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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豐也笑,“好啊。”
找到好窩,半個下午能釣好幾斤,張父跟戚豐倆人魚簍里的魚全倒出來,滿滿一大澡盆。
工人們離開後,好幾個食堂都關門走人了,現在只留著一個,環境衛生很差,吃飯的人不多,都是熟人。
食堂里的人是一個地兒的,喜歡在門口放爐子燒火來取暖,煙味刺鼻。
戚豐不想去那兒吃,他寧願花點時間去鎮上,或者就是直接買麵包泡麵解決三餐。
人釣了那麼多魚全都給家裡了,自己一條沒留,張父張母面子上怎麼說也得把人留下來吃晚飯,關於這點,老兩口達成了共識。
戚豐求之不得。
對他來說,魚吃不吃無所謂,重要的是人,即便不吃,不碰,有的看也好。
所有的魚全放澡盆里養著,最大的要先吃,不然會鬧騰。
張母就讓張父把比較大的挑出來殺了,還殺了一條青魚,煮了一大鍋,她在廚房裡喊,“志誠,你誰把爐子點一下!”
huáng單找來酒jīng丟爐子裡面,他剛拿了打火機,還沒去點,打火機就被戚豐拿走,麻利的把酒jīng給點著了,“別燙著。”
裡屋的張瑤剛好看見了這一幕,她也沒多想。
等到晚飯快吃完的時候,huáng單跟戚豐坐一塊兒,他們之間單獨形成一種氛圍。
張瑤察覺到了,她多看了兩眼,還是沒多想。
飯後張瑤幫著張母收拾,張父蹲廁所抽菸,小賣鋪就剩下huáng單跟戚豐倆人。
戚豐眼神示意huáng單出去。
huáng單一路跟著他進了二樓的宿舍。
換做平時,戚豐這時候已經把huáng單壓在門上又親又咬,急切的把手往他外套里伸,今天新鮮了,他只是把門關上,就背過身在chuáng上搗鼓什麼東西。
huáng單伸脖子,“你給我買聖誕禮物了?”
戚豐沒回頭,不講理的命令道,“還沒拿出來,不准偷看。”
huáng單哦了聲說,聲音里有笑意,“那我不看,你準備好了告訴我,我再看。”
戚豐搗鼓半天,把一個裹著粉色包裝紙的東西塞給huáng單。
huáng單說,“我現在可以拆開嗎?”
戚豐咳一聲,裝作不在意的姿態,“隨你。”
huáng單把包裝紙拆來了,露出一個許願瓶,裡面裝著很多星星,他湊近點看,“一共多少顆啊?”
戚豐倚著牆壁,懶懶的說,“九百九十九顆。”
他在往上查過,這個數字寓意天長地久。
huáng單發現有些星星的形狀有點兒怪,“這些都是你自己折的?好厲害,我都不會。”
沒有給男人難為qíng的機會,他說,“明年你教我好不好?我也給你折。”
戚豐的耳根子有點紅,這小玩意兒太難折了,他的手指又粗,折起來很費勁,而且也不是折一兩個。
等他再練習練習,買個超大的許願瓶,折上三千三百四十四顆。
那數字更好。
huáng單無意間在那些星星裡面瞥見了一點亮光,他不停搖晃著許願瓶,那點光亮又出現了。
戚豐的呼吸平緩,身子卻出於緊繃的狀態。
一大把年紀了,頭一回想學小年輕搞搞làng漫,能不緊張嗎?他緊張的心跳加速,噗通噗通噗通的響,跳的太快了,有點受不住的發疼。
huáng單說,“好像有東西在裡面。”
戚豐摸鼻子,他緊張的後心出汗,喉結上下滾動,“有、有嗎?”
“有的。”
huáng單把許願瓶倒過來,再擺正,反覆幾次,那些星星隨著他的動作往不同方向分散,他目不轉睛,最終看見了一枚戒指。
與此同時,huáng單也在許願瓶的底部看見了一張粉色的小卡片,正面的小熊圖案撞進了他的視野里,包括卡里上面的那一行小字——
叔叔這一生只會認真做好一件事,就是愛你。
第68章 戚豐生平第一次搞了一出làng漫的事,還是求婚, 對象是一個男的, 他的面上沒多大qíng緒起伏,心裡早就翻江倒海, 一分一秒都過的漫長。
huáng單抱著許願瓶坐在chuáng頭,遲遲沒什麼動靜。
戚豐等了又等, 他抿緊gān燥的薄唇,覺得自己被這小東西給搞的快瘋了。
是死是活給句準話啊, 沒看見你叔叔緊張的面部肌ròu都在抽嗎?
低罵了一聲, 戚豐忍不住胡亂猜測,在戒指被發現之前, 青年都好好的,也沒有一丁點不喜歡許願瓶和星星的表現,還說明年要學了給他折呢。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青年不想答應他的求婚?
戚豐的呼吸一頓,故作輕鬆的開起玩笑,“你gān嘛呢,半天不出一個屁。”
chuáng上的人還是沒反應。
戚豐的下顎線條繃緊,周身的氣息也yīn沉下去,他半搭著眼皮, 看不清眼底有什麼東西在翻湧。
huáng單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他開口說話了, 怕自己再不出聲,屁股會出事, “戒指在星星裡面,我不知道怎麼把它拿出來。”
戚豐呆滯半響,沙啞著嗓音問道,“你一動不動的,就是在想這個事?”
huáng單嗯了聲,視線依舊放在許願瓶里的戒指上面,“把裝進許願瓶里的星星倒出來,會不會不好?”
戚豐身上的yīn沉瞬間褪去,眼底翻湧的東西也同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青年認真的臉龐,“早說啊,你不說話,叔叔心裡就沒底,還以為你不答應求婚呢。”
他走過去,彎下腰背捏住青年的臉摩挲,“告訴你,要是你再不回個話,叔叔會哭的。”
huáng單心說,我也會哭,被你咬的。
戒指是戚豐放進許願瓶里的,放的時候很輕鬆,拿出來很費勁。
huáng單不想要一顆星星掉出來,戚豐看出來了,他拿著小鑷子在星星裡面撥戒指,“你別盯著看,叔叔怕自己一緊張,就失手把瓶子給摔地上了。”
聞言,huáng單立馬就移開了目光。
沒了那道視線,戚豐手臂的肌ròu都放鬆了許多,不多時他就取出了戒指,“戴上這個,從今往後你就是叔叔的人了。”
huáng單說,“好哦,我是你的人了。”
戚豐愛死了青年這副乖順的模樣,他把戒指圈住青年的手指,慢慢往裡面推去,尺寸果然剛剛好,不枉費他趁人睡覺偷偷摸摸量了好多次。
huáng單轉著戒指,“你的呢?”
戚豐咳一聲,“等明年離開這裡再戴,不然我倆戴一對戒指,傻子都能看出來我倆是相好的。”
huáng單想想也是,他一個人戴著,誰問了可以說是給自己買的,要是倆人戴一樣的,找什麼藉口都說不過去。
把戒指轉了好幾個圈,huáng單問道,“那我們要結婚嗎?”
戚豐的眼睛一瞪,“不然呢?戒指剛戴上去還沒熱乎呢,你不會就想打退堂鼓吧?”
huáng單搖頭,“沒有的。”
他說,“結婚是大事,我們要一起商量,我還要存錢,現在我的錢不多,我想盡力在結婚前存多一點。”
戚豐愣了愣,跟不上青年的腦迴路,“為什麼要存錢?”
huáng單說,“結了婚,我們就會有一個家,用錢的地方會有很多很多,我不多存點,你會有很大的壓力。”
戚豐好半天才回神,他狠狠抱住青年,低頭對著那兩片唇壓上去,急躁又熱切。
huáng單的嘴唇微張,頭也配合的後仰一些,只是在被咬疼了的時候蹙緊眉心,眼睛也紅了,哆哆嗦嗦的說,“你輕點咬我,好疼。”
戚豐聽不了那哭泣的聲音,唇上的力道更重,鐵鏽的味兒在唾液里蔓延著,越發的濃烈。
huáng單疼的哭出聲,眼淚滑進倆人相依的唇舌之間,那股子鹹味兒也加入進來,把唾液里的溫度攪的更高。
戚豐從青年的嘴裡退出來,在他破了的唇上啄了好幾口,就去親他的耳廓,脖頸……
兩個多小時後,宿舍里的嘎吱嘎吱聲沒了。
戚豐的菸癮犯了,卻沒抽菸,只是剝了顆薄荷糖丟嘴裡,他喘一口粗氣,汗珠從突起的喉結上滑過,“叔叔這條老命早晚要死你手裡。”
huáng單把濕漉漉的臉埋在被子裡蹭蹭,不想跟他說話。
戚豐用舌尖把薄荷糖裹到一邊,他俯身,唇貼在青年濕熱的後頸上,低啞的笑,“乖,不哭了啊。”
huáng單的耳邊響著男人的聲音,“叔叔一大把年紀了,過了耍流氓的階段,現在只能認真的喜歡一個人,談一次戀愛,結一次婚,好好過一輩子。”
他抿嘴,“我也是。”
戚豐沒聽清,“你說什麼?”
huáng單吸吸鼻子,把臉從被子裡露出來,聲音裡帶著哭腔,“我說,我也只能認真的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