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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擺擺手,這女的身上味兒太重,把他嗆的反胃,還想吐。
整個鎮上無人不知,戴老闆喜歡有著好皮相的男人,自然就不會輕易放過huáng單。
huáng單的目光里有著探究,“戴老闆,我對香水也有點了解,不知你身上噴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戴老闆說那瓶子上寫的是一串字符,她不認得,“好聞的吧。”
huáng單說,“比較刺鼻。”
戴老闆還是笑著的,一點都不介意那句評價,“那是宋少爺沒聞仔細,你再聞聞。”
huáng單屏住呼吸,“你噴的太多了。”
戴老闆左手端著右手,一陣嬌笑,“宋少爺這就不曉得了吧,噴少了,味兒很快就沒了,多噴一些,一天下來都是香的。”
huáng單,“……”
門口跑堂的喊了聲,“葉老爺到——”
葉父來了,穿一身黑色馬褂,袖口和衣擺都用huáng色絲線繡了邊,他的氣色很差,女兒在成親當天跑了,到現在都沒找回來,心qíng想來也好不了。
差一點就成女婿和岳父,huáng單和葉父打了個照面,多少都有點尷尬。
葉父上門賠禮過,畢竟這事錯在她女兒,鬧的鎮上沸沸揚揚,兩家都成了個大笑話,宋家沒有追求,已經是大度了。
“賢侄,你病了?”
huáng單說只是有點咳嗽。
葉父說,“看過大夫了沒有?安和堂的周大夫是伯父,要不伯父差人去請來給你把把脈?”
huáng單說,“不用了,謝謝伯父。”
葉父拍拍huáng單的肩膀,“賢侄,有藍藍的消息,務必要跟我說一聲。”
huáng單說,“好哦。”
他也不清楚葉藍的qíng況,也許還在這個鎮上,也許早就離開了,不管是哪一種qíng形,估計都不會找他。
當初葉藍跪地求他的時候,就說了是最後一次請他幫忙。
葉父底下的小廝將送的賀禮jiāo給酒樓管事的,是一尊金佛。
戴老闆一看,就愛不釋手,說她這酒樓前段時間染了晦氣,往後有金佛坐鎮,小鬼就不敢來了,“葉老爺子,讓您破費了。”
葉父說,“戴老闆客氣。”
戴老闆跟葉父聊起家常話,沒提葉藍的名字,倒是提了他的二姨太白鶯,問什麼時候有空,一塊兒打個麻將。
葉父的臉色有幾分微妙的變化,“她在家照顧我那小兒子。”
戴老闆說,“上回我見二姨太了,生了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還是那麼年輕貌美,葉老爺子好福氣。”
葉父敷衍,明顯的不願多聊。
huáng單沒走,站在旁邊觀察,等他抓到妖,一定給對方頒發一個最佳主角的獎項,就沖對方彪悍jīng湛的演技,拿獎也是實至名歸。
酒樓近日非常熱鬧,一樓二樓三樓都設宴了,以葉父的身份,他的座位是在三樓。
葉父剛上去沒一會兒,趙老頭過來了,身邊帶著他最得意的門生。
書生老實規矩的跟著老師,他看到huáng單,臉就泛起紅暈。
huáng單裝作沒看見。
趙老頭跟戴老闆說,“好多年前,你這酒樓開業的時候,我送了你一副對聯,你還記得嗎?”
戴老闆一臉茫然。
huáng單若有所思,目前戴老闆身上的疑點最多。
他將所有關於戴老闆的信息都按照順序捋了一下。
戴老闆跟張老闆有一腿,張老闆在她的酒樓失蹤,廂房裡有身份不明的骨骸,她在張老闆出事那天做了個旁觀者,最近她的廚子死了,很快就招了個新的。
以前很jīng明的一個人,現在記xing很差。
每次出現,身上都有很濃的香水味,是真的不懂時尚,土大款bào斂天物,還是為了遮蓋什麼氣味?
第二個嫌疑人本來是老太太,後來huáng單又覺得不是,他在劉楚,趙老頭,葉父三人之間猶豫,最後將葉父擰到那個位置上面。
因為葉父在鎮上人的眼裡,就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到,他沒有任何疑點,接觸不到一點跟妖有關的事,所以huáng單才起了疑心。
氣氛有點僵。
見戴老闆是那反應,趙老頭尷尬,“不記得也沒事,今兒我又給你寫了一幅。”
戴老闆笑,“那謝謝了。”
她叫人接過書生手裡的對聯,還望書生的臉上看一眼,“趙老先生,你這學生模樣生的極好。”
趙老頭咳一聲,眼神示意書生離開,生怕自己的學生鑽進戴老闆的旗袍里去。
書生低頭就走,經過huáng單身邊,小聲喊,“大少爺。”
huáng單,“嗯。”
他注意到,書生的耳朵都紅了。
書生沒在原地停留,趙老頭催他走了,話是問的huáng單,“你奶奶呢?沒來?”
huáng單說沒有。
趙老頭背著手跟過來的一人打招呼,扭頭又對huáng單說,“阿望,你說那禪房裡是不是被人施了什麼法術,怎麼就把你奶奶的魂都給勾去了啊,這一天天的在裡頭待著,也不怕發霉?”
huáng單說,“天氣gān燥,不會發霉。”
趙老頭,“……”
huáng單露出奇怪的表qíng,“不過,奶奶最近念經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
趙老頭說,“可不是,我看你奶奶是把腦子都念壞了。”
他chuī鬍子瞪眼,“我多少年前就跟她講過了,神明有天下蒼生要管,哪管的過來啊,求神不如求己,她當耳旁風,全指著念兩句經,就能得償所願,哪有那樣的好事。”
huáng單咳嗽幾聲,“老師,我奶奶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趙老頭打哈哈,說沒有吧。
huáng單眯了眯眼,yù要開口,身後傳出戴老闆激動的聲音,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她臉上一定笑開了花。
戴老闆跟個美嬌娘似的,在劉楚身邊。
劉楚的視線被擋,他把面前的女人撥開,“戴老闆,你這兒來了這麼多人,不用去招待?”
戴老闆又往劉楚眼跟前湊,“有夥計呢。”
劉楚再次把人撥到一邊,他想看某個少爺,不想看別人。
有不待見戴老闆的,也有想把倆眼珠子摳下來,塞進她的領口,在裡面滾上幾圈的。
戴老闆跟劉楚沒說上兩句,就被錢莊的少爺給黏上了。
酒樓的夥計,管事,跑堂都忙的腳打後腦勺,客人們被迎進來,領到安排好的座位,沒人注意到拐角的柱子後面有兩個男人。
劉楚低聲說,“我跟姓戴的那娘們沒關係。”
huáng單說,“知道的。”
劉楚聽著青年咳嗽,“是那晚在河邊落下的?”
huáng單,“嗯。”
劉楚的腰背彎下來,頭湊近些,“你把嘴巴張開,我看看你的喉嚨有沒有腫。”
huáng單後仰著頭張嘴。
劉楚低頭,跟青年的一雙眼睛對上,對方直直看著自己,是完全的信任,他有些不好意思,就把臉一繃,“眼睛閉上。”
huáng單說,“你不是要看我的喉嚨嗎?跟我閉不閉眼睛有關係?”
劉楚惡聲惡氣,“叫你閉上就閉上,別廢話!”
huáng單沒閉眼睛,被一隻寬大的手掌遮住了,他的臉被捏住往上抬,耳邊是男人的聲音,“腫了。”
“我在喝藥,很快就能好。”
劉楚撤走手掌,“哪個藥房抓的?喝了還腫成這樣?”
“奶奶請大夫開的方子。”
huáng單感覺自己就是藥喝多了,老太太只有一個孫子,當個寶貝疼著,他打個噴嚏都緊張的要命,搞的府里人人心慌。
劉楚看著青年的臉,這才不到十天沒見,就瘦了,“我也在河裡泡過,怎麼就沒事?”
huáng單說,“劉捕頭,你是習武之人,我跟你不能比。”
劉楚扯唇笑,“少爺,是你太弱了。”
他又去捏青年的臉,“你那丫鬟,叫什麼娟娟的,怎麼沒帶在身邊?”
男人一提,huáng單就愁,前兩天他把娟兒叫去房裡,拿了一筆錢說起那事,娟兒不肯走,那架勢,像是死也要死在宋府。
“她叫娟兒,不是娟娟。”
劉楚不屑,“沒什麼區別。”
huáng單說,“老師他們在等,我得過去了。”
“回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劉楚按住青年的肩膀,彎腰說,“上次你跟我提過,說人的皮ròu被扒掉,骨骸看起來沒有多大的不同,你還給我舉了例子。”
他笑道,“我已經查出來了,酒樓那骨骸是賣貨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