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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áng單不打擾男人,也不看窗外的景物,他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司機瞥見後視鏡里的qíng形,握住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就恢復如常,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

    陳秘發現了司機的那一下異常,她微側身掃向後視鏡,看到那個青年的腦袋搭在老闆肩頭,而老闆不但不排斥,還為了讓人睡的舒服些,沒有再動那條手臂,以看著就難受的姿勢翻文件。

    聽著老闆刻意壓低了聲音打電話,生怕把人吵到,陳秘立刻收回視線,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視。

    huáng單被喊醒的,他打了個哈欠,“到了?”

    陸匪揉揉那條酸麻的胳膊,“嗯,下車吧,東西我已經讓傭人拿進屋裡了。”

    huáng單說,“你的秘書呢?”

    陸匪說回公司了,“把你安頓好,我也要去公司。”

    huáng單打開車門下車,映入眼帘的是一棟田園風格的別墅,他左右打量,看見一條寬敞的馬路從他腳下延伸出去,另一頭應該是大門的方向,來時他睡著覺,沒有留意。

    道路兩旁是一大片綠綠蔥蔥的樹木,屋前不遠有一塊人工湖泊,面積廣闊的糙地,周圍種著不知名的花糙,風景很好。

    陸匪捏住青年的一隻耳朵摩挲,“以後有的是時間熟悉,進去吧。”

    huáng單跟著他踩上台階,難以克制的緊張。

    陸匪揉揉青年的頭髮,“我剛得到最新消息,你公公婆婆不在家,去跟朋友喝下午茶了。”

    huáng單鬆口氣。

    陸匪忍俊不禁,“你連我都不怕,還怕他們?”

    huáng單說,“不一樣,我是尊重。”

    陸匪深深的看了青年一眼,想要抱抱,他卻避開了,“gān嘛?抱都不讓抱了?”

    huáng單示意他看站在門口的傭人。

    陸匪一點都沒不好意思,他牽著青年進大廳。

    huáng單見傭人對他笑,他也禮貌的回應,“你家裡人多嗎?”

    陸匪說不多,“我爸媽不喜歡鬧騰,家裡就一個做飯的阿姨,兩個負責打掃衛生的傭人,還有個園丁。”

    說話的功夫,huáng單已經身處大廳,延續了屋外的風格,不會讓人感覺富麗堂皇,也沒有過於奢華的裝飾,細節方面經得起打磨。

    陸匪把青年帶到樓上自己的房間,他打開衣櫥拿衣服,“跟我去洗個澡,待會兒傭人會給你拿吃的,你吃完了在房裡上網看電影,屋前屋後轉轉都可以,但不能跑遠了,後山有大老虎,會吃人的。”

    huáng單聽著他明顯是在嚇唬小朋友的後半句,嘴角抽了抽。

    陸匪找了衣服就拉著青年去洗澡,在浴室里打了一pào,“我要去下公司,晚點回來。”

    huáng單手撐在馬桶蓋上,“好哦。”

    陸匪扳過青年的肩膀,讓他面朝著自己,拿兩根手指在他汗濕的鼻子上捏了捏,“被欺負了知道怎麼做吧?”

    huáng單的氣息輕喘,“知道的。”

    陸匪把人往胸膛帶,喉嚨里碾出暗啞的笑聲,“是嗎?那你跟我說說,你會怎麼做?”

    huáng單說,“忍著,不跟人正面起衝突。”

    陸匪捏住他的臉,給捏的有點變形了,又用兩隻手按著往中間擠,“你是不是傻?被欺負了不知道再欺負回來?”

    huáng單看男人一眼,“我認為在這裡,除了你爸媽,不會有誰欺負我,他們欺負我的方式我也能猜得出來,無非就是從我的出身開始切入,其次是我剛畢業,沒工作,在他們看來,事業上我不但不能幫到你,還需要你的幫助,利用你,重點是,我不是女孩子,不能給你生小寶寶。”

    陸匪意外青年會想到這麼多,他半響低笑出聲,“我還巴不得你利用我呢,怎麼樣,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沒有?”

    “不要鬧。”

    huáng單在男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力道很輕,“站在你父母的角度,這些都在理,他們有他們的出發點跟顧慮,我不能欺負回來的。”

    他愣了愣,怎麼感覺自己是在丈夫面前說公婆不是,挑撥離間的小媳婦?這樣很不好。

    陸匪的氣息低沉,“你剛才往哪兒拍呢?嗯?”

    huáng單把男人給拽開了逕自跨進隔間沖洗,留給他一個又瘦又白的後背和cháo濕的後腦勺。

    陸匪被拽的一疼,他不知羞恥的倚著玻璃門,流氓似的chuī起口哨,“用完我就不管我了?你可真夠無qíng的。”

    huáng單擠洗髮膏搓頭髮,閉著眼睛拿手抓抓。

    陸匪的視線里,青年腦後的髮絲被溫水沖開,露出了裡面的那塊疤痕,他看的眼皮直跳,聲線不自覺的發緊,“我一直忘了問你,受傷那次有沒有做全檢查?”

    huáng單沒有撒謊,實話實說了,“我覺得自己沒什麼事,就沒……”

    他的話聲被打斷,手臂被一把抓住了,耳邊是男人的怒吼,“什麼叫你覺得沒什麼事?季時玉,你是白痴嗎?啊!”

    huáng單用沒有被鉗制的那隻手抹掉眼睛跟臉上的水,原主的致命傷就是後腦勺的那一擊,地上有很多血,口鼻耳朵里都有,是三哥幫他處理的傷口。

    他沒有立刻去醫院,因為醫生一看傷口,應該就知道他是必死無疑的,不可能還活著。

    更何況huáng單不知道三哥給他用了哪些藥,用什麼法子給他處理的傷口,這個世界的醫學上面不一定有,這樣一來,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跟事端。

    所以huáng單在等傷口有一點點好轉才去的醫院。

    即便如此,醫生給huáng單包頭的時候,依舊震驚的問了一大堆,問他惡不噁心,頭暈不暈,想不想吐,疼不疼之類的,覺得他沒幾個月是下不了chuáng的,而他卻能自己去醫院,沒事人似的走動,太不可思議了。

    醫生叮囑huáng單,叫他一定要臥chuáng休息,他沒有辦法,必須頂著虛弱的身子天天樓上樓下的跑,找機會跟鄰居們套近乎,也忙的忘了去複查。

    體會不到痛,就會無意識的去忽視自己,反應過來時往往已經置身危險當中,huáng單覺得,這的確是懲罰。

    陸匪關掉花灑,扣著青年的手腕往外面拖,“別洗了,你給我出來!”

    huáng單被拖的踉蹌著出去,他還沒說話,就接到了男人bào躁的罵聲,“你他媽的別告訴我,當時連腦CT都沒做!”

    見青年沉默不語,陸匪一腳踢在牆壁上面,腳趾出血了,他的五官扭曲,一半是劇痛引起的,一半是憤怒跟恐慌引起的。

    huáng單轉身去拿毛巾擦水,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走,背後是男人的咒罵,還有砸東西的聲響,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有站在碎片中間,腳上流血的男人。

    陸匪粗聲喘氣,眼睛猩紅,他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shòu,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季時玉,你很好,好的很。”

    huáng單說,“你家的藥箱放在哪裡了?我去給你拿。”

    陸匪的腳趾跟腳底都在流血,地上已經有了一灘血跡,自己疼的滿頭大汗,渾身肌ròu也繃緊了,他硬是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只是瞪著青年,眼神似刀子般鋒利。

    huáng單揉揉額頭,“那時候我只覺得身體發虛,沒有其他的症狀,現在離受傷都過去一個月了,沒事的。”

    陸匪的胸口堵著一團火,他咬著後槽牙,想把人拎過來打死,“沒事?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沒有痛覺?哪兒疼你根本就不知道,萬一出現遲發xing的後遺症呢?季時玉,你想過沒有?真出了什麼事,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huáng單垂垂眼皮,他心說,不到離開的世界,我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話不能說出口,因此他還得繼續看著男人被憤怒跟不安吞噬的樣子,其實他心裡也很不好受的。

    限制和任務這都是藉口,也是苦衷,huáng單仍舊覺得自己是個混蛋,但他還不得不混蛋下去。

    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體會到什麼,huáng單心想。

    陸匪重重的抹把臉,顧不上去處理自己腳上的傷口,他拿了手機通知陳秘,讓對方聯繫最好的腦科專家。

    沒過一會兒,陳秘的電話就打來了,說聯繫上了,她聽出老闆聲音里的異樣,好像有哭腔,qíng緒也很差,就沒敢愚蠢的去提工作上的事。

    陸匪掐掉通話,“馬上跟我去醫院。”

    huáng單乖乖照做。

    陸匪去了衛生間,出來時眼睛更紅了,他冷著一張臉穿衣服褲子,一言不發的下樓。

    huáng單跟在後面,全程都不說話。

    樓底下的傭人一頭霧水,她準備給老爺夫人打報告的,看到前後出門的兩個人,隱隱覺得氣氛不太妙,就先取消了打報告的動作。

    半個多小時後,huáng單跟陸匪出現在醫院,前者被帶去做檢查,後者像個神經病似的在走廊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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