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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吳芳提著吃的回來了，“大白兔沒有了，還好我出來碰到了陳越，聞到他嘴裡的奶糖味多問了一句。”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大白兔，“給，你的大白兔。”
huáng單伸手拿走，剝開糖紙把奶糖放進嘴裡，“謝謝。”
吳芳說，“你走運，剛好陳越身上有，我找他要，他就給我了。”
說這話時，吳芳的臉微微發燙，還有點兒紅，她往辦公室里走，嘴上笑著說，“看不出來，你們也喜歡吃糖，男生跟我們女生一樣。”
huáng單沒說什麼，只是用舌頭卷著奶糖慢慢吃。
天氣gān燥，有的同學嘴巴上泡，也有的臉上長痘痘，從額頭跟臉頰開始，一個個的如同雨後chūn筍般冒起。
huáng單上火了，他在做題的時候，一滴血滴在糙稿紙上，這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不疼不癢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姜龍大叫，“臥槽，huáng單你流鼻血了！”
班上的其他人都往中間第一排那裡看，包括陳越，他的屁股已經離開了椅面。
huáng單從課桌兜里拿出半包心相印，抽兩張捏住鼻子出去。
陳越過會兒就看後門口，怎麼還沒回來？他把原子筆的筆頭都快咬爛了。
劉峰正要找陳越說話，一扭頭就看到他拉開椅子跑了出去。
最近怎麼跟發chūn的小huáng狗似的，渾身勁。
huáng單在水龍頭那裡低著頭洗手上的血，他回去要跟宋閔說一聲，接下來吃點清淡的。
當年也在流鼻血後說了。
huáng單站直身子轉身，跟後面的陳越打了個照面，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陳越懶懶的說，“看什麼，我出來撒泡尿。”
huáng單問他，“撒了？”
陳越扯扯嘴皮子，“不然呢？憋尿是會影響身心健康的。”
huáng單跟他對視。
陳越先挪開的視線，他踢飛腳邊的石頭子再抬頭，手指指huáng單鼻子左邊，“喂，那兒還有血。”
偶像劇里出現的qíng節並沒有發生，huáng單準確摸到了血跡存在的位置，根本不需要陳越幫忙。
陳越抽抽嘴，“這才高一，離高三還早著呢，補品什麼的就吃上了？”
huáng單往教室方向走，“我只是上火。”
陳越的腳步一頓，“上火？我看你是熬夜搞學習搞的吧？”被人當天才，被老師當心頭寶，壓力肯定很大。
huáng單說，“學習不緊張，不需要搞。”
陳越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行，你智商二百五。”
huáng單，“……”
中午huáng單的課桌兜里多了一包jú花茶。
姜龍瞧見了，立馬就打開自己的水杯，“給我來點兒去去火。”
huáng單抓一把放進他的杯子裡。
陳越的眼睛一瞪，媽的，拿我的東西做人qíng，你當我是死的啊？
他又一想，huáng單不知道那是他給的，要是知道了，鐵定會扯出很多事兒。
到那時候，他們像現在這樣偶爾說上幾句話的可能xing八成都不會有了。
陳越轉了幾圈筆，送吧送吧，給你的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天越來越冷，姜龍的手上長了凍瘡，還是寫字的那隻手，他癢的要死，還把手抓破了，皮ròu往外翻，一不小心就滲出血。
huáng單把姜龍列為自己的好友，是在大學裡，當年的這時候並不關心，現在發現了，他就沒有無視，“去醫務室買藥膏擦。”
姜龍說沒用的，“我就這體質，不光是腳，手也凍。”
他瞥一眼huáng單白白嫩嫩，看著就很光滑的手，“真羨慕你。”
huáng單捏捏手指，每年冬天到來的時候，宋閔就會給他準備生薑水洗手。
元旦一過，時間就跟騎了匹白馬似的飛快往前跑。
學生們搓著凍僵的爪子等雪，結果雪沒等來，就看見寒假一頭栽進他們懷裡，後頭還跟著一大堆的作業。
姜龍用衛生紙按著冒血珠子的傷口，“你寒假怎麼過？”
huáng單說，“做作業，看看書。”
姜龍很無語，“就這樣？這也太沒勁了吧？不出去玩玩？”
huáng單說，“不出去。”
有個人肯定會三天兩頭的往他家樓底下跑，他出去了，對方會著急的。
後面的陳越沒收拾課桌，他坐在椅子上看著huáng單，要到明年才能見了，他還不得想的要死？
不行，放假一定要常去看看他。
陳越快速在紙上畫了個小人，和平時一樣的在頭上畫朵小花兒，左邊兩邊加片小葉子，他逮著機會就往前一拋，這個動作他可是練過的，一拋一個準。
huáng單撿起紙團打開。
暗戀huáng單的人有很多，別班有，班上也有，大家一點都不奇怪，要是哪天看到他跟哪個女生手牽手一起走，那才會熱火朝天的議論。
不然要是發現一點苗頭就議論，那唾沫星子跟腦細胞都不夠用。
huáng單走到後門那裡，陳越正好出來，他們差點兒撞在一起。
劉峰跟姜龍一前一後的過來，陳越準備了一堆的話，這下子屁都說不成了。
陳越下樓很快，走路生風，還是寒風。
劉峰跳幾層樓梯追上陳越，“gān嘛呢你，莫名其妙的你生什麼氣啊？”
陳越露出一口白牙，“我有在生氣嗎？”
劉峰說有，他朝後頭的huáng單跟姜龍努努嘴，“不信你問問他倆。”
姜龍說，“氣炸了。”
陳薛笑著勾姜龍的脖子，“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姜龍打了個抖，求救的看向huáng單。
huáng單沒說話，只是看了眼陳越，就這麼一眼，陳越渾身骨頭都癢了。
發現姜龍在抖，陳越鄙夷的嘖道，“抖什麼，老子又不會把你給吃了。”
姜龍被陳越放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他拉開書包拉鏈，從裡面拿出所有的寒假作業。
“五湖四海都是朋友，能成為同班同學，相聚在一起就是緣分，為了這份緣，你怎麼也得幫助一下你的同學。”
說著，陳越就把寒假作業丟給姜龍。
姜龍條件反she的接住那些寒假作業，前半句他聽著有點耳熟，半天才想起來自己跟對方說過。
臥槽，記xing這麼好，怎麼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面？
劉峰看陳越那麼gān，他二話不說就照做，“幫一個是幫，幫兩個也是幫，辛苦了我的同學。”
姜龍抱著寒假作業yù哭無淚，他在心裡罵髒話，沒敢當面罵出來，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同桌，“huáng單……”
huáng單說，“給我吧。”
陳越比姜龍還高興，等的就是huáng單這句話，作業被他拿去，就有了找他的藉口。
下一刻，陳越又不高興了，因為huáng單跟姜龍的關係很要好，全班就姜龍能在他面前嘰嘰喳喳。
這份特殊讓陳越嫉妒。
姜龍正要把所有的寒假作業都給huáng單，就聽到他說，“劉峰那份你留著。”
姜龍，“？”
陳越猛地抬頭直視過去，看到的還是那張冷淡的臉，對什麼都不當回事，他心跳的頻率還是很快，想多了總比沒得想好。
劉峰不gān了，“你什麼意思？歧視我啊？”
他冷哼，臉皮比城牆還厚，“憑什麼給陳越寫不給我寫？我不管，我的那份你也給我寫咯！”
姜龍，“？”怎麼聽出了被嫌棄的感覺？
huáng單說，“兩份沒辦法寫。”
劉峰嚷嚷，“怎麼沒辦法了，不就是照著抄嗎？我看你……”
huáng單沒讓他往下說，“字跡不能一樣。”
要這麼謹慎？劉峰扭頭跟姜龍說，“聽見了吧，你到時候記得換左手。”
姜龍咬牙，媽bī的，真討厭！
陳越沒出聲，他在找一個要到huáng單家電話的理由，這個太假，那個又太腦殘。
快到校門口時陳越才想到一個勉qiáng合適的理由，“把老子的作業本拿來。”
huáng單眼神詢問。
劉峰跟姜龍也看過去，尤其是劉峰，他對陳越算是知根知底，有一點不對勁都能發現。
前提是他帶了腦子的qíng況下。
“媽的，我爸要檢查！”
陳越去拉huáng單的書包，從裡面找出自己那幾本塞回書包里，用不耐煩的語氣說，“huáng單，把你家電話告訴我，開學之前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我去找你拿作業本抄。”
huáng單告訴他了。
陳越記下來，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在心裡念了好多遍。
目送huáng單上了那個男人的車，陳越放在口袋裡的手攥緊了五角星，現在就開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