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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書店後,章一名問著青年,“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記得李順的案子,青年就是先覺得哪兒不對勁,之後才發現出的破綻。
huáng單搖頭,“沒有。”
章一名,“……”
huáng單沒走幾步,他忽然停下來說,“章哥,我想去老張的前妻家看看。”
章一名朝陸匪那裡努努嘴,那意思明了,就是在說,小朋友,你得先過你家長那一關。
huáng單拽拽男人的手臂。
陸匪沒看他,口氣很沖,“gān嘛?”
huáng單說,“下午先去老張的前妻那裡,然後去爬山。”
陸匪還是沒看他,口氣不那麼沖了,但多了嘲諷,“大熱天的爬什麼山?你也不怕爬到半山腰下不來,被láng叼去當晚餐。”
章一名的嘴一抽,他看向青年,淡定的很,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拿下他的老友還真不是運氣好。
huáng單想了想說,“那我們去看海。”
陸匪一聲不吭,面部冷硬的線條卻已然軟了些。
huáng單認真的說,“我們去海邊散步,撿貝殼,看海鷗,晚上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來,夜景一定很美,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陸匪面部的線條徹底柔軟了,他抬起一條手臂,寬大粗糙的手掌蓋在青年頭頂,在那些烏黑的髮絲里使勁揉揉,“行吧,就去看海。”
章一名膛目結舌,這麼好哄?他終於找到機會報中午的智障之仇了,“果然一談戀愛,智商就直線下降了。”
陸匪斜眼,“再怎麼降,都比你多。”
章一名,“……”
下午很悶,流動的空氣里都塞滿了bào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陳麗的家裡多了三個不速之客,她禮貌的泡了茶,神qíng有些許的心不在焉,似乎是有心事,好在那三人沒有多待就走了。
章一名把車子停在路邊,他還以為至少要待上一兩個小時,畢竟想找出線索沒那麼容易,怎麼也沒想到屁股都沒坐熱,青年就示意他離開了,“小季,怎麼樣?看出來什麼了嗎?”
huáng單說,“陳麗在撒謊。”
章一名猛地回頭去看后座的青年,“小傑是孫四慶的兒子?”
huáng單不答反問,“章哥,你們沒有拿孫四慶的毛髮跟小傑做親子鑑定?”
章一名說做過,鑑定結果顯示他們不是父子。
huáng單沒說話,只是給了章一名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章一名摸摸鼻子,麵皮有點發熱,他不好意思的笑,“我也就是一時嘴快。”
陸匪目睹這一幕,已經懶的說風涼話了。
章一名讓青年繼續。
huáng單說,“章哥,你跟我講過見陳麗的事qíng,她說這些年不關注前夫跟兒子的生活,一直沒有過來往,其實她跟兒子一直都有來往,而且很密切。”
他頓了頓說,“牆上的畫有三分之二都是陳麗女兒畫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小傑畫的。”
章一名滿臉的驚訝,“你是怎麼知道的?”
huáng單說,“色彩。”
章一名懂這個詞的意思,又不是很懂,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牆上的畫,“可我看那些畫都是一個樣。”
huáng單說,“陳麗女兒的畫是小傑教的,所以在外行人眼裡,他們的畫法跟色彩的運用沒有什麼區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小傑的畫比較成熟,那是掩蓋不了的。”
外行人章一名非但不介意,還很震撼,他深深的看著后座的青年,“小季,你每次都能給我一個驚喜。”後面一句沒說,要是能跟著他做事就好了。
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的,一旦說了,車頂都要被陸匪給掀起來。
章一名咂嘴,“說起來,我沒問過陳麗的女兒,不過陳麗肯定jiāo代過,問了也可能不會有結果。”
huáng單說,“每個謊言背後都有一個理由,一個故事,章哥,你派人沿著這條線去查吧。”
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他想。
章一名聽不到huáng單的心聲,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一個人撒了慌,那她透露的所有事qíng都會被推翻,要重新定論,有意思了。”
huáng單說,“我懷疑老張的死,跟陳麗有關。”
章一名剛要再多問什麼,就被隊裡來的電話給打亂了思緒,說是鄉下有村名報案,說來了個陌生人,跟村里人發生打鬥,從身形和年齡的描述來看,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失蹤的孫四慶。
孫四慶沒死,那他這條線就還有用。
三人在下個路口分開,章一名趕著去找孫四慶,huáng單跟陸匪打車去看海。
車裡打了空調,窗戶關的嚴實,司機師傅的口氣很重,全在裡面飄散著,令人反胃。
huáng單本來是不暈車的,可不停的呼吸著那味兒,胃裡就很難受,他全程都閉著眼睛,到目的地了就立刻開車門出去,遠遠的站著。
陸匪付了錢就打電話,讓下屬開輛車過來,他走到青年面前,“還難受?”
huáng單說好點了,他抿抿嘴,“現在很曬,我們先去找晚上住的地方,太陽落山再去海邊。”
陸匪聽他的,“你公公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家了,以他的xing子,剛進家門就會跟你婆婆告狀,說你這個兒媳的不是。”
huáng單停下腳步,“那怎麼辦?”
陸匪把手臂搭在青年肩頭,哥哥弟弟般的攬著他,指腹隔著薄薄的棉質T恤摩挲幾下,“怕什麼,你有靠山,能橫著走。”
huáng單左後看看,“哪兒呢?”
陸匪把人往懷裡一扣,炙熱的掌心貼緊了,“這兒。”
開了房間,huáng單就被陸匪抱著親,他出了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T恤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扒了。
“去衛生間吧,邊洗邊做。”
“好主意。”
陸匪把人抱到衛生間,用腳把門踢上,一邊放水,一邊勾著他的唇舌吸吮。
夏天最火熱的一個遊戲,就是打水戰,老少皆宜。
出來時,陸匪的眼睛是紅的,鼻子也是,他撈起地上的長褲,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甩了一根叼在嘴裡,嘶啞著嗓音開口,“你在衛生間裡種蘑菇呢?”
huáng單關掉水龍頭,把花灑放回去,“地上滑滑的,沖不gān淨。”
陸匪把煙點燃,“讓酒店的清潔人員來打掃一下就行,你別管了,收拾收拾,我們去吃東西。”
huáng單低頭找到一灘,“會以為是鼻涕。”
陸匪,“……”
他嘴邊的煙抖抖,眼角也是,“給我出來換衣服,穿襪子穿鞋,下樓吃東西,立刻,馬上!”
huáng單不搭理,繼續跟地磚較勁。
陸匪的太陽xué突突的跳,“季時玉,你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臉,要往我的脖子上騎。”
huáng單說,“我不騎你的脖子,不喜歡那樣,很危險,我只會騎在你的腰上。”
陸匪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huáng單說,“你先下去,我把地沖gān淨了就去找你。”
陸匪瞪過去,“懶得管你!”
房門關上了,又有門鎖轉動的聲響,陸匪大步流星的進衛生間,拿走huáng單手裡的花灑,叼著煙吼,“讓開!”
huáng單乖乖騰開位置。
陸匪邊沖地上的髒污,氣急敗壞的罵,“我這輩子怎麼就遇上了你這麼個一根筋的小東西!”
huáng單沒出去,他在邊上看著,不忘提醒罵罵咧咧的男人,“你擔心著點,別磕到玻璃門,也別摔了,不然會很疼的。”
陸匪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哼聲,“怎麼?心疼我?”
huáng單說,“嗯,我心疼你。”
陸匪沒了聲音,他不罵了,也不抬頭,不跟青年說話,只是沉默著沖地面,拖水跡。
huáng單看到男人的耳根子紅了,知道是在害羞,就也沒說什麼。
一系列的動作做完以後,陸匪渾身是汗,澡白洗了,他抓起汗濕的髮絲往後捋,“這點事明明可以jiāo給清潔人員,非要自己做,沒事找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huáng單在男人jīng實的胸肌上摸了摸,“我沒有。”
他又去摸男人的腹肌,人魚線,腰部的肌ròu,“這些我都沒有。”
陸匪著了火似的灼熱,“那真可憐。”
huáng單說,“你的身材真好。”
陸匪本來就硬了,被青年這麼一說,直接硬上天了,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他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成天都在勾引他,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