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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把自己的觀後感口述出來,在聶文遠對他分析時,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聶文遠說,“你這個年紀,可以去把知識換成實踐,不過,你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huáng單說,“我只會跟我喜歡的人實踐。”
聶文遠說,“你有這個思想,說明你的衝動跟yù望都被你壓制住了,但那只是暫時的,你早晚會去體驗。”
huáng單問男人,“舅舅,你有對誰實踐過嗎?”
聶文遠說,“沒有。”
huáng單又問,“那你是因為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跟yù望?”
聶文遠說,“不是。”
他說,“舅舅不需要壓制,因為舅舅沒有那兩樣東西。”
huáng單慢悠悠的瞥了男人一眼。
聶文遠被外甥的那一眼瞥的莫名不自在,他嚴肅著臉,“等你到舅舅這個歲數,你就會明白舅舅的心態。”
明明是曖昧的話題,卻沒有曖昧的氛圍,像是一個老gān部在給後生做一對一的教導,整個過程中都處於嚴肅的狀態。
短暫的沉默之後,聶文遠開口,掃向青年的目光里多了審視,“小於給了舅舅一個驚喜。”
他糾正,“不對,是又一次。”
huáng單yù要說話,就在這時,臥室里的光亮突然消失,停電了。
黑暗中響起聶文遠的聲音,“站著別動。”
huáng單聽到男人的呼吸聲,從他的後頸拂過,他憑著這個可以斷定,剛才他們的距離非常近。
這是聶文遠的房間,他很熟悉,所以並沒有發出碰撞的聲響,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多時,有一點亮光燃燒掉了一小塊黑暗。
huáng單看見聶文遠手拿著蠟燭,燭光映在他的眼睛裡,像團火焰。
聶文遠的薄唇輕抿,嗓音很有磁xing,“往後退一點,別離舅舅太近。”
huáng單說,“蠟燭的光很弱,其他地方好黑。”
聶文遠說,“你不是小孩子。”
huáng單說,“大人也可以怕黑。”
聶文遠說,“你不怕。”
huáng單,“……”
見聶文遠要說話,huáng單搶在了他的前面,“我知道的,我不應該在舅舅面前耍小心思,其實我就是想跟舅舅待在一起。”
門外傳來很大的動靜,聶文遠拿著蠟燭走出房間,huáng單沒有立刻跟上去,他迅速把懷裡的錢藏進早就看好的地方,做完這個動作才追上聶文遠。
倆人聞聲趕去前面的房間,門是開著的,周薇薇縮在聶秀琴懷裡,瑟瑟發抖。
聶文遠把蠟燭舉近點,“小薇怎麼了?”
聶秀琴說突然停電,女兒嚇到了,她不停安撫顫抖的女兒,自己的聲音很輕柔,“小薇你看誰來了?是你舅舅。”
周薇薇從聶秀琴的懷裡探出頭,一張臉上全是驚恐無助,她忽然就手腳並用地爬到聶文遠腳邊,一把抓住他的腿,手指用力收緊,“舅舅會打壞蛋!”
聶秀琴用流淚的望著聶文遠。
聶文遠把蠟燭給身邊的青年,他蹲下來,抱起腳邊的女孩,“對,舅舅會把壞蛋打跑。”
周薇薇重複著那句話,在她的心裡,舅舅是世上最厲害的人。
聶文遠把周薇薇房回chuáng上,給她蓋上被子,“小薇晚安。”
周薇薇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門輕輕關上,聶秀琴的眼睛通紅,“文遠,小薇打小就跟你親,她這樣了,還是會依賴你。”
聶文遠安慰了幾句,“早點休息。”
聶秀琴說自己哪裡能休息的了啊,“小於,文遠,你們都去睡吧,尤其是文遠,你總是那麼忙,一定要注意身體,不能太晚睡。”
聶文遠嗯了聲,他看了眼青年,“去睡覺。”
huáng單在下樓前對聶秀琴說了句“小姨晚安”,又對聶文說了句“舅舅晚安”。
聶秀琴說,“文遠,你發現沒有,小於那孩子變了,現在的他跟以前不像是一個人,真是奇怪。”
聶文遠眯了眯眼,那裡面深諳無比。
第二天還是沒來電,電視看不了,好在會有人送報紙過來,還能了解目前的抗洪進度。
huáng單跟聶文遠打過招呼,就拿了其中一份報紙看,上面報導全國各地的學校都在呼籲學生們捐款,市民們給災區捐衣服。
他想起早上吃過早飯後,聶文遠在陽台接電話的事qíng,大概是捐了一筆錢,數目不會小。
這種時候,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都想做點什麼。
huáng單把手裡的報紙看完,就去撿聶文遠看過的,吳奶奶往他這邊瞄了好幾眼,覺得他是不懂裝懂。
“主任,這外頭是什麼qíng況?”
聶文遠揉著太陽xué,“國家正在全力抗洪。”
吳奶奶唉聲嘆氣,說發洪水真是害人喲,不知道要丟掉多少人的xing命,她說著說著,就喊huáng單,叫他跟著自己出去撈魚。
huáng單抬頭,“去哪兒撈?”
外面一望無際的洪水,還能撈魚?
吳奶奶人已經去拿網兜了,“就在外面,別磨蹭。”
huáng單放下報紙跟著老人出去。
bào雨,大bào雨,特大bào雨的這個順序兇猛異常,池塘跟河都淹了,裡面的魚會游上來,所以這時候很多人都會出來撈魚。
吳奶奶人老了,經驗多,huáng單一條沒撈到,她已經撈了十來條,嫌棄的說,“你怎麼拿網兜的?姿勢都不對。”
huáng單說,“我沒有撈過魚。”
他的音量很小,吳奶奶聽力不怎麼好,“你說什麼?”
huáng單搖頭,說沒什麼。
吳奶奶就懶的管他了,一心撲到魚上面,恨不得把這一片水裡的魚全撈上進網兜里。
一整個上午,huáng單的兩條腿都在水裡泡著,魚是撈到了一些,他渾身無力,嘴皮子都曬gān了,“奶奶,夠吃了。”
吳奶奶看起來比他的狀態要好,jīng神著呢,“多撈點養著慢慢吃,現在這水多深啊,買個菜難的很。”
huáng單什麼都不說了。
過了一會兒,huáng單無意間發現了一塊黑色,離的近了,他吞了口唾沫,“奶奶,那邊飄過來一個很大的東西,好像是棺材。”
吳奶奶正在把兜里的魚往簍子裡抓,她聽到喊聲就是一抖,魚從她的手裡掙脫,跳進水裡遊走了。
“真是棺材,晦氣啊。”
吳奶奶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全然不見前一刻的jīng氣神,什麼魚啊蝦啊的都不要了,“回去回去,快回去,別看了!”
huáng單走的慢,往後回頭看了兩眼。
吳奶奶回來拽他,力道挺大的,“叫你別看,你偏要看,你這小東西怎麼就這麼討人厭呢,連你哥的一半都比不上!”
huáng單要說什麼,瞥見了屋檐下的身影,“舅舅。”
吳奶奶的叨嘮停下來,她甩開huáng單的手快步回去,泥水不斷從她腿邊晃開,發出激烈的水花。
“主任,那棺材不知道是從哪個山里衝下來的,看到了是要死……”
吳奶奶的話聲戛然而止,她呸呸了好幾口,“進屋吧,不能看的。”
聶文遠望著遠處的單薄身影,“你在那裡做什麼?”
huáng單說,“我去把棺材推走。”
聶文遠的眉間出現川字,“回來。”
huáng單沒配合,他問過陸先生,對方是靈異120區的管轄者,對靈異鬼怪方面的事肯定會很清楚。
陸先生說棺材飄到門口會不吉利,近日有人要死。
huáng單一聽,頭皮就緊了,房子裡除了他,剩下的就是聶文遠,吳奶奶,聶秀琴跟周薇薇母女倆,誰要是出了事,都很不好。
吳奶奶對身邊的人說,“你別管了,那孩子犟的很,讓他去吧。”
聶文遠人已經走下台階,走進了泥水裡面。
吳奶奶在後面喊了幾聲都沒用,她一臉緊張不安,趕緊對著老天爺阿彌陀佛。
那棺材最終還是被huáng單跟聶文遠推走了,往房子的另一個方向飄去,不知道會飄到哪裡。
huáng單的步伐吃力,“舅舅,你為什麼過來?”
聶文遠說,“舅舅怕你因為好奇,去揭棺材的蓋子。”
huáng單說,“我不會的。”
聶文遠隱約笑了笑,“小於年紀不大,記xing倒是差了很多。”
huáng單的眼皮一跳。
他默不吭聲的在原主的記憶里搜索,搜到相關的片段。
多年前山里塌陷,有個棺材露了出來,附近的人從哪裡經過,都不會停留,更不會閒得沒事,上前湊頭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