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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揉著他的耳朵玩,心qíng很好。

    huáng單說,“我已經刪了。”

    江淮挑挑眉毛,“誤刪的,我懂。”

    huáng單無語,他喝掉最後一口娃哈哈,把空瓶子扔進垃圾簍里,想起來個事,“上次我買了一個西瓜,丟在飯館裡忘了拿。”

    江淮斜眼,“怪我?”

    huáng單說,“你不裝醉,我就不用扶你。”

    江淮後仰一些靠著椅背,那時候他是真醉了,快到小區的時候酒醒了大半。

    huáng單從電腦前退開,打算去陽台chuī個風。

    江淮把人拉到腿上,手臂一圈,“走什麼,來,給哥哥介紹一部電影,讓哥哥開開眼界。”

    huáng單的上半身往前傾,指著電腦旁的一小盆仙人球,“土都gān了,不澆水會死的。”

    江淮的手掌一揮,啪地打在他的屁股上,“別轉移話題。”

    huáng單被打的地方一麻,他把男人的手抓住,摳摳對方掌心裡的那層繭,“電影都是一個套路,沒什麼好看的。”

    江淮的眼眸半眯,“哦?什麼套路?”

    huáng單說,“你知道的。”

    江淮一臉單純,“我不知道。”

    huáng單碰到仙人球了,扎手,“我還是去陽台chuīchuī風吧。”

    “chuī什麼風啊,明天有雨,今晚一點風都沒有。”

    江淮捏住青年的下巴,眯著眼睛開口,“跟我說說,這些電影你都是跟誰一起看的?”

    huáng單說,“一個人看的。”

    江淮拿拇指摩挲著他的下巴,“真猥瑣。”

    huáng單不想說話了。

    江淮也沒說話。

    房裡靜了下來,有什麼無聲無息的躥了出來,和周遭漂浮的塵埃攪合在一起,溫度一下子攀升上去,熱的人全身難受。

    huáng單把仙人球撥開,仙人球又晃了回來,他再去撥,手被捉住了。

    捉住他的那隻手寬大,粗糙,滾燙。

    江淮低著嗓音,氣息渾濁,“玩夠了沒有?嗯?”

    huáng單說,“沒在玩。”

    江淮咬他的耳朵,手伸進他的衣服里,順著他的脊骨往上摸,扣住他的肩膀,掌心糙糙的,有些濕熱。

    huáng單有點疼,他壓制著哭聲,“江淮,今晚不行。”

    積分是夠的,可是系統先生說部門有個人家裡發生大bào亂,形勢嚴峻,導致jú花靈缺貨了,要過兩天才能到。

    huáng單不太懂,個人的家庭bào動,和jú花靈的庫存之間有什麼聯繫。

    見男人一聲不吭,huáng單又喊了聲。

    江淮的眼皮微闔,他不答,眼底有yù望沸騰。

    危機感qiáng烈,huáng單哭著求饒。

    江淮深吸一口氣,把腿上的人抱到一邊,他站起身,腳步飛快的走了出去。

    門一關,huáng單繃著的神經得到緩解,他抹掉臉上的眼淚,坐到椅子上去,兩條腿放上來,腳趾蜷縮著,頭垂下去些,背脊微微弓了起來。

    片刻後,huáng單的腿一伸,腳放在地上,他整個人癱在了椅子裡。

    好一會兒,huáng單才恢復過來,他拽了幾大截衛生紙,擦擦桌子,鍵盤,電腦屏幕。

    快十一點的時候,江淮從衛生間的窗戶翻到小陽台,落地的聲音很輕,他輕車熟路地進了huáng單的房間。

    huáng單還沒睡,“我以為你今晚不過來了。”

    江淮踢掉鞋子上chuáng,身上有沐浴露的味兒,發梢還是濕的,洗過澡沒多久,他只有抱著這個人才能睡著,如果不過來,肯定又會和過去的每個晚上一樣,只要一閉上眼睛,意識開始模糊,就會立刻驚醒,滿臉的恐慌,害怕。

    想到這裡,江淮的面色怪異,他的病連醫生的心理治療,和藥物都起不到作用,這個人卻偏偏可以做到。

    無法理解也沒關係,把這個人綁在身邊就行。

    江淮的目光堅定。

    huáng單不知道男人的qíng緒變化,他在網站找了一部電影。

    江淮叼根煙,啪嗒按開打火機,抽一口煙說,“評分這麼低,肯定很難看。”

    huáng單說,“這個不準的。”

    倆人坐在chuáng上,背靠著窗戶,一個抽菸,一個認真看電影。

    電影的名字叫《解凍》。

    影片的第一個鏡頭是個特寫,就是一個醫生拿鑷子把小女孩額頭髮黑的一小塊地方撥開,拽出來一隻蟲子。

    江淮頓時一臉噁心。

    huáng單說,“都是假的,別怕。”

    江淮的面色一黑,吐出一團煙霧說,“我怕個鳥啊!”

    huáng單盤腿坐著,抓著男人空著的那隻手,邊看電影邊說,“我想吃豬ròu鋪。”

    江淮是沒得商量的口吻,“上chuáng不准吃東西。”

    huáng單說,“這是我的chuáng。”

    江淮冷著臉說,“你要是吃東西,就自己一個人睡。”

    huáng單不搭理。

    江淮看著青年去拿chuáng邊地上的大袋子,就氣的咬牙,“chuáng是用來睡覺的地方,你在這上頭吃東西,掉的到處都是,不覺得髒?”

    他抬腳,在青年撅著的屁股上踹一下,力道不大,“聽沒聽見我說的話?”

    huáng單還是不搭理,他夠到袋子抱在懷裡,伸手去拿豬ròu鋪吃。

    江淮額角的青筋突起,扭頭去搶,“把袋子給我!”

    huáng單不給。

    江淮不光是腿長,手也長,力氣也大,輕鬆就把人給禁錮在胸前,他低頭,粗喘著氣,“不聽話。”

    huáng單看男人指間的那根煙,“你在chuáng上抽菸。”

    江淮掃一眼旁邊的菸灰缸。

    huáng單說不過這個男人,他把鼻樑上掉下來一點的黑框眼鏡往上推了推,“我餓了。”

    這三個字在江淮的心裡逛一遍,心就軟了,他按按額角,放棄的黑著臉道,“吃吧吃吧,吃完記得去刷牙。”

    huáng單把袋子裡剩下的最口一塊豬ròu鋪吃光了,沒吃夠。

    江淮把菸灰磕在菸灰缸里,沖他笑了笑,眼神勾人,“我這兒有吃的,要吃嗎?”

    huáng單搖頭,“不要。”

    江淮失望的嘆息,在他唇上親親,“挑食的孩子不乖。”

    huáng單的下巴被捏著,嘴巴張開,唾液里多了一絲絲煙糙味。

    電影裡的劇qíng越來越jīng彩,北極熊的屍體發生巨大的變化,被密密麻麻的蟲子包裹著,那些蟲子不停的往地上掉,到處都是。

    江淮的胃裡翻滾。

    huáng單看向男人,“你處理傷口的時候,都血ròu模糊了,也跟個沒事人一樣,怎麼看個蟲子就這麼反感?”

    江淮將小半截煙摁在菸灰缸里,使勁碾滅,“兩碼事。”

    他指著電腦,“那不是一兩隻蟲子,是一大窩,鑽進皮膚里孵卵,你不覺得頭皮發麻?”

    huáng單說,“不會的。”

    江淮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huáng單聽到洗手間裡傳來水聲,不知道是不是阿玉,大門沒有開過,說明她還在家,今晚不會去上班了,“阿玉好像不太舒服。”

    江淮睨他一眼,“我怎麼跟你說的?”

    huáng單說,“記得的,你叫我別多管閒事。”

    江淮將青年額前的烏黑碎發從左往右順,“知道就行。”

    他從鼻子裡發出一個懶散的聲音,調侃道,“你要是閒的蛋疼,我可以給你揉揉。”

    “……”

    huáng單拿走桌上的那盒藥,坐回男人身邊,他看看藥盒上的字,“消炎藥?”

    江淮點頭,“嗯。”

    huáng單擺出隨意的語氣,“阿玉說她在藥店碰見過你。”

    江淮把玩著打火機,一下下的啪嗒按開,“是碰過,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沒聊什麼。”

    huáng單說,“那她是怎麼知道你要買消炎藥?還知道你沒買到?她是不是聽見你在詢問藥店裡的人?”

    “也許吧。”

    江淮聳聳肩,提不起多大的興趣,“明兒我問她這藥多少錢,把錢給她。”

    huáng單,“你說阿玉……”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他的嘴巴被咬了。

    江淮皺著眉頭,面色yīn沉,“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在一塊兒時,提別人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huáng單疼哭了,不想跟他說話。

    江淮戳戳青年,沒反應,他又戳,還是沒反應,“剛才我是咬的狠了點,你咬回來吧。”

    huáng單抽泣,嘴巴被咬破了,嘴裡有血腥味。

    他沒有伸舌頭去舔,那樣更疼。

    江淮給青年擦眼淚,他的眸色早已深諳,啞聲說,“別哭了,你再哭,我真的會gān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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