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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說,“女的被擋著,我只能看男的。”
王志,“……我還是不明白,這跟你硬不硬有關係?”
huáng單說有的。
王志一臉無法理解,他把眼鏡往上推了推,小心翼翼的問,“這麼說,你真不是那個?”
huáng單搖頭,“不是。”
王志鬆口氣,在他的胸口捶一下,“你這段時間老往我這兒跑,我還以為你是看上我了,想跟我發生點什麼,害得我總噩夢,嘴上都長燎泡了。”
huáng單說,“你想多了。”
王志誇張的哎了聲,“不是,我看你那樣兒,怎麼覺著是瞧不上我啊?濃縮就是jīng華懂不懂?”
huáng單說,“那你的jīng華很多。”
王志,“……”
huáng單說,“我不是很會開玩笑,你不要介意。”
王志抽抽嘴,“你厲害。”
huáng單隨手拿起桌上的小本子翻翻,是記帳的。
“我的字就是jī爪子抓的,別看了。”
王志把小本子抽走,肩膀撞一下huáng單,“還看視頻不?我有的是好東西。”
huáng單說不看,“沒勁。”
王志把凳子一拉,屁股坐上去,抓了滑鼠跟鍵盤忙活起來,“最沒勁的是你,說真的,季時玉,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要來你外婆這兒?完全可以把房子租出去,靠收租過日子。”
huáng單說,“這邊環境挺好的。”
王志就跟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抖著肩膀哈哈大笑,“環境好?你逗我呢,出門就是烏煙瘴氣,街上就沒gān淨過,垃圾掃不完,凌晨了還有雜音,不是吵架,嬰兒的哭聲,就是拿低音pào轟炸,哦不對,還有打罵孩子的聲音。”
huáng單不言語。
王志也不說話了,忙的要死,一個人同時接待十幾個人,售前售後全是他管,慢一下都會被罵,叮咚聲持續不斷。
“要是一晚上醒來,發現chuáng上都是錢就好了。”
huáng單說,“真要是發生那種事,會恐慌,提心弔膽,擔心被抓,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
王志呵呵,“說的也是啊。”
huáng單把牛奶喝完沒一會兒,等來了趙曉。
趙曉看到huáng單,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轉瞬即逝,她問王志,“搓澡巾的幾個顏色都有嗎?”
王志說都有,“趙曉,問你個事兒啊,你跟那海歸是怎麼認識的?”
趙曉的視線從huáng單那裡經過,若有似無,“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是MP的創始人,回國是為了執行對我們公司的收購案。”
王志目瞪口呆,“MP那是什麼?”
趙曉說,“ My?princess,我的公主。 ”
huáng單動動眉頭,他想起高中軍訓的那張照片,後面就有類似的一句話。
趙曉轉轉眼珠子,“所以說,那品牌是他為某個人創建的?”
趙曉說,“傳聞是那樣的。”
王志砸吧嘴,“有錢人的làng漫。”
趙曉說,“他是白手起家,在國外打拼了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王志撓撓下巴,“照這麼說,我的淘寶店從0筆jiāo易到五鑽,馬上就要上皇冠了,也算是白手起家吧,十多年後肯定是要發的。”
他用胳膊肘碰碰身旁屁都不放一個的青年,“季時玉,你說呢?”
huáng單說,“堅持就是勝利。”
王志給了個白眼,他想起來了什麼,“不對啊趙曉,大老闆需要親自回國管什麼收購案?底下沒人了?”
趙曉蹙眉,似乎也有這個疑惑。
王志說,“季時玉的工作還沒找到呢,你要是有門路,幫個忙唄。”
趙曉看向青年。
huáng單對她露出善意的笑。
趙曉冷淡的說,“你有時間給我一份你的簡歷。”
huáng單錯愕,“麻煩你了。”
趙曉沒給什麼回應。
王志對huáng單眨眼睛,小聲說趙曉一般是不管閒事的。
huáng單看著年輕女人,覺得她個子真高,肩膀也很寬,頭髮還短,從後面看,像男人。
趙曉好像非常厭惡被人看,她對huáng單眼神警告。
huáng單收回了視線。
趙曉買了三十個搓澡巾,顏色多,且鮮艷。
王志按進價給她算的,“別人一個夏天用一個搓澡巾就夠了,你是幾十幾十的買。”
趙曉把袋子提手裡,“走了。”
王志喊了聲,勸說道,“趙曉,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趙曉頭也沒回的下樓,很快就有開門關門的聲音。
huáng單說,“趙曉是一天用一個搓澡巾?”
“我問過她,她說不一定,你也看見了,讓她去看醫生,她就當沒聽見,很固執。”
王志跟huáng單亂扯了會兒,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他把手放在嘴邊,“噓。”
huáng單站在客廳,正對著門口。
陸匪從屋裡出來,還是那身衣衫,他側頭,看到王志趴在青年肩頭,目光一掠而過,抬腳走下樓梯。
huáng單把肩頭的腦袋推到一邊,“我回去了。”
王志不高興的嘟囔,“不是說好了,晚上留下來陪我通宵打遊戲的嗎?”
huáng單說,“通宵打遊戲,有猝死的風險。”
王志說人生處處充滿意外,他語速快,一口氣說出來一大段,“出個門能被車撞死,被人捅死,被想不開跳樓的人砸死,被不明物扎死,那還不出門了?”
huáng單說,“你說的那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作息時間是可以自己掌控的,夜裡不睡覺,就是慢xing自殺。”
王志揪著眉毛,“算了算了,我也不玩了,被你說的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huáng單往門外走。
王志塞給他兩個桃子,“洗過的,拿去。”
huáng單接了一邊一個的裝口袋裡,“謝謝。”
他把門外的幾個垃圾袋全提了起來,要下樓時想起了什麼,又返回王志那兒,買了瓶六神花露水,噴的那種。
小區裡的路燈壞了大半,走上一段才有昏huáng的亮光。
有零零散散的人影在晃動,歲數大的拿著蒲扇乘涼,嘮叨著明天的天氣。
年輕一點的在散步,多半是小qíng侶,看看星星,看看月亮,還能省一點電費。
huáng單走出樓道,他沒有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找,而是在心裡問,“三哥,陸匪人在哪裡?”
系統,“在你心裡。”
huáng單,“……”
系統,“這是qíng話。”
huáng單說,“聽出來了,很庸俗。”
系統,“愛qíng本就是庸俗的東西,左拐,直走,過亭子就能看到目標。”
huáng單道謝,“三哥,你的權利很大,是陸先生的上司嗎?”
系統,“對。”
huáng單沒想到三哥會這麼直接,他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走,“那我的運氣不錯。”
系統,“看好你。”
huáng單穿過亭子,望見了男人的身影,他坐在椅子上,一手夾著根煙,一手搭在長椅上面,姿態慵懶。
起風了。
huáng單的鼻端有一縷煙味,他深呼吸,那縷煙味進了他的五臟六腑。
繁星滿天,給夜幕印了許許多多的小白花,無聲無息的揉進了些許làng漫跟寧靜。
huáng單說,“坐在這裡,蚊子很多的。”
陸匪吞雲吐霧,一個眼角都沒給他。
huáng單打開六神花露水的小蓋子,按著在男人四周噴了好幾下。
陸匪聞著花露水的氣味,嘴邊的煙抖了抖,“你gān什麼?”
huáng單邊噴邊說,“附近的垃圾多,蚊子都很大,你要是被咬了,會很疼,幾天都好不了。”
陸匪把煙夾手裡,面無表qíng的呵斥,“季時玉。”
huáng單,“嗯。”
陸匪一語不發,他將菸灰彈在地上,垂了眼皮一口一口的抽著。
huáng單突然說,“我的直覺向來都很準,它告訴我,上次進我屋裡的那個人不會放過我。”
陸匪的面部被煙霧繚繞,“我跟你不熟。”
huáng單自顧自的說,“報警是立不了案的,因為我的直覺沒人信。”
他的思路清晰,已有主張,“而且,老張的案子還沒破,求人不如求己。”
陸匪置若罔聞。
huáng單說,“那人沒偷東西,可能沒來得及,我差點被打死了。”
聽著那個“死”字,陸匪的心裡莫名一緊,快的難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