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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說,“表弟比上次的手機失主還要小,你說她應該管你叫叔叔。”
江淮的面部抽搐。
huáng單說,“稱呼不重要,你看起來很年輕,別灰心。”
江淮的面部更抽搐了。
一頓火鍋吃的很好,除了江淮,他聽著一聲聲的叔叔,就想掀桌子。
離開火鍋店,幾人都沒立刻回小區,在街對面晃悠。
地攤上有賣男士錢包的,一律十五塊錢,表弟買了一個,江淮也買了一個,都是huáng單付的錢。
表弟有意見,“表哥,你gān嘛給他付錢啊?”
huáng單把手機的事說了。
表弟什麼意見都沒了,他難以置信,“看不出來,大叔竟然還有那麼大方的一面。”
huáng單說,“他很好的。”
另一邊,江淮跟阿玉站在一起,“那小子怎麼看都不順眼。”
阿玉說,“還好啊。”
江淮沒有得到支持,後面的話都沒往下說。
晚上比白天熱鬧,花錢的地方也多。
有一輛卡車停在路邊,車上都是橘子,I豎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十元五斤,不少人圍在那兒買。
huáng單去拿袋子,打算買一點給表弟帶著到車上吃,他自己也要吃。
江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挑丑的買,摸起來糙糙的甜。”
表弟小聲說,“表哥,你別聽他的,我看我媽每次買的都是漂亮的,摸起來也很……”
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自己的表哥拿了一個醜八怪放進袋子裡。
表弟,“……”
江淮瞧見了,哼笑一聲。
阿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林乙聽你的話。”
江淮唇邊的弧度消失,“我沒覺得。”
阿玉拿了個橘子,若有所思。
huáng單買了五斤橘子,回去的時候碰到了陳青青和王海,他倆也提著橘子,姿態親密。
王海不知道說了什麼,引起陳青青的一陣大笑,他倆扭著脖子接吻。
後頭的huáng單幾人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陳青青無意間瞥見他們,臉都紅了,她拿手肘撞撞王海。
王海清清嗓子,衝著老鄉說,“你也買了橘子啊?”
huáng單說,“嗯,便宜。”
這一問一答把尷尬的氛圍給化解掉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小區。
票是下午四點多的,當天表弟吃過午飯打了會兒遊戲,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說,“表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住的那合租房裡有古怪。”
huáng單問道,“什麼古怪?”
表弟湊在他耳邊,“我總感覺後面有人在看著我。”
huáng單說,“你打遊戲打多了。”
表弟搓搓胳膊,說不可能,“好詭異的。”
他的臉有點兒白,“昨晚我睡著覺,迷迷糊糊的感覺chuáng邊站著一個人,我醒來以後都不敢睡。”
huáng單問道,“陽台的門關上了嗎?”
表弟說,“我嫌熱,就沒關。”
huáng單按按他的肩膀,摸摸他的頭髮,“別多想,你今天就回去了。”
“我是回去了,表哥你還在這兒啊。”表弟喝口水,“大姨說你工資很高的,快一萬了,換個地方住吧,別住這兒了。”
huáng單搞不清那些數字了。
他的工資明明只有四千,原主媽也是知道德,四捨五入的話,頂多也只是五千,哪來的一萬?
表弟又說,“還有個事。”
huáng單說,“什麼?”
表弟把背包的拉鏈拉上,“那個大叔好可怕,他對我有敵意。”
huáng單說,“他對誰都那樣。”
表弟一個勁的說嚇人,“表哥,你真的不要再住下去了,這裡除了阿玉姐,其他人都有問題。”
“我經常陪著我媽看什麼法制頻道,王海那樣的,就是裡面的主角,發起瘋來能殺很多人,真的,你當心著點,還有那房東夫妻倆,我來這裡一個禮拜,撞見過兩回了,他們嘰里呱啦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表弟的聲音越來越低,“大叔就更不用說了,你看他那體格qiáng壯的,我們哥倆聯手,再加上王海和房東都不能把他弄倒,要是你跟他起衝突,gān起架來,肯定是要被活活gān死的。”
huáng單的眼角微抽,童言無忌,“別亂說。”
表弟撇撇嘴,“知道了。”
huáng單把表弟送到車站,給原主的母親打電話jiāo差。
風平làng靜了一周左右。
huáng單加班回來,他剛開門,就見一個東西朝自己這邊飛來,是個mp4,被砸到牆上,又掉到地上,屏幕碎成花。
陳青青和王海吵起來了,倆人吵的很厲害,連門都沒關。
huáng單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沒拿鑰匙開門,站著聽了會兒,原來是王海找小姐的事被陳青青知道了。
第44章 合租房裡的那些事
陳青青在美容院上班的那兩年, 但凡是有空的時候, 她都會和同事們聊一些八卦,有明星的是非,有身邊的真人真事,也有瞎編的。
無論是哪一類,找小姐和找三兒都是熱議話題。
她們一致的認為, 男人找三兒比找小姐更加可惡, 因為找三兒會或多或少的投入感qíng。
那是身體和jīng神的雙重背叛。
有同事以過來人的身份說現在這社會, 哪個男的都一樣, 你以為他不會在外面亂搞, 那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戀愛都沒談過的同事只能唏噓,或是覺得找男人就是拼人品和運氣。
陳青青當時就無比自信的放出去一句話,她說哪怕天底下的男人都在外面偷吃,她老公也絕不會那麼做。
其他同事是信的, 她們碰到過王海來接陳青青下班,包啊袋子啊什麼的都不讓陳青青拎著, 那樣子, 就像是在伺候著女王。
陳青青又總是提我老公怎麼怎麼樣,時間一長, 她自然就成了同事們羨慕的對象,更有人說要找男朋友就找王海那樣的。
男的個子矮點,長的差點沒關係,人好,會心疼人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次, 同事跟陳青青開玩笑說,要是你家王海變的不老實,你會怎麼樣?
陳青青當笑話聽。
王海是什麼人她很清楚,就是給他個膽兒,都不敢不老實。
在陳青青看來,家裡的男人出去找小姐解決生理需求,那是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別人。
她老公能那麼聽話,還不是自己教的好。
陳青青無疑是驕傲的,而且一直都在驕傲著,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永遠都是唯唯諾諾的男人也會背著她gān出那種事。
聽別人說故事,和自己是故事裡的主角,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前者會不屑,輕蔑,甚至是批判,後者只有崩潰。
陳青青今天在遊戲裡和幫會一伙人玩的盡興,一下都沒掉線,分也打滿了,王海下班回來又給她買了想吃的香辣小龍蝦,她的心qíng很好。
吃過飯後,陳青青就和王海下樓溜達了一圈,甜甜蜜蜜的回來,她主動說想要。
電視裡的qíng節有誤導xing。
那種“啊!給我,快給我!”“我要你,現在就要!”,衣服都來不及脫,直接撕了,扣子蹦一地的場面在生活中即便是有,也是極少的。
生活中比較常見的是,倆人親了親,淡定的商量著怎麼來。
商量好之後,會有短暫的各自分工階段,結束後才是會合的時間。
王海去找套子的時候,是背對著陳青青的,她躺在chuáng上,正給自己脫著上衣呢,無意間一瞥,發現了王海內褲後面的口紅印。
那一瞬間,火山爆發,天崩地裂。
陳青青在網上買的眼影下午到的,她美滋滋的坐在鏡子前化了妝,夾了睫毛,塗了睫毛膏,還上粉底打腮紅,用上新買的眼影。
這一哭起來,妝花了,好不容易狠下心買的化妝品亂七八糟的鋪在臉上,像個鬼一樣。
那條美國隊長的內褲被踩在陳青青腳下,她發了瘋,又哭又叫。
王海挎著肩膀坐在chuáng頭,一動不動。
房門本來是關著的,陳青青失去理智,要給王海家裡打電話,告訴他的父母親人,還要讓認識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她要讓王海抬不起頭。
王海及時把手機搶走,摳掉電池拿了卡。
陳青青開門要走,說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王海把她給拉回來了,倆人拉扯之間,門也忘了關。
隔壁房間的阿玉正在上班,完美避過這場鬧事,她隔壁的趙福祥就沒辦法避過去了。
趙福祥帶了人回來的,事還沒辦完就被那鬼叫聲給打斷了,差點要了半條命,他穿個四角中國紅的內褲,光著膀子出來,有意衝著第一間的方向罵,“媽的,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