兩個傻bī，都在一心為對方著想。
陳時把人親的氣喘吁吁才退開，“那你說，考還是不考？”
huáng單抿抿微腫的嘴唇，“只參加統招，風險會有點大，你覺得呢？”
他沒有固執己見，而是在問著自己的小夥伴。
陳時的手不老實，在少年的領口裡面摸來摸去，“我都可以，聽你的。”
huáng單被他摸的有點兒疼，“你想考哪個學校？”
陳時聳聳肩，“我無所謂。”
huáng單說，“那我來選。”
陳時對他挑挑眉毛，格外的帥氣，“行啊，到時候我們大學見。”
huáng單說，“好哦。”
陳時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唇貼著他溫熱的皮膚，還拿冒著青渣的下巴去蹭，“我現在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就是放個屁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