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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陸先生,宿主每完成一個任務,應該都會給系統人員帶來相應的利益吧,你暫時接管我,那我帶來的利益算你的嗎?”
系統回答,“不算,算你原來的接待者。”
huáng單愣了愣,他回想系統先生說過的話,沒有這一條信息,對方只說陸先生是大人物,鐵面無私,不講人qíng,“你手上的宿主很多,再帶個我,又沒有什麼好處,不會有怨言?”
系統,“這是工作,服從是第一要素。”
“huáng宿主,陸某一視同仁,不存在任何厚此薄彼的行為。”
huáng單覺得這個666陸先生一定很得公司的老闆賞識,態度認真端正,不把個人qíng緒帶進工作當中,這樣的員工,萬里挑一。
聶文遠來時,天上飄著小雪,huáng單的頭上已經cháo濕,他走到車子停靠的位置,剛要說話就打了個噴嚏。
駕駛座上的司機出來給huáng單開車門,對他打了個招呼。
huáng單應聲,彎腰坐進后座。
聶文遠闔起的眼皮撐開,側過頭時眉心出現川字,“凍到了?”
huáng單嗯了聲,車沒開出去多遠,他又打噴嚏,“我沒有穿秋褲。”
聶文遠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叫司機下車等。
司機不敢多看多問,連忙照做。
車裡安靜下來,聶文遠的一隻手放到小外甥的臉上,觸手一片冰涼,他的眉頭皺的更緊,“為什麼不穿?”
huáng單拿臉蹭蹭男人粗糙溫暖的掌心,他把唇貼上去,說話時嘴裡冒著熱氣,“白天沒這麼冷,下雪了舅舅。”
聶文遠側過身,單手扣住了小外甥的後腦勺,把人撈到自己懷裡。
huáng單的嘴巴被親了,他張開雙臂抱住男人寬厚的背部,吐出的氣息濕膩,時悠長時短促,唾液分泌出一些就被捲走,嘴裡多了淡淡的煙糙味,混雜著更淡的酒氣。
聶文遠的拇指擦過小外甥的嘴角,抹去溢出的唾液,他退開些,額頭抵著小外甥,眼底宛如一個深黑色的漩渦,能把人給吸進去。
huáng單一聲聲喘氣,面頰泛紅,“聶文遠。”
那聲喊其實不過是個名字,並不是某些親密的稱呼,卻聽著讓人心裡痒痒的,聶文遠抿掉唇上屬於小外甥的味道,“嗯,我在。”
huáng單吞咽一口唾沫,氣息還是亂的,“我的嘴巴好gān,你車裡有水嗎?”
聶文遠湊過去,一下一下碰著小外甥的嘴唇,舌尖撬開了探進去,輕輕掃動,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好點了?”
huáng單搖搖頭說沒好,“你這樣親我,更gān了。”
聶文遠蹭蹭小青年熱乎乎的臉頰,大掌捏住了,拇指曖昧的來回摩挲,“那小於想要我怎麼親你?”
huáng單舔舔有點腫的嘴巴,“怎麼親都不行,我想喝水。”
聶文遠說,“只有酒水。”
huáng單勉為其難,“在哪兒呢?我喝兩口。”
聶文遠說在我這裡。
huáng單下一子就聽明白了,酒氣加口水等於酒水,他對這個說法感到無語。
被壓在皮椅靠背上親的時候,huáng單的喉嚨里痒痒的,還有點疼,他忍著沒哭,嗚咽了幾聲,男人親的太深了,帶著qiáng烈的獨占yù,舌頭仿佛要往他的食道里鑽,想他把的五臟六腑給吸出來。
bī仄的空間裡有水聲響起,伴隨著粗而沉重的喘息,聽的讓人臉紅心跳。
huáng單被放開時,嘴巴里外都麻了,他有些缺氧,人靠著椅背吸氣呼氣,眼神迷離,眼睛裡有水霧。
聶文遠根本不敢看小青年此時的樣子,聽著耳邊的聲音就受不了,他的大腦,肢體都跟yù望脫軌,光看他的臉,是一貫的沉穩嚴肅,往下看才知道已經是箭在弦上,硬生生的卡住了。
huáng單的嘴角抽了抽,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片刻後,huáng單突然睜開眼睛,氣息已經恢復過來,“我姐人呢?事qíng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聶文遠說,“窯廠炸了。”
huáng單的眼皮一跳,他沒急忙詢問,等著下文。
聶文遠說,“放心吧,你姐沒死,不過,她沒了一條腿,這輩子不能再跳舞了。”
他說這話時,面上沒有出現什麼難過的表qíng,語氣里也不見絲毫的惋惜,好像說的是無關緊要的人。
huáng單心想,別說是陳小柔沒了一條腿,就是兩條腿全斷了,恐怕這個男人都不會去關心,他莫名的打了個哆嗦,“我姐為什麼會去窯廠?”
聶文遠說,“她去見王明。”
huáng單不意外,大概是早有猜測,“我姐跟王明認識?”
聶文遠說,“這件事說來話長。”
huáng單一直不出聲,他認真的聽著,知道了陳小柔跟王明的過往,意外的是這裡面還有劉全武的參與。
王明喜歡多才多藝的女孩子,他尤其喜歡陳小柔,到了迷戀的程度。
陳小柔對bào發戶王明沒有好感,長的一般,歲數還大,滿身銅臭味,名聲很差,為了生意讓人家破人亡,搞大女人的肚子還不負責。
但是陳小柔架不住王明的糾纏,而且他出手又大方,人也體貼,對著陳小柔的時候,把她當公主對待,好的貴的全捧給她。
不出意料的,他們半年後發生了關係。
愛qíng跟夢想,陳小柔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更何況還不是愛qíng,頂多就是各取所需,她跟王明在一起,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她不想自己被人指指點點。
今年上半年,劉全武無意間發現了陳小柔跟王明的關係,他前後以威脅為由要了十萬左右,胃口越來越大。
就在幾個月前,劉全武欠下一筆賭債,要挾王明給他二十萬。
王明不給,劉全武就去找陳小柔。
陳小柔很害怕,她去王明那裡哭訴,說如果不給那筆錢,他們的事就會被劉全武傳出去,對方還會往外散播謠言,說她墮過胎,到那時她的匯演,夢想全毀了。
王明被陳小柔磨的煩了,就給了劉全武二十萬。
聶文遠的聲音停頓一下才說,“小於,我跟你說的這些,有一部分是你姐跟王明的談話內容,一部分是舅舅從派人查到的東西裡面挖出來的,我不會把這件事跟你媽說,要說也是你姐自己說。”
huáng單所聽的,跟他的猜測大同小異,他問道,“那全武叔叔的死是怎麼回事?”
聶文遠說,“關於這點,根據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說,他是死在王明跟你姐姐的手上。”
他淡淡的說,“你姐惶恐不安,她怕夜長夢多,於是就指使王明殺人滅口。”
huáng單捏了捏手指,男人所透露的,看似都合qíng合理,所有的事全可以解釋清楚,一條條的線在他腦子裡劃出來,每條線上都栓著幾件事。
陳小柔跟王明是qíng人,她那些昂貴的首飾是王明給她買的。
以陳小柔驕傲的xing子,不會跟王明那種人認真,只是利用而已,因此她在被劉全武威脅時,首先想到的也是她自己的前程跟夢想……
huáng單的雙眼忽然一睜。
不對!
huáng單親自驗證過的,陳小柔陳飛兄妹倆,以及劉全武,他們都和周薇薇被害有關,幾人之間另有牽連,還有事沒查出來。
他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提醒男人,“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我表姐對我姐,我哥,還有全武叔叔都有很大的反應。”
“匯演那天,我姐的臉還被表姐抓破了,演出也被破壞了。”
聶文遠說,“你姐在做手術,等她從手術室出來,qíng緒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會去跟她聊一聊的。”
huáng單漏掉了一件很關鍵的事,他調整坐姿,轉過臉問道,“王明是不是死了?”
聶文遠說,“對,他死了。”
“窯廠爆炸的威力很大,他屍骨無存。”
這時候,車裡又一次陷入難言的安靜之中。
huáng單很想問身旁的人,窯廠爆炸是一場意外事故,還是蓄意為之?他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男人想說,剛才就已經告訴他了。
比起前者,huáng單更傾向於後者,意外是會有,但不代表所有的遇害都可以算到意外頭上,可如果是後者,幕後之人會是誰?
huáng單不說話,只是看著男人。
聶文遠點根煙吸上一口,“小於在想什麼?”
huáng單垂下眼皮,“沒想什麼。”
司機背過身站在雪地里,沒有命令不敢靠近,怕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聶文遠把煙夾開了,塞進小青年的嘴裡。
huáng單不抽菸的,他用牙輕咬著菸蒂,沒有吸,也沒有拿掉。
聶文遠把手伸過去,將小青年咬著的煙叼回自己嘴邊,舌頭捲走上面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