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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名沒回答,他撓撓臉,自言自語道,“不排除只是同一個款式而已。”
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裡,huáng單一直留意著趙曉的神態,知道那鞋的事被他猜對了。
只不過,huáng單覺得哪裡有點怪異,周chūn蓮為什麼不把鞋丟掉?她那麼做,不是更保險更安全嗎?
他不認為只是同個款式那麼簡單。
陸匪不留qíng的嘲諷,“你真是cao碎了心。”
huáng單說,“就快要抓到了。”
陸匪撥弄著青年的手指,“那你是不是能跟我回去了?我還等著你住進我給你準備的城堡呢,季公主。”
他因收購案回國,聽從爸媽的意思回老房子裡看看,碰見這人,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環扣著一環。
“好哦。”
huáng單說,“等這邊的事結束了,你去哪兒,我跟你去哪兒。”
陸匪聞言就笑了,“別忘了我們秋天的約會。”
huáng單說不會忘的,任一完成,他的生活會很單調。
拖鞋的這條線索還不能用,章一名繼續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huáng單心裡很急,不得不找了三哥,想請他幫個忙。
系統,“小弟,坐享其成是不對的。”
huáng單說他曉得的,“可是警方查不到。”
系統,“連警方都查不到,說明就不存在,是你多想了。”
huáng單說,“三哥,我的直覺很準。”
系統,“有疑難雜症,怎麼不找你家的陸匪?”
huáng單抽抽嘴,“他只是一個生意人。”
系統,“也對。”
“這樣,你唱一遍《雙截棍》,三哥考慮考慮給你破例,歌開始播放了,你記好歌詞跟調子。”
huáng單聽了幾遍跟著哼唱,“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
系統,“錯了,是哼哼哈兮。”
huáng單,“噢,哼哼哈兮。”
系統,“要連起來唱,不能跑調,不能忘詞,加油。”
huáng單,“……”
對五音不全的人來說,唱歌太難了,跟做飯可以並列第一。
三哥的條件等於是在為難huáng單。
huáng單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唱了多少遍,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gān嘛。
系統,“現在覺得《雙截棍》怎麼樣?”
huáng單說,“好聽。”
系統,“不錯,有眼光。”
huáng單的腦子裡出現一個信息,跟他的直覺吻合了。
未免讓人起疑心,他間接的透露給了章一名。
周chūn蓮跟李順的確有過一個孩子,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huáng單心裡輕鬆了一些,覺得離任務完成又前進了一步。
chuáng邊的陸匪橫眉豎眼,“叫你幾遍了,你都不醒,一天到晚的嚇我。”
huáng單說,“抱。”
陸匪冷哼,“不抱!”
huáng單張開手臂。
陸匪瞪他一眼,彎腰去抱。
下午不到五點,李順從公司被帶去局裡接受審問,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就在隔壁。
李順疑惑的問,“警官,有什麼事請要問的話麻煩你快一點,我白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錢胖子問道,“九號凌晨三點,你老婆從家裡出來過,這事你知道嗎?”
李順搖搖頭,“我老婆懷孕以後,我跟她就分房睡了。”
錢胖子問,“為什麼?”
李順說,“我晚上經常要熬夜工作,開著燈會影響她的睡眠,就提出去了客房。”
“孩子出生以後,她擔心孩子夜裡鬧,我睡不好,第二天的工作狀態會很差,就讓我繼續在客房睡,等孩子大點再說。”
錢胖子問,“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李順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是失眠了,出來走走吧。”
“這天熱的要死,我老婆怕孩子著涼,也不開空調,孩子一哭,她就著急上火,心qíng難免會很焦躁,沒辦法睡覺。”
錢胖子說,“你們之前有過一個孩子。”
李順猛地抬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大。
錢胖子說,“孩子遇害了,你的老婆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你們換了多個城市生活,為的就是不想被人發現她的疾病,怕遭到歧視跟排斥。”
“十幾年後,你們艱難的有了第二個孩子,而你的老婆對任何接近孩子的人都抱有qiáng大的敵意,覺得那些人會搶走孩子,加害孩子。”
李順放在腿上的手攥緊,凸起的骨節泛白,他故作鎮定,“你們把我叫來,就為了這事?每個做父母的都會緊張孩子,這也有錯嗎?”
錢胖子的語氣變的嚴厲起來,“李先生,我們都查清楚了,現在你還是如實jiāo代吧。”
李順的手開始發顫,“查……查清楚什麼?”
錢胖子按照章隊說的,動用最後一招,他先拿出兩封恐嚇信,然後拿出那雙拖鞋,半真半假的開口。
“信是你老婆的筆跡,我們已經請專業人員核實過了,拖鞋是你老婆的,經過查實,當晚出現在趙女士家中的那個人就是她。”
“坦白從寬,李先生,都這時候了,你就別再跟我打太極了。”
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糙。
李順克制的qíng緒到達臨界點,他終於崩潰了,“我招,我全都招,我替我老婆自首……”
接下來李順斷斷續續的把事qíng一五一十jiāo代了。
“劉大娘人好,可就是有一樣不好,她碎嘴,每回來我們家,都叫我們不要太緊張孩子,我老婆就覺得她不懷好意。”
李順摳著頭皮,鼻涕眼淚糊一臉,“我老婆天天跟我嘮叨,我安慰她也沒用,有一天孩子拉肚子,她說是因為喝了劉大娘送的豬腳湯,是劉大娘想害孩子,所以,所以她就……”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想的……她也很怕……從那以後她一天都沒睡好過……”
錢胖子掩蓋著qíng緒,“那你知道你老婆是怎麼殺害劉大娘的嗎?”
李順的嘴唇哆嗦,“那天早上,劉大娘拿著包下來,我老婆在樓道里碰到了她,知道她要去兒子那邊,覺得是個機會,就把她叫來家裡,將她的頭按在了浴缸里,她很快就不掙扎了。”
錢胖子有意無意的看一眼監控,他繼續做筆錄,“那為什麼把屍體放在孫四慶家門口?”
李順說是想嚇他,“孫四慶手裡有我老婆的把柄,他太貪心,拿了一筆錢還想敲詐。”
錢胖子把章隊jiāo代的話說出來,大半是在試探,“孫四慶撞見了你老婆對季時玉出手的一幕。”
李順用手捂住臉,聲音模糊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死了的季時玉又活了,好好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老婆很慌,她沒有再動手,跟孫四慶一樣的多次試探,確定人就是活的。”
他的肩膀顫動,哽咽著說,“人沒死,孫四慶的威脅就沒用了,況且我老婆還發現了他跟老張的事。”
錢胖子寫字的手都在抖,激動的,“趙曉如果不走,你老婆會像對待季時玉跟劉大娘那樣,動手殺了她。”
李順說,“趙曉給孩子買的玩具都很貴,我老婆說她有別的心思,她搬走了就沒事了,搬走了就沒事了……”
錢胖子問,“那老張是怎麼死的?”
李順放下手,滿臉的淚水,“我老婆沒殺老張,他的死是別人gān的。”
錢胖子說,“可老張的腳上也有一雙拖鞋,跟劉大娘腳上那雙,趙曉家裡被發現的那雙都是同一個款式。”
李順哭著說,“拖鞋是我老婆放的,她只是想弄成是同一個人gān的,但殺害老張的兇手另有他人,可能是孫四慶。”
他停下哭聲,“對,一定是孫四慶!”
監控室裡面,章一名聽見了李順的那些口供,他壓壓嘴角,果然是周chūn蓮。
有人鬆口氣,“這下子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能吧,死者老張的案子還沒破。”
章一名的手機響了,他走出監控室,語調輕快的說,“喂,小季,我跟你說,李順全都招了,他老婆做的那些……”
那頭的huáng單打斷他,“錯了。”
章一名沒聽明白,“什麼錯了?”
huáng單說,“周chūn蓮只是普通的產後抑鬱症。”
章一名的腳步頓住,“什麼?”
huáng單說,“我找到了彆扭的地方,那晚出來的人不是周chūn蓮,那個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