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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匪戴上腕錶,往衛生間那邊喊了聲,“抓緊時間,章一名在飯店等我們。”
huáng單聞言,立刻就把手機收了,“好了,我馬上出來。”
陸匪,“……”
huáng單出來後,認真的對男人說,“別叫我季季,我不喜歡。”
陸匪扣著襯衫扣子,“那叫你什麼?哈尼?親愛的?老婆?季寶貝?小甜心?”
huáng單的嘴角一抽,“不要折騰了,名字就很好。”
陸匪搖頭,很霸道的說,“我覺得不好,名字誰都能叫,我一定要有一個專屬的,你看著辦。”
huáng單不想搭理。
陸匪忽然啊了一聲,“不如就叫陸太太吧。”
huáng單的眼皮一跳,男人是有預謀的,就算擺出一副靈光一閃的樣子,也掩蓋不了,他抿嘴,“外面叫名字,私下裡我是你的陸太太。”
陸匪的呼吸一滯,啞著聲音開口,“說你不乖吧,你又乖的讓我恨不得舔你一口,說你乖吧,你有時候死腦筋,非要跟我唱反調。”
huáng單心說,那都是任務,要是沒任務,他願意在這人面前乖順一些。
但是沒有任務,他們還能重逢嗎?
huáng單斂去煩雜的思緒,先把任務完成吧,他不喜歡遺憾,很不喜歡,更別說是後悔一生的事。
陸匪看青年找出牛仔褲穿上,他走到後面,視線落在那塊傷疤上面,下意識的問,“還疼不疼?”
話落,陸匪就眉間就多了個川字。
huáng單安撫道,“只是感覺不到疼,我注意著點,你也會幫我注意,不會有事的。”
陸匪從背後抱住青年的腰,他彎著背壓上去,嗓音低柔,“別再有下一次了,不然我的心臟真的會疼出毛病。”
“好哦,我答應你。”
huáng單無語的說,“陸匪,你把槍收起來吧,章哥在等著我們過去吃飯。”
陸匪視而不見,依舊拿槍威脅,“你給我親了再走。”
倆人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
包間裡的章一名看到推門進來的倆人,胃裡喝下去的兩杯水都在翻滾,“這都幾點了,你們真好意思,怎麼不gān脆再晚點過來吃夜宵?”
無視掉他噴火的眼睛,陸匪給青年拉開椅子,“qíng況特殊,都是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章一名差點被口水嗆到,“一小時,我整整等了一小時!”
陸匪不客氣的嘲諷,“當年你追校花,在雨里等了人一個下午,淋得跟落湯jī一樣,結果就看到對方跟其他學校一個男的打著一把傘從你面前經過。”
章一名一張臉黑漆漆的,往事不堪回首,只要去回首,就想把自己一掌拍死,他疊著腿哼哼,“誰還沒有個傻bī的時候。”
陸匪同qíng又鄙夷的瞥他一眼,似乎在說“我沒有”。
章一名不給老友面兒,“你現在就是。”
陸匪一擊冷眼掃過去。
章一名憋著笑,要不是有青年在場,他真會把電話里聽到的哭聲丟出來,好好報一報這些年被欺壓的仇。
這一局的較量,陸匪沒贏,他現在的狀態用傻bī二字都不夠形容,一生只有一次,絕不會在第二個人身上發生了。
huáng單坐下來就在等飯,他餓了。
章一名看出來了,他仔細打量一番青年的坐姿,承受的那一方肯定很不容易,“小季,你沒事吧?”
huáng單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沒事的。”
章一名以為青年是害羞,但發現不是,他很平靜,確實像個沒事人似的,倒是邊上的老友看起來不怎麼好,“陸匪,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你還好嗎?”
陸匪的面色一沉,涼颼颼的說,“好的很,你還是cao心cao心自己吧,章警官。”
章一名想到了案子,他愁眉苦臉,“孫四慶還沒找到,不知道人藏在了哪兒,我懷疑他早就不在市里了,不過他老家那邊我的人也去走訪過,沒有線索。”
huáng單的注意力集中在章一名的話聲裡面。
陸匪曲著手指反過來扣扣桌面,“章一名,你到底是叫我們出來吃飯,還是來給你分析案qíng的?”
章一名笑著說,“邊吃邊聊嘛,你說是吧小季。”
huáng單點頭,“嗯。”
章一名搖搖頭,湊到青年那邊說,“還是小季你通qíng達理。”
陸匪把章一名給拽開,“作為刑警大隊的隊長,你不是更應該做好保密工作嗎?”
“部分保密,部分可以拿出來跟自己人分享。”
章一名嘖嘖兩聲,“陸匪,你的覺悟還沒有你家小朋友高,市民應該隨時隨地無條件支持警方的調查工作。”
陸匪說,“我不支持,你能被調到這裡來?”
章一名給他一個白眼,“別跟我提這個,我肝疼,接了這兩個案子,我就沒一點睡過安生覺,要是再這麼下去,案子遲遲不結,我的一世英名都要被毀了。”
服務員端著酒菜上桌,huáng單就垂頭吃了起來。
章一名說笑道,“小季,陸匪nüè待你了?還是他要你減肥?瘦成小蠻腰?”
小蠻腰是什麼?huáng單暫時往腦後一拋,“沒有。”
章一名看青年鼓起來的腮幫子,覺得挺好玩,想戳一戳,捏一捏,好在只是想想,要是他真敢那麼做,他這個喜歡吃醋的老友肯定會當場翻臉,十幾年的兄弟qíng岌岌可危。
青年還在吃,其實他吃的不快,細嚼慢咽的,跟láng吞虎咽八竿子打不著,章一名還是好玩,想逗逗他,總覺得對方跟同齡人不像,“那你怎麼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陸匪掃一眼往嘴裡夾菜的章一名,“怎麼說話的?我看你才是餓死鬼投胎。”
章一名一嘴的菜卡在喉嚨里,差點把他噎死,臥槽,真是夠了,他是腦子被門夾了,不跟幾個弟兄喝啤酒吃炸jī,非要上趕著來吃狗糧,還是整桶整桶的喂,完全不考慮他這個吃的人會不會消化不良。
huáng單的小碗裡多了一勺子蝦仁,他一個一個夾了吃掉,“章哥,我只是餓了。”
章一名只是調侃,聽著青年認真的口吻,他一下子都有點愣,有種欺負三好學生的錯覺,“哦哦,餓了啊,那你多吃點。”
huáng單吃的半飽就放下了筷子,“章哥,你去老張的前妻那裡有問到什麼東西嗎?”
這事不需要保密,章一名簡短的說了。
huáng單的關注點有點偏,他不關注陳麗有沒有撒謊,卻關注在牆上的畫上面,“都是些什麼畫?”
章一名尷尬的笑笑,“我看過就忘了,沒記住。”
huáng單的嘴角微抽,“一副都沒有?”
章一名搖頭,他就是個大老爺們,心思細不到那個程度,而且畫很多,哪裡能描述出來,“顏色都很鮮艷,天馬行空的,別的我就記不得了。”
陸匪給愛人夾了塊牛ròu,“把這個吃掉,別難為章警官了,他腦子不行,你再問下去,他會無地自容的鑽桌子底下。”
章一名,“……”
huáng單看看牛ròu,“我吃飽了。”
陸匪皺眉,“飽了才怪,快把牛ròu吃掉,補血的。”
huáng單乖乖的吃了。
章一名看的眼睛疼,他發誓下次絕不單獨來找這倆人吃飯,真是找nüè,“小季,你為什麼問畫?”
huáng單說,“沒想過。”他說的是實話。
章一名還以為能到一些在會議室里沒聽過的內容,哪想到是這麼個孩子氣的答案。
咽下嘴裡的牛ròu,huáng單用隨意的語氣問道,“章哥,你在那棟樓里按的監控有拍到什麼東西嗎?”
“多了去了。”
章一名邊吃邊說,“有的邊上樓梯邊抓屁股,抓完了還抓臉,摳鼻子,有的就在樓道里親嘴,衣服都撩上去了。”
huáng單說,“鄰居們不知道按了監控?”
章一名唉聲嘆氣,“能不知道麼?那麼大個東西,藏也藏不住,街坊四鄰的嘴上都裝著大喇叭,一個知道,別說整個小區,就連對面小區裡的人都知道。”
他一口氣往下說,“再說了,有的地兒是能藏,可問題是藏了拍不到樓道里的畫面,也不頂用。”
huáng單說,“那些人知道按了監控,也不注意注意?”
章一名吃下一大塊魚ròu,“該注意的注意著呢,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監控不撤,兇手不會再有下一步。”
huáng單說,“撤了也不一定有。”
要是想殺害的已經殺掉了,兇手肯定安分過日子,為避免引人注意,先不搬走,等風聲降下去就會搬到另一個地方,就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又怎麼可能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