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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開門的動靜引起長發女人的注意,她轉頭,濃妝艷抹,白色連衣裙的領口開的有點低。
這個長發女人叫阿玉,原主有一次無意間路過一家洗浴中心,看到她從裡面出來,身旁的人就是這麼叫她的。
原主對阿玉有很大的好奇,一方面是她的職業,另一方面是她不化妝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他也沒主動去找阿玉說過話。
想碰到一次,很難。
阿玉的工作時間跟其他上班族完全相反,別人上班的時候,她在睡覺,別人下班可以休息了,她才開始上班。
huáng單的思緒回籠,就往洗手間走,裝作是起來撒尿。
他尿完出來時,長發女人還在門口,從站著變成蹲著,手裡的包丟在地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都倒出來了。
“餵。”
聽著女人沙啞的聲音,huáng單停下腳步,眼神詢問。
阿玉垂著眼皮,“幫個忙,幫我找一下鑰匙。”
huáng單這才發現長發女人臉上的醉態,那身酒氣被香水味遮的模糊,他一開始都沒察覺到。
鑰匙就在地上,被化妝包壓住大半,huáng單拿了遞過去。
阿玉伸手去接,“謝了。”
她的上半身前傾,去撿地上的東西,領口敞開了,露出一大片白。
huáng單偏過頭,起身回屋,又被叫住。
阿玉抓著包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她脫下高跟鞋說,“陽台的狗叫的很兇,你能不能幫我去看一下?”
huáng單去陽台,把門推開一些,看到小黑狗在自己的窩前叫,脖子上的繩子已經被它拽直了,它還想往前挪。
小黑狗發現了huáng單,它低低的喘息,在發出警告。
huáng單,“……”
他去對女人說,“沒聲音了,狗就會平靜下來。”
阿玉對huáng單擺手,開門進了房間裡。
huáng單在客廳站著,目光從進門第一間挨個掃過,偷窺者會是誰呢?
單純的變態,還是有什麼目的?
huáng單在原地站了片刻,他去冰箱那裡,本來是想拿瓶飲料喝的,結果就看到一隻蟑螂從冰箱門上爬過。
“這麼晚了?不睡覺?”
huáng單摘下眼鏡捏捏鼻樑,蟑螂藥恐怕用處不大,這房子已經被蟑螂們包圍了。
一夜風平làng靜。
huáng單早上起來的時候,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自己該gān什麼,原主平時都是晚上炒個菜,吃一半,剩下的一半菜和米飯一起放進飯盒裡面,第二天帶去公司,中午用微波爐熱了吃。
自己帶飯,生活費上能省一些。
huáng單不會做飯,只能吃外面的飯菜,那點錢就沒法省了,他一邊刷牙一邊尋思,看能不能在網上找點私活gān,賺點外快。
有咳嗽聲從趙福祥那屋傳出來。
他應該是有咽炎,吐痰的聲音特別大。
huáng單側頭,見到趙福祥睡眼惺忪的挺著啤酒肚過來,把洗手間的門一關,隨後就響起嘩嘩水聲,夾雜著口哨聲。
那股尿騷味兒從門fèng里往外散。
huáng單匆匆洗把臉就走。
出門前,huáng單去小陽台曬鞋和被子,雖然沒什麼太陽,chuīchuī風也是好的。
他一扭頭,和廁所里的男人目光撞上了。
男人就是次臥的那位,江淮。
棒球帽拿掉,那張臉的輪廓清晰分明,額前髮絲微卷,眼臉下有一圈青色,看起來睡眠質量不怎麼好,他赤著麥色的上半身,肌ròu線條流暢,褲腰松垮,沒系皮帶,露出一小截白色的內褲,很有男人味,也有幾分xing感。
huáng單的視線移動,看見男人右側的人魚線旁有一個紋身,似乎是一片葉子形狀。
他將視線移開,發現窗台上放著洗面奶和沐浴露,還有個白色的搓澡巾。
江淮準備洗澡。
huáng單還沒說話,對方就冷眼一掃,手拉上窗簾,又把窗簾拉開,將玻璃窗關上。
江淮的防範意識很qiáng,甚至有一定的攻擊xing。
huáng單將這條信息塞進自己的腦子裡。
下樓的時候,huáng單碰到王海,對方手裡提著兩個袋子。
huáng單是有任務在身的,他需要了解每一個人,不能放過任何觀察的機會,“你今天不上班?”
王海說上啊,“今天又不是周六。”
他提提袋子,理所當然道,“我給我老婆買完早飯就去。”
聞言,huáng單愣了愣,這男人上班前給陳青青買早飯,下班去買菜,回來燒飯洗衣服,還經常被罵,被關在門外。
他想不通,夫妻之間,怎麼會有這種不合理的現象存在?
上午十點左右,經理叫huáng單所在的項目組去開會,主美被經理指著鼻子罵的狗血淋頭。
組裡其他人都是一副淡定臉。
huáng單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主美進公司後,搞過幾個項目,每個都在半路被腰斬,這次的項目是他最後的機會。
如果還是出現前面的qíng況,他就要被公司開除了。
主美的原畫和3D都一般,他能坐上這個位置,靠的經驗較多,也靠那張嘴,能當孫子,也能當領導,兩種角色分分鐘切換。
知道臉皮什麼時候丟掉,什麼時候貼上,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是,離開這間公司,主美難保會再遇到這麼好的待遇,說到底,還是沒真本事。
被經理當著下屬們的面兒罵的豬狗不如,主美回到辦公室,還是那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剛才過去的那十分鐘都是幻覺。
“林乙,你設計個戰士。”
huáng單問道,“什麼時候要?”
主美把手搭在椅背上,“兩天吧。”
huáng單哦了聲,就去翻原主的資料庫,他是搞建築的,來畫角色,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一個人一種畫法,哪怕是臨摹,也不可能百分百相同,他的任務是找出偷窺者,不是升職加薪,走上人生的巔峰,工作方面不需要多花心思,有錢jiāo房租就行。
“系統先生,能不能把原主畫角色的技巧拷貝給我?”
系統,“在下幫您查了,您已經與他的一切融合完畢。”
huáng單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哦。”
辦公室里的氣氛挺和諧的,大家都在聊一些跟工作無關的內容,房啊車啊之類的。
huáng單一上午都沒動一筆,到了下午,他還在找資料,找全了,心裡有底了,一張圖的輪廓在腦子裡勾勒出來才能動筆,這是他的工作習慣。
五點多的時候,群里突然出通知,今天不加班,這是喜訊,後面還有,下個月連續加一個月的班,這是噩耗。
辦公室里的哀嚎聲連成一片,慘不忍睹。
huáng單撐住額頭,穿越的不是時候。
他一加班,在出租屋的時間就少了,觀察那幾個人的機會也少,對任務進度很不利。
要不,辭職?
huáng單扒扒頭髮,不行,原主的卡里存款不到五千,雖然沒談女朋友,開銷也不鋪張làng費,但是錢並沒有存下來,都用來買手辦了。
從原主的父母那裡想辦法?
也不行。
原主的父母都退休了,倆人在生活上省吃儉用,手頭上攢下來的那點錢是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的。
最主要的是,huáng單不確定多久能完成任務。
算了,還是好好畫圖吧。
指不定回去後,在事務所待不下去了,還能試著往遊戲原畫的方向發展。
下班的時候,huáng單想起來洗髮jīng沒有了,他多坐兩站,去了大潤發。
大潤發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下班的,過來給自己的小倉庫加一些糧食,買點食材回去做飯,有的甚至還沒想好要買什麼,人就下意識的過來了。
huáng單覺得小推車被施了魔法,他兩隻手一推,腦子裡就蹦出許多東西,本來只要買個洗髮jīng,這會兒站在超市,好像什麼都要買。
有對qíng侶從huáng單身旁經過。
女的說今天的蘋果竟然有兩塊五一斤的,買兩斤好像少了,要不再去多買幾斤?反正蘋果能放一放,不容易壞。
男的說不能再買了,回去不好提。
huáng單一聽到蘋果的價格,就不受控制的推著推車去買了三斤。
他離開那片區域時,推車裡不止有蘋果,還有小西紅柿,香蕉,荔枝。
因為那幾樣都在辦活動。
huáng單去買洗髮jīng,順便買了一塊舒膚佳。
他在超市里漫無目的的走動,猶豫要不要買點麵包,就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別人買襪子,是看款式,顏色,價格,厚薄度,質量。
江淮這些都不看,他聞味道。
huáng單躲在架子後面偷看,新襪子是什麼味道,他還真沒留意過,應該都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