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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瑤把huáng單跟戚豐叫去,說要噴個紋身,一問是三十塊錢一個,就覺得貴了,“帥哥,我們三個人都噴,能不能給我們便宜點兒?”
huáng單不在狀態裡面,戚豐本來也跟他一樣,但是在看見一個葉子的紋身圖案時,目光就沒移開過。
張瑤費一番口舌才把價格給講下來,“哥,你選什麼圖案?”
huáng單回神,“我不噴這東西。”
張瑤跟他咬耳朵,“噴吧噴吧,你和戚大哥可以噴qíng侶的,多làng漫啊。”
“我其實無所謂,完全是為你們著想。”
huáng單瞥了一眼男人,發覺對方望著桌上的葉子圖案出神,他愣了愣,記憶被劈開一部分,露出裡面的一些片段。
最後張瑤噴了個小羊,那是她的生肖。
戚豐噴了片葉子,大冬天的拉起外套,讓人小伙子把葉子噴在他的腰側。
小伙子羨慕嫉妒的直嘖嘖,“大叔你這身材也太好了吧,怎麼練的啊?”
戚豐整理了衣服,“去工地搬上幾年的磚,你也有這身材。”
小伙子,“……”
張瑤一個勁的對huáng單使眼色,qíng侶紋身啊哥,你傻站著gān什麼呢?
huáng單抿嘴,讓小伙子把葉子噴在跟男人相同的部位。
小伙子的視線在huáng單跟戚豐身上來回掃了又掃,沒扯閒篇兒,就沖這一點,說明是個會做生意的聰明人。
戚豐低聲問著青年,“你gān嘛選葉子?”
huáng單反問,“你呢?”
戚豐一愣,還真不知道,看到就選了。
他走神的功夫,huáng單就被張瑤拉著去看電影了。
這電影還不是隨便就是放的,要湊夠五十個人才會放。
不是節假日過來,遊樂場的人不多,想看個電影都看不著。
排隊入場後,huáng單三人找位置做好,有人說電影是4D的,也有人說是5D,看的就是一個過癮。
這電影裡是全球的所有景觀,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有。
huáng單看著屏幕,北極光,金字塔……那些景觀挨個的從視野里晃過,當長城出現的時候,huáng單感覺自己就站在長城上面,有風chuī過面頰,涼絲絲的。
這裡有監控,戚豐沒有對huáng單做什麼,他也懶的看電影,索xing半闔著眼皮休息。
好像他唯一的興趣就是抽菸,huáng單。
現在煙已經在被他往外面推,只剩下huáng單一個人了。
電影放完了,眾人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想法,這是遊樂場最值得一觀的項目。
張瑤去買了冰淇淋,huáng單跟戚豐都有份。
大冬天的吃這玩意兒,透心涼。
huáng單冷的牙疼,他看看邊上的男人,“我吃不完了,你要吃嗎?”
戚豐把自己那份三兩下搞定,美滋滋的享受huáng單吃剩下的那份。
張瑤看怪物一樣看過去,她拉拉她哥的袖子,“戚大哥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好變態啊。”
huáng單說,“他只是喜歡我。”
張瑤哎喲一聲,“我吃出來了,這冰淇淋裡面有一股子狗糧的味道。”
huáng單說,“你有喜歡的人嗎?”
張瑤吃著冰淇淋,“我gān嘛要喜歡別人,我喜歡我自己就行了。”
huáng單,“……”
之後三人在遊樂場瞎逛,把碰碰車,旋轉木馬等項目都玩了一遍。
張瑤說到做到,給她哥和嫂子拍了很多照片。
那些照片全存到了戚豐的手機里。
那兩桶橘子有一桶都被張瑤帶回了學校,丟到箱子裡沉的要死,橘子其實很便宜,她非要帶,說是答應了的。
戚豐沒走,他留下來過年了。
張父跟戚豐結伴釣魚的次數多了,關係也好起來,見他一個人過年,還說要吃泡麵,就覺得不容易,讓他過來吃了年夜飯。
年後,huáng單跟戚豐離開J市,他們換了兩個城市,最後在A市落腳。
房子是租的,兩室一廳。
huáng單沒出去上班,在家接了原畫,托上個世界那副身體主人的福,他對原畫這一塊的了解相當深入。
戚豐包了個工程做,往工地上跑的次數並不勤,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家裡。
不過想歸想,戚豐對工程上面的事沒馬虎,他還在研究投資,畢竟是有家有老婆的人了,生活應該要越過越好。
huáng單畫畫的時候,戚豐就在旁邊看著。
他是個大老粗,不懂這玩意兒,就誇張的嘆氣,“早知道當年少捏點泥巴,多讀點書了。”
“……”
huáng單往椅背上一靠,“我餓了,想吃你煮的麵條。”
戚豐立馬來了jīng神,“等著。”
huáng單聽著廚房裡響起的聲音,他無意識的笑了一下,那抹笑也蔓延到了臉上,久久都沒消失。
睡前戚豐把玩著huáng單手上的戒指,跟自己的放一塊兒看,“結婚證呢,你放哪兒了?”
huáng單困的眼皮快打起來了,他qiáng行把兩個小夥伴分開,“不告訴你,免得你有事沒事就拿出來摸。”
戚豐,“……”
“叔叔這不是感覺自己在做夢嘛,多摸幾遍才相信是真的。”
他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真栽進去了,到死都爬不出來,“來,叫聲老公。”
huáng單打哈欠,那聲老公模糊不清。
戚豐不依不饒,撓他痒痒ròu,他無奈的捏鼻樑,很認真的喊出那兩個字,“老公。”
“睡覺了好不好?我很困。”
“不好,睡前不做運動,身體容易老化。”
huáng單被抱起來,全身重量都在男人身上,他人清醒了大半,“那你來吧,我睡會兒。”
很快他就半死不活了。
工地上gān活,會面臨意想不到的危險,有一個工人在地下室gān活,缺氧暈倒了,醒來變成了痴呆,老婆把他推到工地門口要錢,僵持了好幾個月,才給了幾萬塊。
戚豐沒把這件事告訴huáng單,是怕他擔心。
huáng單還是知道了,從新聞報導上看到的,他跟戚豐商量,能不能別做工程了,試著換一個工作。
戚豐下半年就開了家公司。
huáng單感到驚訝,“你哪兒來的錢?”
戚豐輕描淡寫的說自己一直在搞投資,“怎麼樣?明天要不要去看一下你男人新的戰場?”
huáng單說好哦,“要是欠了債就跟我說,我現在存了很多錢。”
戚豐嘖嘖,“戚太太就是厲害。”
他說著就把人圈住,低頭去親了很長很長時間。
那時間長到huáng單都出現缺氧的症狀,嘴也破了,例外都是麻的,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男人的更年期挺可怕的,huáng單早就在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就適應了。
戚豐每次無理取鬧,huáng單都能應對。
在戚豐因為huáng單跟一個外包公司的朋友出去吃了頓飯,就把客廳的沙發給踹翻了的時候,huáng單站一邊說,“我跟你提過,我們會吵架,你會不講理,還記得嗎?”
戚豐的額角一抽,心口的鬱氣一掃而空,“我錯了。”
huáng單說,“我原諒你。”
他從前就這麼說,現在還是,這幾個字只會用在同一個人身上。
戚豐扯開幾顆扣子,“你不是小貓小狗,可以出去,但是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你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會很慌。”
huáng單嘆息,“我給你發了簡訊。”
戚豐也嘆息,“那不算的,我還是很擔心。”
huáng單說,“我答應你,以後只要我出去,我都會把具體位置發給你,包括我幾點出門,幾點回來。”
戚豐把青年的雙手捧住,他低頭,將臉埋進去,不敢跟青年對視,“叔叔是不是跟個神經病一樣?”
huáng單說,“不是,你只是太喜歡我了。”
戚豐的身子一震,不是喜歡,是愛啊,傻瓜。
三年後,戚豐帶huáng單去看他們的家。
那塊地是戚豐前前後後花了半年時間才選出來的,他用掉了大半的積蓄買下來,迫不及待的捧到愛人面前,想得到一個肯定。
huáng單說,“我很喜歡。”
戚豐在車裡把他給弄哭了。
修改設計圖,監督並參與裝修,買家具,這些事都是huáng單跟戚豐兩個人一起做的。
他們對於未來的家,充滿了期待,也給予了所有的美好和希望。
在搬進新家的前一天,huáng單跟戚豐吃過午飯後就去了家具城,他們是去看檯燈的,想給書房裡再買一盞檯燈。
huáng單跟戚豐走出家具城不到三分鐘,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