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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匪渾身淌汗,呼吸粗重的呵斥,“別說話!”
huáng單兩隻手一邊一隻,按住男人的肩膀,他什麼也不說,就猛地一個使力,親自用行動向對方詮釋了什麼叫長痛不如短痛。
那一瞬間,陸匪額角的青筋bào起,瞳孔一陣緊縮,呼吸都忘了。
huáng單拍拍男人汗濕的寬厚背脊,安撫著說,“別咬緊牙關,那樣你會更疼,陸匪,想哭就哭吧,不要忍著。”
陸匪疼的要死。
活了三十年,從來沒這麼疼過,這種疼,跟他被人捅一刀,打一拳不是一個疼法,他不停抽氣,太痛苦了,說話時的聲音嘶啞難辨,像是一頭瀕臨死亡的野shòu,“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哭了?”
huáng單說,“左右兩隻。”
陸匪死到臨頭,還在嘴硬,“那完了,你兩隻眼睛都瞎了。”
huáng單把手cha進男人cháo濕的短髮裡面,指腹輕輕按壓,“還疼嗎?”
陸匪沒說,答案寫在他的臉上,眉頭死死皺著,唇線抿的鋒利,俊毅的五官都快扭曲了。
huáng單親親男人緊抿的薄唇。
陸匪的眼眶猩紅,他被青年折磨的快瘋了,“季時玉,你別咬我。”
huáng單的頭上出汗,臉上多了一滴溫熱的液體,他愣了愣,抬頭看著男人紅紅的眼睛,“不行就算了吧。”
陸匪憤怒的低吼,“你給我閉嘴!”
huáng單說,“你哭了。”
陸匪的眼皮半闔下去,聲音裡帶著很重的鼻音,嗓音也啞的厲害,“還不是被你咬的。”
huáng單的臉上又多了一滴溫熱的液體,“陸匪,你退出來吧。”
陸匪的眼皮完全闔上了,“不退。”
下一刻他就青著臉吼出聲,“季時玉你又咬我!”
“……”
huáng單哄道,“我控制不住,這樣,我輕點,你也輕點,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深呼吸,放鬆。”
陸匪哭笑不得,他粗聲喘氣,把滴著汗的臉埋進青年的脖子裡,發狠的親著,咬著,“你當老師當上癮了是吧?行,我讓你當,以後只給我當,我一定會對你學以致用。”
huáng單明顯感覺男人沒那麼僵了,疼痛感應該有所下降,他鬆口氣,想著法子的幫對方分散注意力,說說明天的天氣,早中晚三餐,後天的天氣。
陸匪清楚懷裡人的心思,他擰著汗濕的眉峰喊了聲,“季時玉。”
huáng單的臉在他胸口蹭著,“嗯。”
陸匪彎著腰背,下巴抵在青年肩頭,他又喊,嗓音沙啞,氣息粗且沉重,“季時玉。”
huáng單這次還是回應了男人,甚至多說了三個字,更是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的耐心已經沒了,“陸匪,你快點。”
陸匪扣住青年快散架的身子,從頭到尾都沒喊一聲,乖的不像話,他擔心對方有個好歹,一直留著三分力,“還要多快?你不想活了是吧?”
huáng單抬頭對他笑,實誠又直白,不扭捏,不隱藏,“陸匪,我喜歡跟你做愛,很喜歡。”
“cao!你自找的!”
陸匪粗著嗓子低罵,把人翻過來壓在了chuáng上。
一個多小時以後,huáng單神清氣慡的從衛生間出來,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問著靠坐在chuáng頭,悶聲抽菸的男人,“要不要去醫院?”
陸匪吐出一口煙霧,懶懶的抬起眉眼。
huáng單隨意擦幾下頭髮,就把毛巾搭椅背上,湊上去給男人檢查,“去醫院保險一點,萬一傷了哪兒,還是要及早治療,不然會耽誤病qíng。”
陸匪握住青年的手,拿汗濕的掌心包住捏了捏,“別看了,哥哥我好的很。”
huáng單說,“好像紅了。”
陸匪嘴邊的煙抖了抖,他夾開煙,扣著青年的下巴笑,“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被我cao傻了?”
huáng單很快就知道自己多慮了,男人正在恢復的不僅僅是體力,他眨眼間,對方就長大了,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
陸匪捏他的腰,“還想要?”
huáng單沒那麼想,他們不能cao之過急,也沒必要,等他完成任務,可以在這個世界繼續待著,像之前幾次一樣,直到該離開的時候才會離開,在這期間可以陪著男人,走很長一段路。
陸匪以為青年嚇到了,他揉揉額頭,掐了煙下chuáng往衛生間方向走,“電腦在書房,你自己玩去。”
huáng單說,“有事喊我。”
陸匪把衛生間的門一關,開了淋噴頭站在底下沖澡,真實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痛並快樂著,有多疼,就有多慡,那感覺沒法說,也不會跟別人分享。
他抹把臉,想起青年閉著眼睛,任由他胡來的樣子,就更硬了。
沖個澡沖了十幾分鐘,陸匪出來時,眼睛是紅的,手不小心打到了牆壁,疼的他整條手臂都是麻的。
陸匪站在窗戶那裡點根煙,慢慢的抽上一口,他勾起了一邊的唇角,呢喃著念出一個名字,“季時玉……”
人生很奇妙。
三十歲的夏季遇到一個人,喜歡上了,想一直好下去,原本給未來鋪好的軌道全部被破壞了,要重新規劃,建造,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怒,有的只是心甘qíng願。
huáng單沒在書房待多久就回來了,他踢掉拖鞋上chuáng,頭枕著男人的手臂,拿著手機用指腹往上一滑,解鎖後點開撥號的按鈕,眉心蹙了蹙。
陸匪把他的手機拿走丟到chuáng頭柜上,“很晚了,別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huáng單說,“陸匪,你給我買一部諾基亞吧,老式按鍵的。”
陸匪摩挲著他耳後的一小撮頭髮絲,“現在的手機壞了?”
huáng單說沒壞,“這個不好用。”
他接著說,“我上網搜了,要四百多塊錢,你給我買了,我會一直帶在身上。”
陸匪聽著這話就很舒坦,他的要求不知不覺已經這麼低了,自己都很驚愕,“行,給你買。”
huáng單打哈欠,眼皮合上了,“那睡吧。”
陸匪側過身,鼻尖抵著青年,“親會兒再睡。”
huáng單把現實講給他聽,“陸匪,別親了,一親你就硬,硬了做會疼,不做也疼,你怎麼都不會好受的。”
陸匪叼著他的唇,“囉嗦。”
臥室里的話聲消失了,有濕膩的音色響起,持續不斷,撩撥著炎夏的夜晚。
戀愛這兩個字在糖罐子裡泡過,一筆一划都很甜。
huáng單被放開時,身上出了一層細汗,親嘴是很累的活兒,臉上的多處肌ròu都在動,還霸道的拖拽起了全身的血液。
陸匪在他耳朵上咬一口,“疼?”
huáng單搖頭。
陸匪的力道加重,在他耳朵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印子,才心滿意足的轉移陣地。
倆人都身心健康,親親抱抱的來了幾回,就不出意外的又做了一次。
雖然陸匪還是會疼的屏住呼吸,渾身冒冷汗,鼻子發酸,眼眶赤紅,眼角濕熱的滴幾滴淚,但總的來說,第二次比第一次要好那麼一點點。
有了心理準備,感覺會不一樣。
兩次下來,陸匪發現了一個現象,最慘烈的是前小半段,他疼起來的時候青筋突起,克制不住的爆粗口,血管都要爆裂。
只要咬牙挺過艱難至極,也痛苦至極的前小半段,後面會越來越順暢,越來越慡快。
再次躺在chuáng上的時候,陸匪的眼睛很紅,面色非常難看,他邊抽菸邊想,這他媽的算什麼事兒?
回想前後加在一起的幾小時,陸匪是越疼,cao的越狠,哭的也越厲害,都不確定有沒有流鼻涕,整個過程中就是一瘋子。
偏偏青年還叫,不是那種扯開嗓子的大喊大叫,是那種細細軟軟的聲音,他有多壓制,就有多勾人,聽在耳朵邊要人命,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捧給他。
陸匪的血液往上涌,又迅速往下沖,他大力掐著額角,完了,陸匪,你完了。
huáng單看一眼男人。
陸匪叼著煙,凶神惡煞的一瞥,“看什麼看?把眼睛閉上!”
huáng單說,“做的時候你讓我閉著眼睛,我就閉著,現在不做了,也不能看?”
陸匪不講理,“不能。”
huáng單有點無語,想來也能理解,被上的人沒哭,上的反而哭了,覺得傷自尊了,難為qíng,他說,“下次你疼了就咬我。”
陸匪一愣,“你不是人?”
huáng單說,“我是。”
陸匪的大掌蓋在他的頭上,使勁一揉,嗓音啞啞的說,“那你還讓我咬你?想說點讓我感動的話,也不能亂說,你就是蠢。”
huáng單弄開男人的手,背對著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