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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uáng單,“……”

    他問道,“是你上司的意思?”

    系統,“不是在下的上司,是上司的上司。”

    huáng單心想,看來系統先生工作的地方是一個規模比較大的機構。

    只是有點失望。

    huáng單指望能和上一個穿越世界做的任務那樣,靠那一欄劃線的長度來猜目標有幾個。

    理了理思緒,huáng單想起另一個事,“系統先生,上次你跟我提過,jú花靈的公司每年會有活動,到時候記得通知一下,我隨時都可以。”

    系統,“huáng先生,恕在下不能理解,您目前擁有的jú花靈已經很多了,而且您還有幾千萬的積分,足夠您隨意揮霍,為何還……”

    huáng單打斷它的聲音,“jú花靈存的多一點,我會有安全感。”

    系統,“……”

    huáng單拿了包瓜子,想拆開吃又放回去,他嘴上長了個燎泡,有點上火,還是不吃了。

    根據剛才外面的那些話,huáng單整理出幾個線索。

    一,前天晚上,周陽快十二點時來買東西,豆沙還在,小賣鋪也沒被偷。

    二,另一家小賣鋪跟原主他家之間有過接觸,貨品價格賣的不一樣,生意沒有原主家做的好。

    不過第二條線索相關的片段,huáng單沒有從原主的記憶里搜到,或許是不知qíng。

    他望著外頭和大家玩鬧的青年若有所思,兩條線索都是周陽給的,對方的嫌疑未消,所以線索的真假待定。

    “周陽……”

    huáng單自言自語,他斂去眼底的思緒,將這個青年放在嫌疑人的第一個位置。

    因為對方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huáng單沒思緒多久,大鵬底下的一撥人就陸陸續續的散了。

    戚豐是最後一個走的,他穿著黑色T恤和長褲,肩寬背闊,腰窄腿長,臀也很翹,剷平頭的發梢都是漆黑的。

    huáng單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端起水杯咕嚕嚕喝了幾大口水。

    現在才是八月份底,還要熱上一段時間,他嘆氣,真的不喜歡夏天。

    門半開著,從裡面飄出來一縷縷的煙糙味。

    張父坐在冰箱旁邊的桌前抽菸,他的煙齡幾十年了,菸癮非常大,已經成為生命里沒法摳掉的一部分,早上起來一根,吃飯前來一根,飯後也來一根,一天下來,多的時候一兩包,少的時候也要差不多一包。

    煙抽的多,張父還好面兒,不抽廬山紅梅這類的煙,撿著中華這種好煙抽,連玉溪都瞧不上。

    這兩年張父的年紀從四到五,又總是在算帳要錢,背都駝了,人也一下子蒼老了不少,雖然還是不願意穿的像個老頭,但已經開始抽一些利群牡丹,軟中華會留著,去公司見老總,或者是在參加酒局的時候才拿出來。

    廚房的一面牆上掛著個鏡子,張瑤站在鏡子前拍拍臉上的大寶,她拽走腕部的頭繩,麻利的把一頭捲髮紮起來,“爸,你少抽點菸。”

    張父重哼,煙繼續抽著,“你跟你媽一樣囉嗦。”

    張瑤從廚房裡走出來,唉聲嘆氣的說,“爸哎,我大老遠的從學校坐車來這兒,就趕上你跟我媽吵架。”

    張父拍掉褲子上的菸灰,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瞪,“誰想跟她吵,還不是她自己神經病!”

    張瑤縮縮脖子,有點兒怕,“媽呢?”

    張父嗓子不舒服,對著垃圾簍咳了一口痰,“去洗衣服了。”

    張瑤在屋裡轉了轉,手在礦泉水的箱子上摸摸,又去摸雪碧的箱子,都沒灰,說明是才進回來不久,賣的很快,她往樓梯上面看,亂七八糟的貨物堆放了很多。

    “爸,待會兒我跟哥去鎮上,要是時間夠的話,也會去市里一趟,有什麼要進的嗎?”

    張父把煙屁股掐了,“進一點猴頭菇,你喜歡吃那個真巧的什麼來著,對了,就是醬芯曲奇,還有好麗友的蛋糕,到那兒你自己看看,想吃什麼就告訴你哥,讓他給你買。”

    張瑤記下來了,“別的沒有了嗎?”

    張父說,“買些菜吧,jī蛋胡蘿蔔什麼的,水果讓你哥看著買。”

    張瑤哦了聲,就瞪瞪瞪上樓,又瞪瞪瞪下樓,肩頭挎著一個黑色的小包,她拎了粉藍色的運動鞋就穿,“哥,走了啊!”

    外頭的huáng單應聲,碰上一人來了小賣鋪,就是另一個工頭王東qiáng。

    王東qiáng四十多歲,身材發福,滿臉油光,脖子左側有一顆大黑痣,上面有兩根毛,他慢悠悠的跨過門檻進來,拿牙籤剔著牙,“一條哈德門。”

    huáng單在玻璃櫃底下那層撥撥,“爸,哈德門還有嗎?”

    張父說有,很快就在chuáng邊木板釘的架子下面找了一條哈德門拿出去,“老王,吃過飯了?”

    王東qiáng扭頭呸一口,吐掉了剔下來的食物殘渣,“吃過了,你們還沒吃?”

    張父說還沒有。

    王東qiáng搬凳子坐下來,跟張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問著派出所的人來了是怎麼說的,給不給查案子,多久能查出來。

    他的言語之間露出一絲擔憂,說妹妹的小賣鋪里有不少菸酒,還說準備這兩天就裝監控。

    huáng單沒走,坐椅子上聽,前天晚上進小賣鋪的小偷不是什麼都拿,像哈德門月兔這種便宜的煙沒偷走,損失的一批煙都是一百以上的。

    他的餘光從原主父親臉上掃過,想起對方被問話時的不對勁,假設除了煙和現金,真的還丟了別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派出所的人來問,張父不說,原主和張母都不知qíng,說明他是打算瞞著所有人。

    為什麼要隱瞞?

    huáng單正想著事,胳膊突然被拽,他的眼皮跳跳,耳邊是張瑤的聲音,“哥,你發什麼呆啊,我叫你好幾聲了。”

    張瑤催促,“快點吧哥,再晚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了。”

    huáng單說,“好哦。”

    小賣鋪有張父在,不會出現問題,他想起來了什麼,衝著外頭喊,“買只醬鴨,要是有時間,就再去殺一隻鴨,問那家店的老闆娘有沒有鴨血賣。”

    張瑤走回來說,“爸,我跟哥要買的東西好多呢,鴨就算了吧,下次一起去的時候再買。”

    張父擺擺手,“行吧,叫你哥路上開車慢點。”

    下過雨,空氣里依然不見絲毫的涼意,黏糊糊的撲在臉上,往毛孔里鑽,有點噁心。

    張瑤上車就開窗,頭一歪,進入半死不活狀態。

    huáng單往鎮上開,沒個人跟自己說話,他有些犯困,眼皮正在一點點的往下壓,“小瑤,我能開個音樂嗎?”

    張瑤閉著眼睛,“開吧。”

    huáng單去開音樂,放的是刀郎的專輯,張父喜歡他。

    車裡響起刀郎沙啞的歌聲,“你是我的qíng人,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

    huáng單一按,關掉了,他覺得很吵,吵死了。

    張瑤反應過來,她把眼睛睜開,“哥,你是不是想睡覺?”

    huáng單說,“有點。”

    張瑤立馬就坐直了身子,她抹把臉,“我陪你說話。”

    結果沒說幾句,張瑤就吐了。

    huáng單搖搖頭,“你gān脆考駕照吧,暈車的人開車就不暈了。”

    張瑤把頭搖成撥làng鼓,“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沒戲,我寧願靠兩條腿走路。”

    兄妹倆去鎮上一趟,又去市里,進貨買鴨,回來時都快一點了。

    沒雨下了,天一晴,太陽就按耐不住的跑出來作威作福,地面很快就會曬gān,下午工人們有的忙。

    小賣鋪里外都有不少人,甩著個膀子,上衣不是搭在肩膀頭,就是拽在手裡,腳上全穿著3517的軍用鞋,實惠又結實。

    huáng單隨意掃掃,發現戚豐跟賀鵬站在拐角,倆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胳膊上的肌ròu繃緊,臉也是繃著的,彼此的樣子都不太友善。

    他的腳步停下來,視線環顧四周,拿了靠在牆邊的拖把就去那邊。

    戚豐和賀鵬正在因為什麼事起爭執,突然有腳步聲靠近,兩個男人都是臉色一變,前者恢復往日的懶散,後者有意走近些。

    “洗拖把啊。”

    huáng單擰開水龍頭,“嗯。”

    賀鵬笑的人畜無害,“跟你說個事啊,中午我去鎮上的一家狗ròu店吃火鍋,你猜我吃的時候在想什麼?”

    huáng單說,“我不猜。”

    賀鵬一臉呆愣,“你說什麼?”

    後面傳來低笑聲,戚豐抖著肩膀,樂的不行,從唇間蹦出兩字,“傻bī。”

    賀鵬沒聽見,否則拳頭能掄戚豐臉上,他,“我在想啊,你家養的那狗,叫什麼豆沙還是沙沙,長的肥嘟嘟的,吃起來應該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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