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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加緊時間查案,鄰居們的生活節奏一成不變,家庭主婦照常買菜接送孩子,老人們依舊帶著小孩子玩耍,上班的繼續累死累活。
趙曉晚上加班到九點,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她跟往常一樣把家裡都擦了幾遍,疲憊的去衛生間沖澡。
架子上的搓澡巾是昨天用過的,趙曉直接就給扔了,換了個新的用。
她換的勤快,是因為如果不換,會覺得身上的髒污都在搓澡巾裡面,再用的時候,就回到了身上,想想都受不了。
玻璃隔間裡的趙曉突然一僵,她關掉了花灑,剛才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她好像聽見了腳步聲。
希望是自己太累了,出現的幻聽。
可不到三秒,趙曉的希望就落空了,這次沒了水聲的gān擾,她聽見了腳步聲,沒有錯。
那串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朝著衛生間的方向過來了。
腳步聲是帶著一點跟的,女人的拖鞋。
趙曉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站在淋噴頭底下,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自保的方法。
就在這時,腳步聲停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趙曉的指甲摳進手心的皮ròu里,正當她覺得自己這次難逃危險的時候,她看到有張紙條被外面腳步的主人從門fèng里塞了進來,她用力捂住嘴巴,這才沒有發出尖叫。
腳步聲消失了,趙曉站不穩的靠著瓷磚牆壁蹲下來,雙腿發軟,失去血色的臉上全都是冷汗。
門窗都關了的,那個人為什麼還能進來?難不成就住在她的家裡?
趙曉使勁揪住頭髮,指尖往頭皮里抓,她抹把臉,抖著身子走出隔間,一步步走到門口,將地上的紙條撿起來攥在手裡。
就是普通紙張的觸感,為什麼會讓人有這麼qiáng烈的恐懼感?趙曉盯著那張紙,半響才把紙攤開來看。
上面的一行字落入趙曉眼底,她的手一抖,紙輕飄飄的掉落在他腳邊。
歪歪妞妞的字跡像是被人刻意為之,但依舊能分辨出內容就是一句威脅:你這個賤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gān什麼,立刻滾出這裡,不然我就殺了你!
“我想gān什麼?我能gān什麼?”
趙曉想不明白,她工作日在公司,休息日在家裡,不管別人家的事,到底得罪了誰……
肯定是個jīng神病患者!
趙曉火急火燎的報警,說她被人恐嚇了,警方受理了案件,並建議她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
沒有那種程度的朋友,趙曉去了旅館,她要搬家,必須搬,不能再住下去了。
監控將趙曉驚恐萬分的出來,一路跌跌撞撞跑下來的一幕拍到了,章一名把這事說給huáng單聽,他潛意識裡覺得對方能幫到自己。
這次章一名果然猜對了。
huáng單挖空原主的記憶,也在家裡找到了那張紙條,內容跟趙曉的那張大同小異,都是威脅他,叫他走,不然就殺了他。
紙條是原主收的,當做是惡作劇,結果就被人闖入家中,直接活活打死了。
huáng單說,“我那晚被人打傷,應該就是紙條的主人gān的,章哥,查到這個人,案子應該就能破了。”
他克制著欣喜,任務完成的苗頭終於看到了。
章一名拿了紙條去局裡比對,發現是同一人所寫。
這進展跟孫四慶無關。
章一名想,陸匪家的小朋友說中了,兇手可能不止一個。
兩天後的夜裡,監控拍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走道里,從身形跟穿著看就是周chūn蓮。
角度有限,加上樓道里的感應燈沒亮,畫面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周chūn蓮在走道里走了走,就消失在監控里了。
章一名接到通知就調去給huáng單看。
huáng單湊在屏幕前面,他看完兩遍以後說,“再回放一遍。”
章一名照做,“怎麼樣?發現什麼沒有?小季,你和她接觸的次數不少吧,見過她這麼大半夜出來的嗎?”
陸匪面色不善,二人世界隔三差五被打擾,他能舒坦才怪,“你們警方那麼多人都是吃閒飯的?”
章一名拍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勞嘛,小季有天賦。”
huáng單沒天賦,他就是比別人更焦急案子進展,“有點彆扭。”
陸匪跟章一名異口同聲,“什麼?”
huáng單說,“說不出來原因,就是覺得彆扭。”
他伸出手,指著畫面里低著頭,模糊不清的女人,“周姐姐,凌晨三點多了,你出來gān什麼……”
第116章 鄰居
huáng單盯著監控錄像看, 他記不清看了多少遍, 還是沒找出來彆扭的地方在哪裡,這讓他有點受挫。
喝了口濃咖啡,huáng單揉揉鼻樑,讓自己提提神,那次在王志家的倉庫里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 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塑膠模特, 這次一定也可以找出破綻。
章一名端起杯子, 這才發現裡面是空的, 最後一口咖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喝了,他困的打哈欠,淚眼模糊,“很晚了, 我回去了,小季, 你有發現給我打電話。”
陸匪起身走在後面。
章一名誇張的受寵若驚, “不用送我。”
陸匪把門一關,站在走廊里看著老友, “局裡那麼多人,你也認識很多破案方面的專家和教授,資源多的很,gān嘛非要找季時玉?我就不信了,那些專業的還能比他差?”
章一名停下擦眼淚的動作, 他抬起頭,嚴肅道,“陸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向你保證,不會讓你家的小朋友少一根汗毛。”
陸匪冷著臉,“你保證有個屁用。”
章一名皺皺眉頭,與其說他震驚陸匪的不明事理,不如說他震驚陸匪對季時玉的在乎程度。
什麼事都有個度,愛一個人,應該也有的吧,如果過了那個度……
章一名這個單身狗不能理解,也為老友擔心,怕他慢慢走上偏執的那條路沒法回頭,就半開玩笑的說,“陸匪,你也太緊張了吧?季時玉早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應該做什麼,必須做什麼,你是gān涉不了的。”
陸匪按按太陽xué,“他沒有痛覺。”
章一名臉上的笑容頓住,他明白了,這才是陸匪過度關心的根源。
沒有痛覺,是很危險,這一點章一名清楚,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好像說什麼都很蒼白,沒意義。
陸匪的嗓音沙啞,半闔的眼底有著恐慌,“我每天都提心弔膽,害怕他哪兒受傷了,或是身體有什麼異常,我發現的晚了,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章一名,我絕不能讓自己有一次疏忽,因為代價無法確定會有多大,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前兩天我爸氣不過的對我動手,是季時玉擋了那一下,他的背上被打紅了一塊,夜裡我怎麼也睡不著,時不時的伸手去碰碰他,生怕我一覺醒來,他在我懷裡沒了呼吸。”
章一名跟陸匪結識多年,第一次聽他這麼發自肺腑的傾訴,他卻沒顧得上調侃,眉頭皺的更深,心裡的震撼非常qiáng烈,“這麼辛苦,為什麼不gān脆放手?”
“放手?”
陸匪咀嚼著這兩個字,就像是有隻手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心臟,力道一再收緊,他疼的吸一口氣,繃著下顎線條搖搖頭,“不可能的。”
章一名了解這個老友,他說不可能,那就真的不可能了,“我本來孩打算找個伴兒的,現在看你這樣,想想還是算了,我繼續做我的單身狗吧。”
陸匪說,“你也只能做單身狗。”
章一名翻白眼,“這話怎麼說的?我可是名副其實的官二代。”
陸匪說,“那沖的也是你爸,跟你有關係?”
章一名,“……”
陸匪拿出煙盒,甩一根煙給章一名,他自己也叼了根在嘴裡,摸口袋沒摸到打火機,丟桌上了,“打火機有嗎?”
章一名把打火機按開,他給陸匪點了煙,“我一直挺好奇的,季時玉身上的哪一點把你給迷住了,是他的相貌,還是xing格?”
陸匪挑眉,“相貌?他有嗎?”
章一名抖著肩膀笑,“你家的小朋友雖然沒到多漂亮多帥氣的地步,但長的還是很清秀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在該在的位置。”
他撓撓下巴,“我想想啊,你看上他不是因為相貌,那就是xing格。”
陸匪抽著煙,一線一線的煙霧繚繞在他的面部,將他眼裡的寵愛遮掩的模糊,“就他那xing格,能把我氣吐血。”
章一名饒有興趣的說,“不是相貌,也不是xing格,那還能是什麼?個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