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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哄皇太后似的把她哄回房。
對面的huáng單將眼睛從門fèng里移開,他摘下黑框眼鏡,意識到一個很怪異的現象。
目前為止,張姐在內的其他人都沒有露出什麼異常,就是很普通的群租屋,有矛盾,有牴觸,有排斥,有生活所迫的無奈。
唯一的偷窺者就是他自己。
huáng單坐在chuáng頭若有所思,總覺得這次的任務有古怪。
他後仰著躺在chuáng上,不知不覺的睡去。
小黑狗這幾天在外頭野,不知道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家都不回。
周日那天早上,張姐挨個敲門,把大傢伙都叫出來。
王海是一個需要早起給老婆買早點的人,風雨無阻,這幾個人裡面,就他沒有頭髮蓬亂,衣衫不整,哈欠連天,睡眼惺忪。
這裡面,江淮的起chuáng氣最大,他那臉,黑的都看不清表qíng,“張姐,有事說事。”
張姐把事一說,客廳的氣氛就變了個樣子。
原來是張姐早上去曬衣服的時候,看見陽台上有一條大便,不知道是誰拉的,把她給噁心的,衣服也不曬了,直接就把大傢伙喊了起來。
這明擺著就是昨個晚上,廁所里的人不出來,外面的人憋不住了,怕拉到褲襠里,就不要臉的去陽台拉,反正也沒人知道。
陳青青受不了的說,“誰這麼缺德啊!”
王海也是一臉噁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怎麼會gān出這種事?”
他穿著條紋背心和短褲,胳膊腿細瘦,個子也很矮,跟江淮高大qiáng壯的體格比起來,像個很需要保護的小弱jī。
huáng單捕捉到陳青青的目光從江淮那裡掠過,她一邊嫌棄王海,不滿足現狀,一邊又享受被人當祖宗供著。
除了陳青青和王海發表了意見,江淮開口說了句話,huáng單,阿玉,趙福祥三個都沒出聲。
這qíng形,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做賊心虛。
陳青青yīn陽怪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的人啊,只長年紀,不長腦子,真當自己gān的事,能神不知鬼不覺。”
靠著門的趙福祥說話了,“小姑娘,你嘴巴放gān淨點,你親眼看到我脫褲子拉屎了?”
陳青青哈了聲,“我有說是你嗎?”
王海扯她的睡衣,“別說了。”
“你扯我gān什麼?”陳青青拍開王海的手,抱著胳膊說,“我只不過是隨便說了句話,就有人按耐不住,真是奇了怪了。”
趙福祥的臉都青了。
王海趕緊賠笑,“大叔,我老婆不是那個意思。”
趙福祥朝地上啐一口,“什麼東西。”
這話陳青青沒聽見,否則今天有的鬧了。
張姐說,“我跟我老闆只是房東,不是警察,不會去正兒八經的查你們。”
“這房子我自己也住在裡面,衛生方面每天都搞,當初往外租的時候,我都是看著為人不錯才租的,大家住在一起,也是有緣,我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
說完以後,她看一眼旁邊的中年男人。
那就是李愛國,張姐的丈夫。
李愛國長的很高,也很瘦,顴骨突出,穿著髒兮兮的汗衫,褲子上都是灰,腳上的鞋子也髒的看不出顏色。
夫妻兩口子在這小區就有好幾套房子,其他區也有,總要有個跑腿gān活的。
李愛國就負責gān活。
他每天都騎著摩托車在各個房子所在的小區穿梭,修理一些東西,搞搞裝修。
李愛國這人憨厚老實,嘴巴笨,比不上張姐,他統一管女租戶叫“小妹”,男租戶叫“小哥”,也不看對方是什麼年紀。
收到張姐的目光,李愛國組織一下語言,“這事呢,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張姐瞪他一眼。
李愛國咳一聲,又補充一句,“總之就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huáng單發現張姐的臉綠了。
這裡的兩對夫妻有個共同點,都是女qiáng男弱。
江淮倚著牆壁,眉眼間的疲憊很深,看那樣子,像是一夜都沒睡,“那就這樣吧。”
他一走,阿玉也回了房間。
客廳很快就只剩下張姐和李愛國夫妻倆。
張姐擰他的胳膊,“之前不是跟你說好的嘛?叫你警告一下,你就知道關鍵時候掉鏈子!”
李愛國吃痛,“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會處理這種事,再說了,警告也沒什麼用的。”
他揉著胳膊,“住著這麼多人,廁所就一間,憋不住了也沒辦法。”
張姐罵了句什麼,叫李愛國把陽台清理一下。
小陽台上,huáng單貼著牆偷聽,他半個身子都搭在鐵欄杆上,也沒聽出什麼東西。
剛才huáng單之所以沒出聲,是因為他昨晚三點多的時候肚子疼,在用著廁所,他聽到了客廳有腳步聲,停在廁所的門口,又離開。
沒過一會兒,那串腳步聲再次過來。
當時huáng單蹲在馬桶上,聽著腳步聲知道門外的人很急,他打算開口說等一下,很快就好了,結果那腳步聲已經走遠了。
huáng單回想昨晚的事,那腳步聲有點沉,應該是個男的,王海,趙福祥,江淮都有嫌疑。
對了,還有李愛國。
算了,他的任務不是查大便是誰拉的,還是別去làng費腦細胞了。
huáng單刷牙洗臉,趕去公司上班。
上午項目組又被經理叫去開會,不出意料的,會議室全是經理一個人的咆哮聲。
huáng單神qíng複雜的看著經理,那麼大力拍桌子,手不疼嗎?
要換成他,拍一下後肯定會疼的整條手臂都在抖。
會議室一邊是美術組,一邊是策劃組,兩邊的氛圍截然不同。
策劃組在低頭刷手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美術組眼觀鼻鼻觀心,生怕沒有管住自己的存在感,被經理給瞄到,揪出來罵。
這次的項目拿去測試過了,那邊給的反饋評分是玩法A,美術C,說明策劃沒什麼問題,美術太差勁了,經理不罵主美罵誰?
主美抹把臉,繼續接經理的唾沫星子,他點頭哈腰,藉口一個接一個的從他兩片嘴皮子裡面飛出來,說什麼我們美術這邊是臨時找的資源,還沒準備好之類的。
huáng單搖頭,主美是個能人,活成jīng了。
會議結束,美術組烏雲罩頂。
直到中午下班吃午飯,烏雲才飄開了一部分。
今天加班了。
晚上的工作效率很低,大家幾乎都是在渾水摸魚,好半天才動兩筆,過會兒去看時,要麼是用色不對,要麼是感覺不對,要麼是資料沒找對,總是就是各種不對,心想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九點半左右,一行人拖著慢慢悠悠的步伐從公司出來。
這個點,街上的人依然很多,霓虹從街頭串連至街尾,城市高聳入雲的建築物被那層朦朧的光暈籠罩著,有些虛幻。
huáng單走在幾個男同事後面,聽著他們開huáng腔,說有個地方,比夏天還要熱,一進去,就想熱死在裡面。
說笑聲突然停下來,huáng單奇怪的看了眼,發現前面的花壇邊,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是個謝頂大叔,發福了,跟一頭肥豬似的,往懷裡的女人脖子裡啃,而那女人是個大美人,兩條腿在夜色下發著光,能把人的魂給吸了去。
女人被男的占便宜,她神qíng冷艷,讓別人看見了,就越想對她用qiáng。
huáng單認出來了,那女人是阿玉。
幾個男同事眼睛發直,臉上的qíngyù涌了出來,毫不遮掩。
“嘖嘖,那小姐的身材真好。”
“媽的,竟然比上次那家的大胸妹還要正。”
“誰去問問她在哪兒上班啊,有時間我們去照顧照顧她的生意。”
“不好吧,那小姐在接客。”
huáng單發覺阿玉看見了自己,目睹她對身上的肥豬說了什麼,那肥豬滿臉的高高在上,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阿玉朝huáng單的位置走了過來。
huáng單,“……”
同事們眼神jiāo換,都非常吃驚。
“林乙,你小子太不夠義氣了吧,有這麼好的貨色,都不介紹給我們。”
“就是,之前我們聊小姐的時候,你還說自己沒找過,也不會去找,裝的可真像!”
huáng單沒理會。
他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辦公室常聊的一個話題就是哪家的服務好,哪家是物美價廉,這個話題連女同事都不排斥,有一個更是大方的說她老公在外面找小姐沒關係,有安全措施就行,要是帶了髒東西回來,那就切了。
對這個話題最感興趣的,無疑就是男同事們,有的是單身,有的是異地戀,也有的,老婆就在自己的出租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