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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根無法理解,“那你還讓我去看?”
王月梅沒說原因,“過來給媽捏捏腿。”
李根坐到chuáng邊,捏著母親沒有知覺的兩條腿。
王月梅說,“那何偉是報應到了。”
李根眼神詢問。
王月梅回憶著,說是何偉以前跟李大貴四處收鵝毛片子,在外面弄大了一個女瘋子的肚子,後來那女瘋子難產,一大一小都死了。
“這事知道的人沒幾個。”
李根唏噓。
王月梅說,“你別上何偉家去,他家是不會自己找上門的。”
“外面怎麼說,就讓他們傳吧,你不用搭理。”
果然如王月梅所料,何家沒有聲張。
一是,他們解釋不了,兒子在屋裡死去的原因,二是,他們不清楚,那褂子是飄過來的,還是誰放的。
三是,他們做過虧心事。
huáng單的任務是查出殺害李大貴的兇手,至於何偉是病死的,還是被嚇死的,跟他沒關係。
不過,何偉的死,扯到了李大貴,huáng單要順著這根藤子摸一摸。
huáng單先找的張英雄,跟他閒聊。
張英雄在門口給兩條腿扎套袖,“雖然我不知道何偉是怎麼死的,但肯定不是什麼大貴哥還魂索命。”
huáng單蹲下來,“你怎麼這麼肯定?”
張英雄說,“據我所知,何偉很會拍大貴哥的馬屁,倆人沒什麼過節。”
huáng單說,“是嗎?可我聽說,何偉對翠鈴姐有那心思。”
張英雄一臉震驚,“不會吧?”
huáng單,“……”
張英雄嘖嘖,“你不都在外面打工嗎,怎麼比我知道的還多?”
huáng單心說,那是因為你眼瞎。
張英雄低頭拉拉套袖,“不過,就算何偉喜歡翠鈴姐,就他那慫樣兒,也不敢做什麼。”
“大家說大貴哥的死跟何偉有關,搞的跟真的一樣,扯蛋呢。”
他咂嘴,“大貴哥死那天,何偉跟翠鈴姐在山頭爬柴,所以他也不可能害大貴哥。”
huáng單抬了抬眼皮,“你確定?”
張英雄說,“確定啊,我就在他們後面。”
huáng單說,“我之前問你,你怎麼不說這些?”
張英雄咳一聲,“我媽不讓我往外說。”
huáng單問他,“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說?”
張英雄撇撇嘴,“我這不是有感而發嘛。”
huáng單說,“那你覺得何偉是怎麼死的?”
張英雄說,“我哪兒知道啊,我又沒開天眼。”
他站起來,“別想啦,何偉不是什麼好人,管他呢,我去田裡忙活了。”
huáng單若有所思。
傍晚的時候,村里響起廣播聲,“鄉親們,請現在到我這邊來開會。”
半小時左右,全村男女老少都在稻chuáng聚集。
村長四十出頭,人長的jīng瘦,有兩撇小鬍子,像個老山羊。
王月梅她男人要是沒死,也輪不到他。
村長這次開會,主要就是讓村里人相信科學,不要聽信謠言。
他抬手,嚴肅道,“謠言止於智者,我相信,大家都是智者!”
稻chuáng響著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huáng單塗口水抹蚊子包,他的餘光瞥到李根。
李根也瞥過去。
倆人隔著十多個人,目光jiāo匯,又錯開了。
村長終於說完了他的長篇大論,“都回去做飯吧!”
大傢伙紛紛散開。
累一天了,嚼舌頭根子的力氣都沒有,對李大貴的鬼魂回來了這事,也沒了早上的驚恐。
huáng單吃過飯,和陳金花打了招呼,就去找李根,要跟他睡。
李根求之不得,門一關,就把人往chuáng上推。
huáng單枕著男人的胳膊,沒提何偉的事,“我媽叫我去你田裡幫你cha秧。”
李根的手在他的褂子裡,“用不著。”
huáng單說,“上回你幫我割稻來著,我媽是覺得要還。”
“行,明兒你來,哥看著你,更有gān勁。”
李根在青年的唇上嘬幾下,“哥今天累,不逗你玩了,睡吧。”
huáng單被男人摟住腰,有淡淡的煙味在他的鼻端漂浮。
他說要去茅房,就起身出去,過了會兒又去。
李根把青年圈在臂彎里,“你鬧肚子呢?”
huáng單點頭,“嗯。”
李根撩起青年的褂子,掌心拍拍他的肚皮,“告兒你,別再鬧了,我媳婦兒要睡覺。”
男人的掌心有一層繭,摸上來時,有點癢,還有點疼,huáng單說,“哥,你別摸,我受不了。”
李根說,“好,哥不摸。”
huáng單還疑惑,男人今晚怎麼這麼老實,就聽到對方說,“哥用嘴親。”
他被親的往後挪,“癢死了。”
李根捏住青年的肩膀,吧唧吧唧親個不停。
huáng單快被男人的口水淹了,“哥,窗外有人。”
李根頭都不抬,“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人?”
huáng單說,“真有,我看見了。”
李根的胸膛震動,在他的臉上吸出一個印子,“那你說男的女的?”
huáng單疼的眉心一蹙,“女的,披頭散髮。”
李根忽然偏頭看著屋子裡的一處,不說話了。
huáng單也看過去,那裡什麼都沒有,他吞口水,“哥。”
李根哈哈大笑,笑的趴在huáng單身上。
huáng單被壓的眼冒金星,真在窗外看見了一個人影。
第19章 鄉村愛qíng
huáng單第一次說窗外有人,是他胡說的,為的是轉移男人的注意力,不想渾身濕答答的。
沒想到真出現了。
有的話果然不能亂說。
huáng單把嘴湊在男人耳邊,小聲說,“哥,你快看啊。”
李根見青年的聲音里有幾分怪異,他側過臉看去。
窗外的確有個黑乎乎的輪廓影子。
李根把手放在huáng單的唇上,做出噓的口型,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那裡,突然把窗戶推開。
“翠鈴?”
吳翠玲嚇一大跳,“大哥,你還沒睡啊?”
李根說,“就睡了。”
他皺眉,“你站這兒做什麼?”
吳翠玲說,“我晚上水喝多了,從茅房回來時,聽到了冬天的聲音,以為你們在吵架,就過來看看。”
李根看看她,穿一身碎花的睡衣睡褲,露著一截白皙的胳膊腿,相貌普通的臉更白,在夜色下顯得瘮人,也非常柔弱。
“沒吵,他說夢話呢。”
“哦,我還奇怪來著,原來冬天是在說夢話啊。”
吳翠玲問道,“那大哥你好睡嗎?明兒還要起早。”
李根說,“好睡。”
吳翠玲沒再多說,“我去睡了,大哥你也早些睡吧。”
李根關上窗戶。
huáng單撐著蓆子坐起來,“哥,翠鈴姐不會發現了吧?”
他今晚是故意來李根這兒睡,也是故意往外跑的,看看能引出哪條蛇,吳翠玲就出來了。
李根去拿煙和火柴盒,“發現什麼?”
huáng單說,“我們搞到一起的事。”
李根叼住一根煙,噗嗤笑道,“瞎幾把亂扯,你讓你哥搞過?”
huáng單說,“沒。”
李根斜眼,“那不就得了。”
他擦火柴,沒擦著,就換一根擦,“要不我們先搞,萬一被發現了,也不冤枉。”
huáng單躺回去,“明兒要早起。”
李根吸一口煙,甩滅火柴笑道,“沒事兒,你讓哥搞,哥能搞一晚上,明兒……”
huáng單說,“我就死在血泊里。”
李根,“……”
他搓脖子,“別說的這麼可怕,不就是睡個覺嘛,哥又不是要捅死你。”
huáng單說,“疏通工作很重要,否則就是害人害己。”
李根漆黑的眼睛一眯,低低笑了起來,“小樣兒,懂的還挺多嘛。”
他把煙夾在手上,俯身去親huáng單,“我媽那兒有雅霜,你要是不喜歡,廚房還有豬油。”
huáng單抽抽嘴,“我回去了。”
別說雅霜和豬油,什麼都救不了他,他會活活疼死的。
李根把人摁回身下,“回個屁,你老實躺著!”
huáng單聞著七喜牌子的煙味兒,“哥,不是說少抽菸嗎?”
李根偏頭吐掉煙圈,“這是今兒的第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