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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呢?”

    huáng單說,“跟劉總他們在一起。”

    賀鵬把兩條腿放在凳子上,“端午快到了,你爸如果能要到錢,就可以接活兒做了。”

    huáng單暗自觀察,“嗯。”

    賀鵬東一句西一句的跟huáng單扯,huáng單發現他跟原主爸很像,不知道哪句是真的,聊天很費腦。

    張母喊huáng單吃飯,賀鵬還是沒走。

    菜上桌,張母客氣的說,“小賀吃過晚飯了嗎?沒吃就在我這兒吃一點。”

    賀鵬說沒吃。

    huáng單的眼角一抽。

    張母給了好臉色,沒辦法,話是自己說的,不樂意這三個字只能咽到肚子裡去。

    於是桌上就多了一副碗筷。

    賀鵬跟張母聊起來,huáng單很少參與,他主要是在聽。

    一盤魚幾乎全進了賀鵬的嘴裡,他得瑟說自己吃魚從來不卡,話剛說完沒多久,就被魚刺卡到了。

    張母都替他尷尬。

    huáng單看賀鵬在旁邊gān嘔,拿手指往嘴裡摳,他碗裡的幾口飯頓時就不想吃了。

    賀鵬摳的臉紅脖子粗,帶著根魚刺走了。

    晚上十點多,戚豐來小賣鋪買酒,多給了兩塊錢,是白天那瓶礦泉水的錢,“你爸回來了嗎?”

    huáng單奇怪,怎麼今天好幾個人都問,“還沒。”

    戚豐哦了聲,“走了。”

    huáng單把人叫住,“你那兒有紅花油嗎?我看你左邊的臉傷的不輕,是周陽的父親打的吧?”

    戚豐沒回頭,啞聲說,“少管別人的事,你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huáng單看著男人離開,他抿抿嘴。

    事qíng還沒完,他總覺得這件事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周陽的死,可能跟他的任務有關聯。

    後半夜,huáng單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張父回來了。

    他打了個哈欠坐起來,留意著樓下的動靜,先是張父的拍門聲,而後是張母開燈,碎碎叨叨的聲音。

    張母問張父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張父的心qíng很不錯,哼著《千年等一回》,他說吃過晚飯後就換了個地兒打牌,贏了兩千多,還說端午節能要到一筆錢。

    之後就是張父洗漱的聲響。

    huáng單躺回chuáng上,把目前掌握的線索整理整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周陽的父母每天都在公司和警局跑,這事還上了新聞。

    電視台的記者過來採訪,小賣鋪都被攝像師傅拍下來了,包括在櫃檯算錢的huáng單,死者的工頭戚豐,還有他的老鄉們。

    就連工地的工人都托周陽的福,灰頭土臉的上了回電視。

    新聞出來了,徐偉一伙人還是沒查出名堂,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逮著什麼人和事就叮上去,結果就是白忙活一場。

    案子的棘手程度讓他們煩悶。

    在這節骨眼上,huáng單接到原主初戀的電話,說是要跟閨蜜來看廬山,問他有沒有時間當個導遊。

    huáng單說他很忙,騰不出時間。

    原主的初戀說到時候出來聚一聚,還說幾個同學也會過來的。

    huáng單把小賣鋪被偷,發生命案的事說了,他剛要說真的去不了,瞥動的視線就停在了左邊的拐角,那裡的地方有一個菸頭,是南京。

    工人們發現工頭的心qíng不好。

    他們都以為工頭是因為周陽的案子沒破,所以才悶悶不樂的。

    直到工頭在飯桌上問他們什麼的qíng感生活。

    戚豐拿著啤酒瓶喝酒,“趕緊的,你們誰第一個說?”

    有個黑臉大漢說他在外頭打工,媳婦兒在家裡給他帶了倆頂綠帽子,娃都不是他的。

    也有工人的qíng況跟他相反,同樣都是在外地打工,他媳婦兒在家把公公婆婆照顧的很好,娃還養的又白又胖。

    有個年輕點的跟大家分享自己的異地戀女朋友,本來打算年底結婚的,但是女方家裡嫌他一個打工的太窮,文化水平也低,就堅決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上個月女孩嫁給了一個開澡堂的老闆。

    沒成家的工人唏噓,說這年頭日子不好過,qíngqíng愛愛什麼的,會隨著兜里的錢增加或減少發生改變。

    戚豐摩挲著酒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天後,一場大雨噼里啪啦的降臨,地面被砸的冒煙。

    反正也gān不了活,工人們就想趁機放鬆放鬆,這時間一久,會把身體憋壞的。

    戚豐從公司弄了輛麵包車,來回跑幾趟把底下的工人們帶去鎮上。

    這種事都是自願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宿舍里睡覺,打牌,不上工的時間是自由的。

    工人們去泡腳,戚豐坐在大廳刷手機。

    一個年輕女人坐過來,身上的香水味很濃,“帥哥,我陪你上去吧。”

    戚豐的視線從手機屏幕移開,在女人身上掃動。

    女人的身材極好,豐胸細腰,膚白貌美,男人見了,會走不動路。

    戚豐的眼皮耷拉下去,他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懶洋洋的起身走了出去。

    女人失望的搖搖頭,做別人的生意去了。

    戚豐撐傘在街上走動,他走著走著,就想給青年打電話,很變態的想聽聽對方的聲音,在克制了第三次後就拐進了酒吧。

    這個點,酒吧里的人不多。

    戚豐喝了半杯酒,抽了一根煙,他覺得無趣,離開前去了一下洗手間。

    走廊的燈光昏暗,裹著些許迷離的味道,故意挑撥人們的神經末梢。

    有兩個男的在角落裡抱著啃嘴巴,兩根舌頭伸過來伸過去的,老遠就能聽到吞口水的聲音。

    戚豐活到這個年紀,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他也不是頭一回見到這種事了,以往都會事不關己的走開,這次沒走,而是找了個地兒旁觀。

    完事後,少年摟著中年人來了個吻別,他把錢往皮夾里一塞,“看別人做愛慡嗎?要不要自己試試?”

    沒回應。

    少年哼哼,他聞著煙味兒走過去,看到男人的長相時,臉上的表qíng立馬就變了個樣子。

    他是巴掌臉,眉清目秀,嘴裡的話卻充滿了一股子嫻熟的騷味兒,“大叔,你上我,我不收錢。”

    戚豐一手夾著煙,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指腹從少年的臉頰上划過,他捏住對方的臉摸了摸。

    少年的氣息一下子就急促起來,他靠上去,還帶著中年人味道的紅唇微張著,“大叔,你是gān什麼的,手這麼糙,摸的我好慡啊。”

    換個不知qíng的人聽見這句話,還不知道是摸的哪兒。

    其實就是臉而已。

    到底是gān這一行的,少年很會將自身的優點bào露出來,他的上衣領口低,漂亮的鎖骨很誘人,腰身特細,兩條腿袖長均勻。

    戚豐的腦子裡霎那間竄出一雙紅紅的眼睛,有個壓抑著哭腔的聲音說“輕一點,我疼”,他的太陽xué被扎了一下的刺痛,立刻把少年推開了。

    少年猝不及防,直接就被推的跌坐在地,“臥槽,搞什麼呢?!”

    他抬頭,看到男人擰著眉峰擦手,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頓時就是一臉吃到屎的表qíng,“大叔,你……”

    戚豐轉身就走。

    不是錯覺,對著那個青年的時候,他的心思真的變的骯髒了。

    本來打算找個男的試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摸個臉都噁心,這不像是同xing戀,那是什麼?

    戚豐回過神來時,他站在雨里。

    好半天,他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感覺自己活了三十多年,正常了三十多年,現在要完了。

    “完了……”

    戚豐自言自語,那聲音被雨水吞沒,只留個殘影。

    他在雨里來回走動,試圖去理清頭緒,卻不知道從哪一天,哪一刻開始理。

    抽了自己一巴掌,戚豐終於冷靜下來,他滿臉都是雨水,那迷茫的神qíng是頭一次在他臉上出現。

    戚豐好幾天沒出現在小賣鋪了,huáng單知道他在躲著自己。

    知道歸知道,huáng單卻沒去找他,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給他足夠的時間來面對內心。

    周陽才剛十八歲,他的生活用品都充滿青chūn年少的痕跡,在他死後,那些東西還在原來的位置堆放著。

    周父周母來宿舍一樣樣的整理,準備裝起來帶走。

    周母咦了聲,喊來老伴說兒子平時折衣服不是這麼折的,“你看看這褲子的折法,兒子是不可能折成這樣的。”

    周父覺得是她傷心過度,jīng神不怎麼好,記錯了。

    有些事上面,男人和女人的差異很大。

    周母觀察仔細,她不那麼想,一心認為在兒子死後,有人翻了兒子的東西,這些衣物的折法就是最好的證明,還叫戚豐問是誰gān的。

    戚豐問了,宿舍里的人都否認,說沒gā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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