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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先開的口，“趙，李大軍那事真嚇人。”
huáng單知道他是沖自己說的，因為對方跟江淮沒打過jiāo道，“嗯。”
大概是有江淮在，王海想跟huáng單聊一聊，又不自在，所以他就說了一句。
三人一路都沉默不語。
huáng單和江淮買了早餐，王海沒買，他是吃了才出門的。
公jiāo站台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站在一起，空氣里飄散著早餐的香味。
王海等的車先到，他打了招呼上車。
車子往前開，王海的餘光往後，捕捉到站台那裡的兩個人，個高的把豆漿給個矮一點的。
那豆漿對方喝過，他看到了，還看到對方往林乙兜里塞錢。
王海望著前方，沒有再看。
過了十幾分鐘，huáng單的車才到，他沖江淮擺擺手。
江淮單手cha兜，目送公jiāo車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視野里，他才動身離開站台。
類似趙福祥的那種刑事案件，幾乎每天都有，不是什麼新鮮事。
辦公室里的話題是掃huáng。
大傢伙疲勞時就甩出來幾句，緩解一下繁忙枯燥的氣氛。
“小姐都失業了，各回各家，嫁人生孩子去了，這日子真心過的不如狗。”
“可不是，我現在一點動力都沒有了。跟鹹魚沒兩樣。”
“掃huáng不知道要掃到什麼時候。”
“估計最短也要到年底。”
有女同事cha話進來，“那些女的還能生的出來？”
她帶頭，其他女同事緊跟其後，話題一下子就從男同事的吐苦水變成議論小姐能不能順利從良。
huáng單沒參與，他忙著畫畫，趕快畫完了，回去就能查線索，早點把任務完成。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不想有事qíng，事qíng就越多。
主美把huáng單叫去，讓他畫宣傳圖，“去吧，抓緊時間找資料，定了設計稿發給我。”
huáng單說，“主美，時間太短了，會來不及畫jīng細。”
主美大手一揮，“那就想辦法。”
huáng單無語。
這公司太坑，撐不了多久就會倒閉的，他想。
下班回去，huáng單繞路去大潤發，他跟江淮約好了，一起去買臘腸。
晚上江淮要給他做臘腸飯吃。
快遞也到了，晚上他們還要做事qíng。
在離大潤發還有一個紅綠燈的時候，huáng單看到了阿玉，她從一輛奔馳車裡下來，腳上是那雙名貴的銀色高跟鞋。
車窗降下來，一個中年男人伸出頭，對阿玉說了什麼。
阿玉對他笑笑，她無意間瞥動的視線發現huáng單時，笑容在臉上凝固，又恢復如常。
huáng單從詫異中回神。
阿玉近期都沒有在四點起來過，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出門。
他以為阿玉今天還和昨天一樣，在合租房裡待著，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對方。
今天依然是高溫。
阿玉還是穿的長袖長褲，黑色的，看著就熱，這次沒加外套，脖子上扎了條紅色的絲巾，她下車的這麼一小會兒，已經有路人頻頻側目。
一方面是她長的美，身材好，另一方面是她另類的穿著，還有就是她的身份，更多的人覺得她是個小三。
議論聲已經在街頭飛起來了。
阿玉沒在意，她朝huáng單走過來，“這麼巧啊。”
huáng單嗯了聲，近距離看，阿玉花了很濃的妝，遮蓋了蒼白，卻沒能掩去病態，他沒問車裡的人是誰，立場不適合。
阿玉也沒有主動說的跡象，況且也沒什麼好說的，有眼睛的都能想到是怎麼一回事。
“我要去大潤發，你呢？”
huáng單的眉頭動動，他要是說自己也去，那阿玉會跟著的。
江淮可能已經到大潤發了。
huáng單正要開口，鈴聲突然響起，是江淮打來的電話，他立刻就把手裡的手機往口袋裡一塞。
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這麼想著，huáng單就聽到女人的聲音，“手機上的掛件是qíng侶的，我見過江淮也掛了。”
huáng單的眼角一抽。
阿玉笑了笑，“林乙，我第一次看到你緊張。”
她還在笑，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們都不同，你不會笑，沒什麼qíng緒。”
huáng單說，“只要是人都有qíng緒，我也有。”
“是啊，真有意思。”
阿玉看著huáng單，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在一起。”
第49章 合租房裡的那些事
灰塵漫天， 悶熱難耐。
男男女女或快或慢的甩著胳膊腿， 將街頭街尾都渲染上了一層浮躁的氣息。
有人接連不斷地從huáng單和阿玉身邊經過，幾乎都會好奇的側頭看兩眼，大多是在打量阿玉的身段，長腿，那一臉的濃妝， 也好奇他倆是什麼關係。
huáng單站在原地， 紋絲不動。
他在思考。
阿玉說出那句話的用意是什麼？她知道他和江淮在一起， 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又是怎麼知道的？
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是想從他這裡觀察到某些東西，還只是隨口一說？
huáng單對阿玉的印象並不壞，他不會以職業的高低尊卑來區分一個人的善惡。
對他而言，阿玉是個有著很多秘密， 人生閱歷複雜曲折，善於掩藏內心柔軟部位， 會在不經意露出彷徨一面的小妹妹。
口袋裡的手機又一次響起， huáng單的上下嘴唇輕輕一抿。
阿玉說，“是江淮吧， 可能是擔心你出事，你不接個電話嗎？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走開。”
“不用的。”
huáng單按下接聽鍵，那頭是男人的質問聲，“我打你的電話， 你怎麼掛掉了？”
他說，“我碰到阿玉了。”
“這跟你掛我電話有關係？”
江淮問也不問阿玉的事，而是說，“趕緊的，我在大潤發門口等你。”
他罵罵咧咧，“掛電話啊，發什麼愣呢？”
huáng單把電話掛斷。
每次都是他先掛電話，他不喜歡，男人卻很霸道的要他先掛。
huáng單捏著手機，掛在上面的小掛件的做工離jīng致有一段距離，但小葉子很漂亮，紋路都有，它在半空左右搖擺，劃出懶洋洋的弧度。
剛才那通電話，阿玉全聽見了，他知道的。
huáng單沒說話，等著阿玉開口。
阿玉的視線落在小掛件上面，“林乙，你知道江淮的職業了吧。”
huáng單，“嗯。”
“當初我建議你離他遠一點，就是這個原因。”
阿玉輕嘆一聲，“從事那種職業，接觸的都是危險的人和事，有時候不單單會讓自己身處險境，還會連累到身邊的人。”
“你信嗎，林乙，在我對你提出建議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你會和江淮有更多的jiāo集，你們會有其他的關係。”
說著，阿玉的臉上出現難以理解的神色，“我至今都不能明白，只能歸結為是女人的直覺。”
huáng單能明白，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江淮是警察？”
阿玉露出一個抱歉的表qíng，“我沒有向你透露，我撿到的皮夾里除了江淮的身份證，還有別的證件。”
huáng單瞭然。
至於阿玉沒有透露的原因，大概是有所顧忌吧。
阿玉說，“我有次上廁所，聽到你的房間裡有江淮的聲音，在那之後我留意過，知道你們在一起了。”
“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不過，畢竟是合租房，木板牆隔音效果很差的。”
huáng單心想，等他完成任務，就跟江淮搬出去住。
下一刻，他就聽到阿玉說，“不然我也不會對陳青青和王海的夫妻生活那麼了解。”
huáng單若有所思，阿玉和王海陳青青那屋是用木板隔的，的確能聽到不少東西，那是不是說，她所知道的，都是木板牆傳遞給她的，並沒有偷窺的嫌疑？
阿玉垂頭，耳邊的長髮散下來，遮住她的一小半臉，看起來越發的消瘦，“江淮想必等的急了，我們走吧。”
huáng單的眉頭動了動，腳步沒邁出去。
阿玉似是看穿他的心思，“你們在一起了，我的建議已經失效，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
頓了頓，她很善意的提醒，“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xing戀，你們還是早點換個房子住吧，別跟人合租。”
huáng單說，“我曉得的。”
到大潤發那兒時，走在前面的阿玉崴了一下腳，huáng單及時把她扶住了。
阿玉站穩身子，“謝謝。”
huáng單問她，“腳沒扭到吧？”
阿玉說還好，她看看腳上的銀色高跟鞋，“幾萬的鞋，穿著還不如幾十的鞋舒服，你說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