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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說,“用別的東西填。”
huáng單又問,“什麼?”
李根的舌尖抵著牙齒,到嘴的話咽下去了,“放著吧,晚點我給你填。”
這話怎麼覺著有點怪異,他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不就是填牆角的一個dòng嗎?大清早的,腦子裡塞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目睹男人抽自己,huáng單一臉呆滯。
早飯沒吃,周招弟就和李根他們打招呼離開,去尹莊親戚那兒了,她是怕見李根的媽媽,傳聞年輕時候很美,現在也是,非常注重外表,她覺得自己沒梳洗,第一印象會不好。
上午,王月梅催著,叫吳翠玲去何偉家走一趟。
吳翠玲帶著一隻老母jī去上河場何偉家,她丟下jī要走,何偉的爸媽硬是客氣的讓她去何偉的屋子裡,幾乎是半推半求。
跟個寡婦扯不清,名聲不好。
何偉的爸媽也是沒辦法,他們尋思,喜歡的人來了,兒子興許能好起來。
吳翠玲進屋後,門就關上了,她聞著一股子藥味,混合著其他氣味,很不好聞。
chuáng上的何偉瘦了很多,眼窩深陷,臉上呈現死灰色,他對著虛空一處念叨著什麼,模樣極其滲人。
吳翠玲背靠著門,伸手拍打,“何叔叔,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一說話,就驚動了何偉。
第8章 鄉村愛qíng
屋內有一瞬的死寂。
吳翠玲用力拍門,“何叔叔,我家裡還有一稻chuáng的稻子要揚呢,我回去晚了是不行的!”
門外一點響動都沒有。
吳翠玲的心往下沉,她把下嘴唇咬出很深的一圈印子,指甲也往手心裡摳。
chuáng上的何偉已經撐著手臂坐起來,“翠玲,你來了啊。”
吳翠玲的後背僵硬,她緩緩轉過身子,滿臉的戒備,不安。
“過來坐啊,站門口gān什麼?”何偉招手,臉上的死灰色褪去,眼睛亮的嚇人,“到這邊來。”
他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在說悄悄話,“翠玲啊,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來了正好,我們好好聊一聊,來啊。”
吳翠玲的頭皮發麻,腳一步也挪不開。
何偉說,“過來呀。”
吳翠玲更大力的拍門,大聲叫喊起來。
何偉的臉頓時變的扭曲,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跳下chuáng就衝到門口,把吳翠玲的手臂拽住,“你喊什麼?是你自個走進我這屋的,又沒有誰拿刀架你脖子上,擺出這麼不qíng不願的樣子,我還沒把你怎麼樣呢。”
吳翠玲說,“何偉,你冷靜點。”
何偉笑著說,“我很冷靜啊,翠玲,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
吳翠玲急的額頭出汗。
“我跟大貴打小就認識,他換女人如同換衣服,我一個都沒,”何偉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了,“大貴跟我說起你的時候,我就對你有了好奇。”
“後來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大貴配不上你。”他用貪婪扭曲的目光盯著吳翠玲,喉頭一下一下滾動,“你書讀的好,還會寫詩,考上大學到外地去,卻被家裡安排著嫁到沙塘村。”
“大貴雖然沒讀過書,但是身qiáng體壯,無病無痛,也沒有殘疾,模樣符合你的標準,你嫁給他,成為很多女人羨慕的對象,所以你想著,日子就那麼過下去算了。”
“可是,你沒想到大貴娶了你不到半年,還是繼續玩,你管不住他,沒人能管的住大貴,你難過,怨恨,後悔,後來他終於死了,你開心了吧。”
“何偉你胡說八道什麼?”臉色劇變,吳翠玲掰著何偉的手,“你放手!”
何偉忽然說,“你早就曉得我喜歡你,是不是?”
吳翠玲猛然僵住。
“怎麼樣,發現有個人偷窺你,喜歡你,那種感覺很得意吧?”何偉放肆的貼近幾分,曖昧的說,“翠玲你知道嗎,你在田埂上念詩的時候,會哭會笑,特別迷人,我每次都想把你壓在地上,在你喜歡的月光下睡你。”
吳翠玲的臉上湧出羞怒,她的聲音發顫,“放開我!”
何偉說,“給我念首詩吧,就現在念。”
吳翠玲掙脫不了,她看一眼何偉,“給你念?你懂什麼是詩嗎?”
這句話戳中何偉的痛腳,他學習不好,長的一般,從小到大都很自卑,在李根和李大貴面前是,到了吳翠玲這裡,自卑感更qiáng。
知道吳翠玲喜歡詩,何偉就去鎮上書店買來看,發現看不懂,更別說寫了,那種文化差距是在說,他跟吳翠玲不是層面上的人。
但是李大貴卻可以跨越掉這種差距,照樣將吳翠玲壓在身下馴服。
想到這裡,何偉的qíng緒失控,他的眼神瘋狂,粗魯地一把扯住吳翠玲的褂子領口,頭往裡面湊。
吳翠玲的身子往後仰,臉煞白,“何偉,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何偉停了幾秒,就冷笑出聲,“裝什麼清純,你看李根那眼神,我都替你臊得慌,大貴還沒死的時候,你怕是就被他搞過了吧?”
吳翠玲一巴掌扇在何偉的臉上,她的眼眶通紅,憤怒的瞪著何偉。
何偉有一瞬的心虛,很快消失,“被我說中了?”
“放心,這裡就你跟我,不會有人聽見的。”他將吳翠玲控制在自己身前,“大貴死了,你還年輕,當個寡婦是很寂寞,和李根搞到一起我能理解的,李根有的,我樣樣都有,他能讓你快活,我也能。”
吳翠玲偏過頭,避開何偉的嘴巴。
“翠玲,跟我吧。”
何偉把吳翠玲板過來,“只要你點個頭,我就有法子過你婆婆那一關,把你娶進門。”
吳翠玲說,“趁早死了心吧。”
“何偉,大貴地下有知,不會放過你的。”
何偉突然扭頭看向屋子,好似有個角落站了誰似的,他的臉又出現死灰色,神經質的念叨了什麼,就對著吳翠玲破口大罵。
“他媽的,你又不是個處,被李大貴睡了幾年,孩子都生過了,裝什麼裝啊!”
孩子……吳翠玲掙扎的動作一停。
何偉見狀,胡亂的在吳翠玲脖子裡亂啃,那喘息聲呼哧呼哧的,如同一頭吃食的公豬。
吳翠玲回過神來,把何偉推開,她大聲尖叫,“滾——”
“這麼喜歡叫是吧,待會兒我讓你叫個盡興!”
何偉頂著張猙獰的臉,鉗制著吳翠玲的手腕,要將她拖到chuáng上。
吳翠玲發瘋的掙扎。
倆人扭打之間,吳翠玲失去平衡,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額頭撞上桌角。
看到吳翠玲額頭冒出來的血,何偉呆在原地,他慌亂的說,“是你自己撞上去的,跟我可沒有關係。”
吳翠玲那一下撞的狠,頭暈目眩,耳朵也嗡嗡響。
她額頭的血往臉上淌,鮮紅一片,在何偉眼裡,跟鬼一樣。
就在這時,門被踹開,huáng單跑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愣了愣,“翠玲姐?”
吳翠玲求救似的伸出手,“冬……冬天……快……快……”
huáng單走過去,把吳翠玲攔腰抱起來,快步離開屋子。
何偉的爸媽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小偉,怎麼了啊那是?翠玲的頭怎麼……”
砰——
何偉將桌上的水瓶砸了出去。
出來後,吳翠玲的意識清醒了不少,“冬天,快把我放下來,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huáng單的眉頭動動,把吳翠玲放到地上,“翠玲姐,我扶你去醫院吧。”
吳翠玲搖頭說不用的,“你怎麼在這?”
huáng單是跟在吳翠玲後面來的,覺得吳翠玲目前的嫌疑最大,這話不能說,他胡編亂造出一個藉口,就岔開話題,“翠玲姐,我們先離開上河場再說。”
吳翠玲嗯了聲。
到小山林時,吳翠玲額頭的傷口血流不止,失血讓她沒法正常行走。
huáng單讓吳翠玲在原地等著,他跑去村里找李根。
不多時,李根和huáng單拉著板車去小山林,吳翠玲已經倒在地上了,臉上身上都是血,觸目驚心。
李根把吳翠玲弄到板車上,他將前面的麻繩斜套在肩頭,人往前拉。
huáng單在後面推,倆人很快就穿過大塘的塘埂,走上一段路,把吳翠玲拉到診所。
診所的大夫就一個,除了給孩子們打個疫苗,就是負責一些小問題,哪個村有個頭疼發熱的,他會去吊個水打個針,再大的毛病是看不了的,要去縣裡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