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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有點失望,“林乙,你真要繼續住下去?這裡住過殺人犯,昨晚還進了小偷,太不安全了。”
huáng單說,“哪兒都不會有絕對的安全。”
王海說也是,他yù言又止,“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huáng單喝著娃哈哈,“什麼事?”
王海的聲音輕下來很多,“這房子裡有點怪,我很早就這麼覺得了,只是沒當回事,最近越去細想,越覺得滲得慌。”
huáng單不動聲色,“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王海搖搖頭說,“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住著不舒服。”
huáng單故意的說,“你不會是為了說服我搬家,才這麼說的吧?”
“怎麼可能,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王海唉聲嘆氣,“我承認,我是很希望你能跟我們一塊兒合租,但不會為了這事就胡說八道。”
huáng單停下喝娃哈哈的動作,裝作隨口一說,“下雨了,你那鞋子還在陽台放著。”
王海一拍腦袋,“我給忘了。”
他匆忙去收鞋,把小黑狗給嚇的汪汪大叫,認出了人又不叫了。
huáng單在小陽台的門口目睹了這一幕,等到王海往客廳跑,他就轉身,去冰箱那裡站著。
王海跑的快,身上淋的雨不多,“天氣預報有時候一點都不靈,有時候就很靈,真沒個准。”
huáng單說是啊,他問道,“你這鞋是在網上買的嗎?”
王海點頭,“嗯,我老婆給我買的。”
huáng單說挺好看,他說自己準備買一雙運動鞋穿,說著說著,就很自然的把王海手裡的鞋拿過來看,發現鞋是42碼的。
王海沒發覺什麼,“那什麼,你,你你跟次臥那位,你們是不是那種關係?”
huáng單沒有露出緊張的qíng緒,“嗯。”
王海說,“果然是那樣。”
huáng單把鞋還回去,他觀察到王海的表qíng,沒有什麼厭惡,反感,也沒有排斥,只是一種猜測得到證實的感覺。
看來王海對同xing戀的接受程度很高,或許身邊有這樣的朋友。
王海突兀的說,“林乙,你當心著點。”
huáng單問道,“怎麼?”
王海不答反問,“你知道他是gān什麼的嗎?”
huáng單說不知道。
王海一臉驚詫,“你連他gān什麼的都不知道,就跟他在一起?”
huáng單繼續撒謊,“我問了,他不肯告訴我。”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王海哎一聲,“跟你說吧,我見過他跟一群人打鬥,很嚇人。”
他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露出後怕的神色,“跟一群人打鬥的不光是他,還有個男的,倆人的身手都很厲害,不但沒有被動,還占著上風。”
huáng單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王海說,“我剛來S市的那年,具體哪天不記得了。”
“林乙,你別跟我老婆說,她要是知道我有事瞞著她,會不高興的。”
huáng單說,“我曉得的。”
王海正要走,他想起來了什麼,“對了,當時住我隔壁那女的也在場。”
huáng單依舊是好奇的樣子,“是嗎?”
王海點頭,“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我以為她死了。”
“我沒想到他們會前後搬到這裡來,更意外的是,他們好像不熟,你說怪不怪?”
huáng單的眼睛裡閃了閃,阿玉和江淮都在撒謊。
他們隱瞞著一些事,或者是在刻意的遺忘,誰都不去提。
王海說還有個男的,是跟對方有關嗎?
huáng單捏了捏手指,不過,這些和他尋找誰是偷窺者的任務似乎沒有關係。
王海拍拍huáng單的肩膀,“這種事,你還是自己去問一下吧。”
huáng單嗯了聲。
王海估計覺得江淮是混黑的。
快十點的時候,江淮回來了,買了一斤葡萄,還有幾個很大的桃子,兩個香瓜。
huáng單沒提他從王海那兒聽來的事qíng,江淮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的。
江淮把鞋一脫,“要吃什麼?”
huáng單在看國外的視頻教學,“桃子。”
江淮去給huáng單洗了一個,他咬一口吃,臉色就變的難看起來,“媽的,那大媽盡鬼扯,說什麼這桃百分百的甜,不甜不要錢,甜個屁!”
huáng單抽空看他一眼,順便嘗了口桃ròu,不甜不酸,味道不好,“這種話你也信?”
江淮眨眼睛,“我信啊,我很單純的。”
huáng單,“……”
江淮把桃丟桌上,再去洗一個,比前一個要甜一點,他把桃塞到huáng單手裡,自己拿衣服去沖涼了。
huáng單很煩。
他把桃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給江淮吃了。
江淮湊到電腦前看,“又不穿衣服。”
huáng單說,“只是畫,別帶其他的目光去看。”
江淮吃著桃,聲音模糊,說帶什麼目光,人都是光著的,“你畫過?”
huáng單說,“大學的時候畫過人體。”
江淮皺眉,“也不穿衣服?光著?”
huáng單說不一定,看qíng況。
江淮一張臉立馬就繃了起來,眼神黑沉沉的,身上也放冷氣。
huáng單把視頻暫停,“是你自己要問的。”
江淮吃gān淨桃ròu,把桃核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簍里,往chuáng頭一坐,“給我畫一張。”
huáng單推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等我有空的時候給你畫。”
江淮提出要求,“要跟我本人一樣帥。”
huáng單說,“好哦。”
見男人又要提,huáng單打斷他,“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畫的很帥的,現在你別說話了,我看完視頻,我們就做。”
江淮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轉身就去拿T。
huáng單拖著視頻的進度條,“明天我不加班,我們可以多做幾次,但是你不能太大力了,好疼的。”
江淮的額角一抽,“我一直克制著,真沒大力gān你。”
huáng單說,“你gān我的時候,我讓你輕一點,慢一點,你都不聽,很壞。”
“……”
江淮從後面抱住huáng單,下巴擱在他的肩頭,“那你喜歡我對你的壞嗎?”
huáng單看著視頻,“喜歡。”
江淮愣怔住了,他半響笑起來,心裡就跟喝了蜜一樣甜,“誠實的好孩子。”
眼鏡被摘下來,huáng單的視野模糊,男人寬大的手掌蓋住他的眉眼,慢慢往下移動,摸他的鼻子,摸他的嘴唇,掌心粗糙。
huáng單有點疼,“別摸,你的手好糙。”
江淮親他的脖子,掌心撫摸著他的臉,“我喜歡摸你。”
huáng單的臉又疼又癢,他抓著男人的手,聲音裡帶著哭腔,“輕點摸,疼。”
江淮的薄唇上移,親他後頸的碎發,親他的耳朵,啞聲說,“叫哥哥。”
huáng單哭著說,“哥哥。”
江淮把人扳過來,從椅子上抱到自己腿上。
huáng單的視頻沒看完。
電視被打開了,放的是某台的武俠電視劇,聲音開到最大。
電視劇里的主人公在和人決鬥。
那人手持長矛,當空揮下,水上波瀾壯闊。
主人公措手不及,接連敗退,在承受長矛的一擊重擊之後,一個沒站穩,直接就跪到了地上,在劇痛中開口求饒。
那人卻是緊追不捨,長矛直擊主人公的要害之處。
水霧撩起,人影不停jiāo錯,哭喊聲接連不斷。
一場決鬥持續了將近三小時,主人公身負重傷,人趴著,一動不動。
那人將長矛從主人公的身上抽出,將長矛擦gān淨,yù要再出擊。
主人公翻過來,幾秒後就昏了過去。
早上huáng單又生龍活虎,沒跟江淮一起出門,他在大門口碰到了張姐,小黑狗在前面跑,嗖地衝下樓梯,小短腿邁的很快,一轉眼就跑沒影了。
張姐頭上戴著塑料的遮陽帽,“林先生,早啊。”
huáng單回應,“張姐,昨晚睡的好嗎?”
張姐說不好,“次臥那年輕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天天晚上看電視,還開那麼大聲,吵的我頭疼。”
huáng單說,“我睡的早,沒聽見。”
張姐下著樓梯,她今天穿的不是連衣裙,是T恤加休閒七分褲,唯一的評價就是勒,“那說明林先生的睡眠質量好,我就不行了,在chuáng上不躺個幾小時是不會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