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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父以為沒事了,哪曉得葉藍會打暈丫鬟,趁機出去。
還好葉父剛巧來看她,被撞著正著,不然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把人找到。
更怕的是,怎麼也找不到,或者找到的時候,已經不是人了。
賣貨郎的死,對於鎮上的人來說,都微不足道,也忘的差不多了,可是葉父沒有,他隱隱有些不安,希望女人在家待著,暫時不要到處亂跑。
葉父叫人去請huáng單。
huáng單去看葉藍,比上次更加憔悴,他沒待多久就走,“伯父,我不是大夫。”
葉父是沒辦法了,“賢侄,你有什麼建議嗎?”
huáng單無能為力。
葉父唉聲嘆氣,“藍藍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跟她講什麼都不聽,早知道還不如讓她留在國外。”
huáng單突兀的說,“葉藍嚮往的愛qíng是自由的。”
葉父好半天才聽懂,“賢侄,你的意思是,藍藍她有心上人?”
huáng單說不知道。
葉父沉聲說,“她是我葉家的千金,只有最好的才能配得上她,我為她安排的親事,無論是男方的家境,出生,還是自身條件,學識,涵養,能力,都是整個縣裡最優秀的。”
huáng單說,“可能是她不喜歡吧。”
葉父敲桌子,“那為什麼不跟我說?我是她父親,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的?”
他還想多問幾句,huáng單卻沒給對方機會。
白鶯扭腰走進大廳,yù言又止道,“老爺,我在想啊,藍藍不是中邪了吧?”
葉父抬頭,“接著說。”
白鶯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天,我家一個親戚行為舉止都很奇怪,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後來……”
她說的細,也慢,腔調裡帶著一股子改不掉的風塵兒。
葉父聽完後,表qíng古怪,“吃香灰,撒狗血?”
白鶯點頭。
葉父面露遲疑之色。
白鶯給他捏捏肩,“老爺,不能拖的呀,多拖一天,對藍藍的身體就多一天傷害,這事還是趁早辦的好。”
葉父差人去準備香灰,給葉藍qiáng行餵進去。
當天夜裡,葉藍就腹瀉不止。
葉父氣沖衝去找白鶯,二話不說就把她從chuáng上拖拽到地上,一巴掌扇過去。
白鶯捂住臉,哀怨道,“老爺,你這是gān什麼?這些年我為這個家忙裡忙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裡做的不夠好,你……”
葉父打斷,呵斥道,“你gān的好事!”
聽到說是葉藍吃香灰腹瀉,白鶯先是擺出驚愕的表qíng,然後是委屈,她一邊拿帕子擦眼睛一邊說,“老爺,我也是一片好心,這不能怨我的呀。”
葉父踢開她,頭也不回的出去。
白鶯抱住chuáng上嚇哭的兒子,眼角沒一滴淚。
府里人多,嘴雜,不曉得是誰傳出來的,在鎮上傳的沸沸揚揚。
huáng單足不出戶,也能知道,哪個府的下人們都有一個共xing,就是不知死活的傳八卦,家主再這麼jiāo代,威脅,警告,都沒個用。
所以說,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嘴巴。
鎮上的人保守,迷信,瘋起來,比妖魔鬼怪都恐怖。
huáng單去老太太那兒,說想出去,老太太原本堅決不行,聽到說去宋家的私塾,才鬆了口,叫他帶幾個人,快些回來,別逗留太久。
私塾就在附近,huáng單去的時候,在門口的台階上見著一人,就是茶館那書生,按照備份來算,是原主的弟弟。
二人沒什麼來往,就只是都姓宋的陌生人。
書生沒喊堂哥,而是喊的大少爺。
huáng單問,“你的老師在嗎?”
書生愣了愣,說在的,“大少爺,我帶你去吧。”
huáng單跟他去了。
私塾很大,不時見到宋家的旁支,都低下頭行禮,huáng單有點熱,他脫了西服外套,只穿著件白襯衫,額前的碎發都給他抓的微亂,沒什麼大少爺的優雅高貴。
停在私塾的一處院子外頭,書生說,“到了。”
他垂眼道,“大少爺,我去通知一下老師。”
huáng單鬆開襯衫兩個扣子,見書生吞口水,他說,“你很渴?”
書生惶恐,頭搖成撥làng鼓,提起長衫的衣擺,他的步子邁的很大,幾步就消失在院子的半圓形石門口。
huáng單把外套丟給下人,他解開袖扣,捲起來一截,露出沒什麼汗毛的手臂。
不多時,書生出來,又吞口水。
huáng單和書生擦肩,聽著對方吞咽的咕嚕聲響,“你去喝些水吧。”
書生把頭埋的很低,後退著離開。
huáng單進院子,看到地上有很多書,紙張被風chuī的嘩啦響,一個白鬍子老頭在樹底下喝茶看書。
老頭子摘下老花鏡,“宋少爺,什麼風把您給chuī來了?”
huáng單說,“東南風。”
老頭子,“……”
huáng單說,“老師,我來是想借一本書。”
趙老頭隨口問,“什麼書?”
huáng單說,“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世間的妖魔鬼怪。”
他是瞎說的,看老頭子的表qíng變化,就說明真有那種古籍。
趙老頭把手裡的書翻翻,頭都沒抬,“我這兒的書多的是,唯獨沒有你要的那本,請回吧。”
huáng單說,“是您的學生親口說的。”
趙老頭把書一合,“誰?我看是哪個小王八蛋胡說八道。”
huáng單說,“我答應替他保密,老師,你也知道,做人要言而有信。”
趙老頭打量一番,這小鬼嘴裡的話信不得。
huáng單的眼神示意,幾個下人往屋裡走。
趙老頭把書一丟,氣急敗壞的喊,“站住,都給我站住,你們敢亂動我的書試試!”
huáng單拉住老頭,“老師,消消氣。”
趙老頭瞪他,氣的鼻孔冒煙,“好你個宋望,跟你奶奶一個德行。”
huáng單動動眉頭,“我是我父親的孩子,我父親是我奶奶的孩子,所以我們的德行在某些方面應該是一樣的。”
趙老頭差點就被青年的一套說辭給忽悠了,他反應過來,院裡就剩下自己。
huáng單讓下人在書房找,自己去了老頭的房間,裡頭還有一個書架,他沒有兩眼一抹黑的亂找,而是在書架前站著,目光掃動。
趙老頭進來,他正得意,就看見青年在書架第二排角落轉了一下其中一本書,書架後面的暗格就打開了。
“……”
趙老頭的臉色非常難看,“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奶奶?”
“不是。”huáng單拿走古籍,翻一頁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東西,“我隨便轉的。”
趙老頭一口咬定,“不可能!”
huáng單說,“真的是我隨便轉的。”那幾排書裡面,就第二排最里側的那本周圍沒有灰塵,肯定一天摸好多次,沒名堂才怪。
他捏著古籍,“老師,我回去了。”
趙老頭氣的白鬍子都在顫,“邧青,肯定是你!”
自個在房內生完氣,趙老頭嘆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以為在死前能安安穩穩,沒想到……
huáng單一路小跑著回去,關門看古籍,都是古文,他看不懂,不過上面有畫。
“系統先生,可不可以幫我翻譯一下?”
系統,“需要40積分。”
huáng單猶豫片刻,“好吧。”
他眼前出現一塊屏幕,上面對應著古籍里的內容,清晰的記錄著一些奇聞異事。
像是有一個無線滑鼠,在慢慢滑動滾輪,屏幕上的內容往下移。
huáng單一直盯著看,眼睛漸漸發酸,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屏幕上出現的就是自己想看的部分,寫著世間有妖,能幻化人形,和人類一樣生活,會痛,會流血。
他感到詫異,原來妖也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系統,“在下覺得,huáng先生您最好不要掉以輕心,即便妖不是無敵的,也並非普通人可以辨識,制服。”
huáng單說,“我知道的,系統先生,謝謝你的提醒。”
他繼續看,後面的一句話是,妖流多少血都不會有事,但是不能流淚,每流一滴淚,就會減少一百年修為,一旦修為耗盡,便會化作原形,或重新修煉,或消失在天地之間。
看完以後,huáng單的心qíng就沉重了。
古籍里記載的部分就兩段,後面硬生生的沒了,像是殘缺了大部分。
妖分很多種類,而且還有大妖,小妖之分,不曉得他要找的是大的,還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