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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當時他丟瓶蓋,發出很清脆的聲響,狗卻沒有反應?

    他可以確定,從扔瓶蓋到現在,幾個房間沒有人出來過,因為在這期間,他的神經高度緊繃著,只要有一點響動,都不會錯過。

    想到什麼,huáng單的瞳孔一縮。

    狗被下藥了。

    所以才會睡的那麼沉,直到剛才藥xing過去了,感知恢復如常,才會變的敏銳。

    狗發出叫聲,是對未知的一種警告,戒備,本能的反應,它看清是認識的huáng單後,就沒再叫了,而是把瓶蓋當做目標,咬著玩了起來。

    huáng單揉揉眉心,他進屋,摘下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拿出眼鏡布擦了擦。

    萬幸的是,偷窺者似乎只是對他的生活感興趣,否則他已經死了,被刀捅死,掐死,悶死,什麼都有可能。

    原主也沒給huáng單招惹到什麼仇敵,他每天下班回來了,就在房裡安靜的喝著茶,吃著零食看電影,沒跟租戶們起過衝突。

    huáng單躺倒在chuáng上,從昨晚突然驚醒到現在,明明沒做什麼,卻感覺自己體力透支,四肢無力,渾身發虛,還有點胃疼。

    他從chuáng邊地上的袋子裡抓了兩個橘子,剝開皮掰ròu吃。

    六點左右,手機鬧鐘又響,幾分鐘後,客廳里有開門的吱呀聲,出來的不是阿玉,是趙福祥。

    huáng單在房裡聽著,趙福祥和往常一樣,洗澡不拉窗簾,水聲很大,咳嗽吐痰的聲音也是如此,清晰的仿佛就在他旁邊,對著他吐的。

    沒過多久,趙福祥出門了。

    清晨,空氣微涼,陽光被霧色籠罩,喧囂的城市在汽車的轟鳴中朦朦朧朧,顯得漠然而吵鬧。

    趙福祥在一家建材公司上班,因為業務關係,今天一大早他要去一處工地辦事qíng。

    公jiāo站台圍著一圈人,趙福祥咳嗽,把一口濃痰吐進垃圾桶里。

    他和工地的客人約了時間,沒法慢慢等下去,只能在路邊招呼了一輛摩的。

    在談好價格之後,趙福祥翻身上了摩的的后座。

    師傅看起來也有三十出頭,聽到趙福祥要去的地址,就比了個OK的手勢,開著摩的迅速衝進被迷霧籠罩的S市。

    二十分鐘不到,趙福祥到了工地。

    這個工地所用的部分建築材料正是由趙福祥所在的公司提供的,他之前也來過幾次,工地上幾個頭頭還是認識他的。

    有人笑容滿面的打招呼,“趙哥,今兒個來這麼早啊。”

    趙福祥像模像樣的抬抬下巴,“工頭在嗎?”

    “在呢,左邊第三間板房,這幾天他老婆從鄉下來了,他現在住那邊。”

    “知道了。”

    趙福祥轉身向著工頭的住處走去。

    就在他離去之後,有個年紀較長的工人湊過來,問著剛才說話的工人,“那人是誰啊?怎麼好像有點眼熟。”

    “你說他啊,趙福祥,是建材公司的人,負責我們工地一些材料的對接。”

    那工人遞給他一根煙,“你是昨天剛來工地的,怎麼會認識他?”

    年紀較長的的工人把煙拿在鼻子前面嗅嗅,往耳朵上一夾,“趙福祥?這名兒我還真沒聽過,那是我看錯了吧,先前看他的側面有點像我以前的一位老鄉。”

    “那肯定是你看錯了,大城市就這樣,人多,有幾個人長的像點也很正常。”

    年紀較長的工人望著不遠處的人影,越看越像,他咂咂嘴,這天底下的怪事挺多的,沒準真的只是巧合呢。

    趙福祥抬步走到了工頭的房前,這種板房的隔音效果很差,他清晰聽到裡面有女人的輕喘聲。

    在外頭暗搓搓的偷聽了會兒,趙福祥的嗓子癢,他沒忍住,咳了出來。

    知道不能再偷聽下去了,趙福祥只好咳著問,“工頭在嗎?”

    鄉下婦女的大嗓門隨即響起,中氣十足,“誰啊?!”

    趙福祥大聲喊,“我,趙福祥,找工頭的。”

    工頭的聲音響起,“是福樣啊,等著,我這就來。”

    木板刷的藍色小門打開,工頭穿著個三角的內褲,濕了一大塊,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坐吧,你嫂子這幾天剛來,我這忙的,都把你今天要來的事qíng給忘了。”

    婦女也不尷尬,她扣上扣子,把頭髮理理,抱起堆在地上的衣服,向著屋外的水管走去,“大兄弟,你們聊,我出去把衣服洗了。”

    工頭發現趙福祥的氣色不怎麼好,“我說福祥啊,你可要悠著點。”

    趙福祥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

    工頭給他倒杯水,善意的勸說,“你比我還大幾歲,我都不敢像你那麼頻繁的來,別因為搞女人,把身體搞垮了。”

    趙福祥聞言,也不覺得奇怪。

    他找小姐的事,從來就沒瞞過身邊的人,幾乎是一天換一個,不想找重樣的,錢都花在這上面了,所以才住的隔斷間。

    “人生苦短啊,工頭,如今的社會,意外多的我們都想像不到,命可真是說沒就沒了,還是有一天喘氣,就快活一天的好。”

    工頭不能認同,“找個老婆生個娃,不也挺好。”

    趙福祥朝一邊吐口痰,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哼聲,“算了吧,我現在過的很好,兜里也有票子,隨便往哪個洗浴中心走走,或者是在網上的論壇里逛一逛,女的想找什麼樣的都有,找個老婆生個娃才是給自己罪受。”

    工頭見勸不動,就沒再說。

    畢竟是別人的事,差不多說兩句就行了。

    兩人談起建材的事qíng。

    趙福祥從翻開手裡的一個小本,用筆在本子上做著記錄。

    工頭看了眼,“福祥,不是我說,就你這字,比上次那個建築師寫的還要工整,要漂亮,上學的時候沒少被女孩子追在屁股後面跑吧?”

    他忽然說,“對了,你是哪兒人來著?看我這記xing差的,怎麼就給忘了。”

    趙福祥寫字的動作一停,他把筆帽扣上,蓋上小本子笑,“我是A市人,工頭是貴人多忘事。”

    工頭聊起A市,不管他問了什麼,趙福祥都答覆兩三句。

    快到中午的時候,趙福祥才起身離開,他過一會還要趕往公司,將今天談的一些事qíng落實下去。

    另一邊,huáng單坐在電腦桌前,單手撐著頭,鏡片後的眼皮早黏一塊兒去了。

    “嘀嘀嘀”聲來的突然,huáng單立刻把眼睛睜開,看到群里出通知,內容是公司要換辦公室,下午所有人都要搬桌椅,最後一句把他的困意都趕跑了。

    今晚不加班。

    辦公室響起歡呼聲,大傢伙癱在椅子上,已經開始計劃,今晚的時間要怎麼利用了。

    huáng單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經過一個女同事那兒,看見地上有一箱子巧克力。

    女同事人挺好,工作經驗豐富,是原畫這邊能力比較出色的,後來辦公室里的人才知道她是個富二代,開跑車上下班,經常整箱整箱的買零食,也不帶走,直接放在座位旁邊,和大家一起分享。

    huáng單沒有停下腳步。

    女同事把他叫住了,“林乙,嘗嘗我新買的夾心巧克力。”

    huáng單有點餓了,他彎腰拿一塊,“謝謝。”

    女同事嘀咕,“哎,你多拿兩塊啊,怎麼這麼害羞了,以前都是一把一把的抓。”

    huáng單吃了塊巧克力,撐到下班去食堂吃飯。

    上次那幾個男同事跟huáng單坐一塊兒,各自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埋怨一番,就去埋怨生活,女朋友,老婆,孩子,負能量多到午飯都變了味兒。

    huáng單偶爾搭個話。

    幾人說完糟心事,就到開心的部分了,huáng單冷不丁地聽到了阿玉上班的地方,他們去過了,偶然進去的。

    其中一個同事叫的剛好就是阿玉的號,他和其他幾個邊說邊笑,一副去過天堂的姿態。

    huáng單夾毛豆吃,沒說什麼。

    下午大家頂著烈日,chuī著熱風把桌椅,電腦一樣樣的搬到新辦公室,一個來回之後,女同事都不行了,累的夠嗆,男同事還能再撐一撐。

    huáng單坐下來歇歇,給江淮發了一條簡訊:晚上我不加班,六點半回去。

    沒有回應。

    感覺自己腦子有問題,在演獨角戲,沒對手。

    huáng單抿了抿嘴,把手機揣回口袋裡,繼續跟著大隊伍去抬電腦桌。

    一整個下午,huáng單身上的T恤濕了gān,再濕,渾身都是臭汗味,頭髮就更不用說了,用汗水洗了好幾次頭,還有臉。

    夏天最熱的時候來了,能要人命。

    huáng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電腦開機,再去點PS,檢查是否存在什麼問題,確定一切良好後就下班了。

    他剛好趕上高峰期,車一趟趟的來,到站台都不停,因為實在是太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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