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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說，“你是在安慰自己吧？”
姜龍被當場戳穿，一張臉尷尬的紅了，他中考時發揮的非常好，考進學校的分數也只能在全年級排到四十九，班級是第十名，掉下去再想擠進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宿舍里鬧騰了會兒就又恢復了安靜，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軍訓結束再說吧。
第二天中午，huáng單準備睡午覺的，姜龍不知道從哪兒回來的，進宿舍就大聲嚷嚷，“臥槽，huáng單，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散播的謠言，竟然說你有口臭！”
他咬牙切齒，“嫉妒，這絕對是赤luǒluǒ的嫉妒！”
huáng單一愣，當年是有這麼一個傳聞，但很快就沒了，之後他就開始收到qíng書，還有各種小禮物。
姜龍端起自己的缸子喝兩大口涼開水，“哥們你放心，口鼻的事我已經給你澄清了，以後誰再敢造謠，我……”
他拍拍胸膛，“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huáng單抽了抽嘴，他那時候還奇怪傳聞出來了，怎麼又那麼快沒了，原來是姜龍的功勞。
姜龍見同桌跟沒事人似的，他一口水差點噴出去，“這你都不在乎？”
huáng單點頭，有什麼好在乎的？他巴不得再多些類似的傳聞。
姜龍不可思議的砸吧砸吧嘴皮子，“我真同qíng喜歡上你的那些女生，想引起你的注意比做化學題要難多了。”
未來的物理課代表偏科嚴重，物理最好，化學最差。
huáng單沒給出回應。
姜龍搖搖頭，“還好我不是女生，不然跟你做同桌，我早晚也會跪倒在你的牛仔褲下。”
huáng單，“……”
姜龍抓著欄杆掛在上面，“huáng單，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他坦白道，“這是高二的學姐讓我問你的，當你的同桌，我已經預料這個學期會有多忙了。”
huáng單背過身去，心想姜龍怎麼這麼話嘮？以前沒有發現這個現象。
他又一想，當年他跟姜龍做同桌時期，關係沒現在這麼近，姜龍在他面前很不自然，說話的表qíng都不一樣。
姜龍推推huáng單，“說說嘛，別不好意思。”
huáng單說，“我不喜歡女生。”
姜龍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小聲說，“噢，我知道了，你不喜歡女生，喜歡女人。”
huáng單，“……”
姜龍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原來你喜歡成熟的大姐姐啊。”
他打包票說自己一定守口如瓶，絕不把這事往外說。
“哎嘿，你告訴了我一個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其實我沒談過戀愛，我說的那些都是書上看的。”
huáng單說，“我知道。”
姜龍不信，以為huáng單是在chuī牛，他呵呵笑，“那我們算是jiāo換過秘密了，以後兩肋cha刀都沒問題。”
huáng單捏了捏手指，他的思緒有點兒亂，自己以前誰都不喜歡，現在只喜歡一個。
還不知道人在哪兒。
姜龍嘀嘀咕咕了會兒，拉著huáng單出了宿舍樓。
外頭烈日當空，曬的人頭毛皮冒火星子。
魏琳琳擰著陳越胳膊上的ròu，“你走那麼快gān什麼？沒聽到我喊你啊？前幾天你出賣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陳越鉗制住她的手提著往旁邊一甩，“媽的，ròu都快被你給擰下來了。”
魏琳琳氣的跳腳，“懂不懂憐香惜玉啊你！”
陳越左右看看，“香在哪兒，玉在哪兒？”
魏琳琳翻了個白眼，她把肩頭的馬尾辮往後一撥，“我要去學校外面的理髮店剪頭髮，你陪我去唄。”
陳越皺皺眉頭，“你剪頭髮，我去gān什麼？”
魏琳琳撅嘴，“就當是你出賣我的賠償，你是不知道，那晚我被我爸叫到書房裡接受了多長時間的教育工作，他還跟我的班主任……”
陳越阻止她往下說，“打住打住，我要回宿舍睡覺了，你自個玩吧。”
魏琳琳攔住他，“陳越，你怎麼這麼討厭？”
陳越無意間瞥見了什麼，他收回視線看魏琳琳，“你說你要gān什麼來著？”
魏琳琳說，“去理髮店剪頭髮。”
陳越說，“那走吧。”
魏琳琳追上陳越，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像一隻小麻雀，她的身高往他身邊一站，頗有些男才女貌，小鳥依人的感覺。
出校門往右是一排門臉，理髮店，書屋，飾品店這三家進出的學生多。
姜龍站在理髮店裡，不滿的睜大眼睛，“要五塊錢？怎麼這麼貴？我家那邊剪頭髮都只要三塊錢。”
陳越跨步進來，“五塊錢都拿不出來，還來什麼理髮店，gān脆回家拿個碗扣在頭上，剪個西瓜頭得了。”
“噗”
魏琳琳捂住嘴巴笑了。
姜龍有點窘迫，他扭頭對老闆娘說，“男生的頭髮很短的，剪起來也不會花多少時間，為什麼要五塊錢？”
老闆娘說店裡會洗剪chuī，還會根據要求設計個髮型，“同學，來我這兒的都是你們學校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姜龍猶豫了會兒，他想要一個帥帥的髮型，那樣可以討女生歡心。
“好吧，五塊錢就五塊錢吧。”
姜龍被帶去洗頭，huáng單去了隔壁的書屋，他經過陳越身邊時，腳步沒停，也沒給個眼神。
huáng單不會改變對陳越的態度，當年直接拒絕，重新來過也是一樣的，沒必要，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魏琳琳跟老闆娘說好了自己要把頭髮修一修，她一回頭，發現陳越靠在門上，手裡捏著一個東西。
“你那是什麼？”
陳越的五指收緊，“什麼什麼？”
魏琳琳走到他面前，“錢折的五角星，我看見了！”
大有一種不給我看，我就自己搶的意味。
陳越攤開手，掌心裡確實是個折成五角星的五塊錢，他一臉無所謂道，“就這個，沒什麼好看的。”
魏琳琳讓陳越教她折。
陳越說不教，“你是不是傻，我教了，你男朋友就會失去一個在你面前表現的機會。”
魏琳琳紅著臉說，“瞎說什麼呢，我還沒有男朋友。”
“這是你爸cao心的事，別跟我說。”
陳越把五角星放回口袋裡，“你剪頭髮吧，我四處轉轉。”
魏琳琳沖他的背影喊，“等我啊，不許先走！”
陳越沒進隔壁的書屋，只是在門口逛了逛就回了學校。
在陳越走後沒一會兒，huáng單拿著一本柯南去理髮店，他跟姜龍說了一聲就也離開了。
姜龍剪了個新髮型回宿舍，細碎的劉海擋在額前，他用嘴一chuī，覺得自己特帥。
清清嗓子，姜龍拿出一個粉色信紙折成的桃心，“噹噹噹噹，看這是什麼？”
沒人搭理，包括huáng單。
姜龍趴在chuáng前，手拿著桃心甩甩，“huáng單，這是我一個初中同學讓我轉jiāo給你的qíng書，還折成了心型的，手很巧……”
他的話還沒說完，信紙就被huáng單給拿走了。
姜龍嘿嘿笑道，“你怎麼拆這麼急？拆慢點啊，我還想看是怎麼折成心型的呢。”
嘭——
陳越把一本《鬼故事》從chuáng上往下一扔，“媽的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姜龍眨眨眼睛，“你在睡覺？”
陳越冷笑，“不然我在chuáng上gān什麼？”
姜龍小聲說，“我回來的時候，你明明在看《鬼故事》，封皮上的紅衣女鬼還……”
陳越大聲打斷，“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姜龍不吭聲了。
陳越跳下chuáng，光著腳往外面走，他又折回來，站在架子那裡倒水喝，也不知道火氣怎麼那麼大。
huáng單把qíng書看完，眼底的光亮消失殆盡，他平淡的將信紙隨意疊了起來。
姜龍問道，“怎麼樣？”
huáng單把袋子裡沒吃完的花生米抓了塞嘴裡，“什麼怎麼樣？”
姜龍跟huáng單說悄悄話，“她可是我們班的班花，笑起來有酒窩，好漂亮的，關鍵是她學習還很好，對了，她現在就在三班，上來前她把qíng書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她看上我了呢，害我白高興一場。”
huáng單說，“哦。”
姜龍睜大眼睛，“哦什麼哦啊？你不喜歡她嗎？”
huáng單說，“不喜歡。”
姜龍沒法接受huáng單的回答，他脫口而出，用的是平時說話的音量，“不會吧？那麼漂亮的女生，你竟然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