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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妖故意將張老闆的屍體放進酒樓,很有可能是為了讓鎮上的鄉紳們都捲入進去,想看一場大戲。
huáng單蹙蹙眉心,回想起來他進廂房,“張老闆”在喝酒,他還跟對方有說有笑,就有點毛骨悚然。
誰能想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是穿著一張人皮的妖啊。
huáng單的雙眼一睜,這麼說,那隻妖現在就是張老闆?“系統先生,我現在就填答案。”
他的話落,眼前便出現一塊《猜猜我是誰》的任務屏幕。
沒有耽誤片刻,huáng單生怕妖又變成其他人,他趕緊就在任務屏幕下方填寫上張老闆的名字。
系統,“錯誤。”
huáng單錯愕,“為什麼?”
系統,“張老闆不是妖。”
huáng單倒抽一口氣。
不對啊,張老闆死了,又在山上出現,不是妖是什麼?
他的眼皮一跳,除非……張老闆沒死。
酒樓里的是別人的屍體,妖有什麼計劃,故意將那屍體放進張老闆的廂房,製造出張老闆慘死的假象,再將真正的張老闆帶走了。
村民在山裡看到的其實就是他,他還活著。
但是妖不讓張老闆下山。
或許讓村民看到張老闆,也是妖蓄意為之。
這樣推斷,就能解釋,為什麼張老闆不是妖,答案不正確。
系統,“huáng先生,您只剩最後一次機會了,再答錯,任務就會失敗,您將面臨什麼,在下也未知。”
huáng單的心qíng沉重,“我曉得的。”
他唉聲嘆氣,還是衝動了,後悔也沒用,再來一次,不出意外,自己照樣這麼gān。
鬼知道這裡面的名堂這麼多。
huáng單抹把臉,冷靜冷靜就去了張老闆家。
宋家大少爺的身份走哪兒都好用,huáng單對張老闆的父母打過招呼,看二老的樣子,還不知道山裡的事兒。
頭七沒過,棺材仍然在堂屋放著。
huáng單向二老徵求意見,他走到棺材那裡,彎腰看去。
上等的棺材裡面鋪著層綢緞,上面放著一個gān癟的頭顱,和一具骨架,哪怕蓋子沒蓋上,一直對外敞開著,難聞的氣味依舊很濃。
像是耗子死了很長時間的臭味,還不是一兩隻耗子,是一屋子。
huáng單屏住呼吸,棺材裡的頭顱癟下去了,五官和生前不會完全一模一樣,他要是不知道內qíng,真以為就是張老闆。
這是誰的頭呢?
huáng單又去看棺材裡的骨架,那馮先生有幾下子,如果骨架相差太多,他一定會發覺的。
這就說明,huáng單面前這具骨架的主人和張老闆的身形相似。
huáng單想不出來,他不會破案。
鉞山鎮雖然不小,但是不論是大事,還是小事,只要被人知道了,都會傳的沸沸揚揚。
huáng單如果把這些事qíng告訴劉楚,讓對方去查,應該能查出來一些東西,譬如有哪個人跟張老闆長的相似,身形也差不多。
要是有,棺材裡的頭顱和骨架應該就是那個人的。
就是不知道劉楚信不信。
畢竟他沒有證據,全靠一張嘴。
萬一劉楚不但不信,還把對他的懷疑加深,那就麻煩了。
冷不丁呼吸一口氣,huáng單被臭味嗆的腦殼疼,他從棺材那裡離開。
妖本來就不好找,聰明有心計的妖,就更難找了。
huáng單從張老闆家離開,再次去找劉楚,對方不在,他從客棧的人嘴裡打聽到對方的去處,就匆忙回府。
原主有一把槍,是在國外的時候,有一年過生日,一朋友送的,關鍵時候應該有用。
劉楚召集幾十個壯漢,一部分在山腳下,一部分跟他一起進山。
大家都很害怕。
他們還不知道山裡的張老闆是鬼還是妖,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未知帶來的恐懼難以估量。
“劉捕頭,我們就只是人,對抗不了妖魔鬼怪的呀。”
其他人附和,“對呀!”
有人已經怕的待不下去了,大聲嚷嚷著要回去,還破口大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劉楚說,“妖不是無所不能,否則它就不會躲在山裡。”
眾人jiāo頭接耳,有道理,可他們還是不想去,要是不走運撞到“張老闆”,那怎麼辦?
只能等死了呀。
劉楚揮手,阻止弟兄們動用武力威脅,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來了,就在他們身邊。
“各位,我不是鉞山鎮的人,你們才是。”劉楚笑著說,“鎮子裡住著你們的家人,朋友,你們不來守護,誰來守護?”
他指指自己,“指望我嗎?”
隨後劉楚又指指四毛在內的幾個弟兄,“還是他們?”
四毛幾人都露出嘲諷的表qíng。
嘈雜聲停止,在場的全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現在個個聽到這番話,都多多少少有一些難為qíng。
“劉捕頭,不是我們怕死,是我們力不從心啊。”
劉楚還是笑著的,“你們是人,我跟我的弟兄也是,在這裡的,每一個都是血ròu之軀,誰也不例外。”
他唇邊的弧度收斂,不再多說一個字。
幾十個男的竊竊私語,片刻後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記住我說的,一有qíng況就示警。”
劉楚昂首,“出發吧。”
大家按照之前的分配,結伴進山。
就在這時候,一輛馬車朝這邊過來,那馬車看外觀就知道是大戶人家才有的。
劉楚眯了眯眼,知道是誰來了。
馬車一停,一隻白淨的手撩開車帘子,跳下來一個青年,他懷抱著一個木盒子,“我跟你一起上山。”
劉楚挑眉,“你能做什麼?”
huáng單說,“我有槍。”
劉楚看看青年懷裡的木盒子,懷疑他的盒子還沒打開,就被妖弄死了,原因是有西洋的大傢伙,攻擊xing最qiáng,妖為了自保,不打他打誰?
“跟著我。”
huáng單呼出一口氣,還好趕上了。
山里多是灌木,樹藤橫亘jiāo錯,樹枝奇形怪狀,扭曲不堪,地上還有多到數不清的碎石頭,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huáng單一路跟著劉楚,只有他知道,張老闆就是張老闆,山里還有個妖。
那隻妖應該是因為什麼限制和條件,不能幻化成人形去鎮上,所以就藏在山裡,等著時機。
huáng單是這麼想的。
真假就得等抓到妖,才能確定。
劉楚的腳被踩到,他扭頭,眼神不善。
huáng單說,“對不起。”
過了會兒,劉楚的腳又被踩到了,他繃著臉轉頭,“宋少爺,你要是看上我腳上的鞋就直說,等正事辦完,我親自送到你府上。”
huáng單很小聲的說,“我緊張。”
劉楚說,“沒看出來。”
huáng單,“……”
大傢伙沒有找到張老闆,倒是有幾個村民在一個山dòng里發現一塊手錶。
那手錶只有huáng單認識,是進口貨,一般人有錢都買不到,得在國外有人才行,他那晚在酒樓跟張老闆喝酒時,看到對方的手上戴著這塊表。
劉楚也有印象。
他們商討為鎮上的治安安排人手巡邏時,張老闆顯擺似的,不時就去撥手錶。
沒有張老闆的身影,人們的恐慌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多,那群人飛快地跑下山,就跟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趕著一樣。
huáng單說,“劉捕頭,我有話要跟你說。”
劉楚拿著那塊表,“有什麼事晚點再說,我現在沒空聽你廢話。”
huáng單說,“是張老闆的事。”
劉楚抬頭,“說。”
huáng單將自己確定的,懷疑的,猜想的都一併拿出來和男人分享,他指著對方為自己的任務畫出至關重要的一筆。
劉楚的頭緒還沒理清,就聽到四毛的鬼叫聲,“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
原來是鎮上的人認為張老闆的家不吉利,就去他家裡潑jī血,狗血,還貼了很多huáng符。
huáng單和劉楚他們到那兒的時候,場面混亂。
張老闆的老父親在試圖阻止,卻被qíng緒激動的人群擠倒在地,有幾個人立足未穩,從他身上踩過去。
劉楚怒吼,“都給我出來!”
huáng單看到老人掙扎著爬起來,又被人群再次擠倒在地,頭磕出血,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劉楚拿走huáng單手裡的木盒子,打開後握住槍,對著天空就是一下。
砰地一聲響後,失控的人群才安靜下來。
第29章 猜猜我是誰
那一聲槍響過後, 混亂的場面得到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