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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周嬌嬌。
huáng單被問起,只好說是自己嘴饞。
周嬌嬌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我也有過,正吃著飯呢,突然就把自己給咬了,疼的要死。”
huáng單鬆口氣。
他打開顏料盒子,“沈良上午沒來,下午恐怕也不來了。”
周嬌嬌撓撓臉,“我聽說他早上走的時候很不對勁,誰知道gān什麼去了,哼,他想的倒是容易,以為找個人代替自己就沒事了,怎麼可能,早晚要輪到他。”
huáng單側頭,“什麼輪到他?”
周嬌嬌摳了好幾下手上的指甲油,“當模特啊,不然還能是什麼?舒然,你沒事吧?”
huáng單搖頭,“沒事。”
周嬌嬌很小聲的說,“舒然,剛才你不說話,盯著我看的時候有點嚇人。”
huáng單,“會嗎?”
周嬌嬌小jī啄米的點頭,“真的,你以後別那樣了。”
huáng單答應了。
周嬌嬌往陳時的方向努努嘴,“他來了,你跟我說話的次數都少了好多。”
huáng單剛擰開湖藍,要往小格子裡弄,就聽見周嬌嬌的聲音,她離的很近,說話時會有糖果的甜味兒,“舒然,你是不是喜歡他?”
他的指尖一抖,一大塊湖藍掉在了地上。
周嬌嬌呀了聲,就去把上面gān淨的湖藍弄到huáng單的小格子裡,“底下髒的不能用了,要是你不夠用,我那兒有。”
huáng單說夠用。
周嬌嬌說,“舒然,你別誤會,我說的喜歡,是你們男生之間的那種,我就覺得你跟陳時走的很近,比你跟林茂還要近。”
huáng單的太陽xué微抽,看來他跟陳時在外面要注意點了。
就在huáng單以為沈良出事了的時候,他回來了。
沈良剪了個新髮型,穿了身新衣服,換了個新畫板,滿臉笑容,不見絲毫yīn郁,像是變了一個人。
huáng單用怪異的目光打量沈良,對方竟然沒死。
這太奇怪了。
之前夏唯殺死自己之前,當過兩次模特都沒臉,林茂墜樓前被換了臉,沈良怎麼可能沒事?
難道他在失蹤的幾天裡面,已經找出事qíng的關鍵,讓自己度過危險了?
沈良察覺到huáng單的視線,他笑著說,“舒然,怎麼,我回來了,你好像很驚訝啊?”
huáng單說沒有的事,“這幾天我們跟老師都很擔心你。”
沈良剛把手搭到huáng單的肩膀上,就被洗完調色盤迴來的陳時給撥開了。
huáng單不動聲色的觀察。
沈良沒動怒,他說笑,“陳時,你跟舒然只是合租一個屋子,他又不是你的,你gān嘛這麼緊張?”
陳時的唇線抿直,“說什麼呢?”
沈良說,“開玩笑的。”
陳時冷冰冰的說,“誰他媽跟你開玩笑?”
沈良聳肩,“抱歉。”
huáng單的眉心擰在一起,換做平時,沈良已經冷了臉色,也會yīn陽怪氣,現在這個截然不同。
一個人的xingqíng會多變,但應該不會變的這麼徹底吧?
huáng單偷偷的跟陳時說,“沈良有點怪。”
陳時叼著煙,“嗯,他那樣兒,像是大難不死。”
對,是那個感覺,huáng單捏捏手指,沈良就算知道了什麼,查到了什麼,也不會告訴誰,他的嘴巴很嚴,根本不可能撬開fèng隙。
沈良回來後,畫室里跟以往一樣,一些人忙著練習,一些人在百般無聊的打發時間。
就在沈良回來的第四天,有個女生突然暈倒了。
huáng單認得,她是市一中的女生,跟周嬌嬌的qíng況有點相似,她媽媽會經常過來陪她,平時她跟沈良走的最近。
那女生畫的也好,跟沈良是男才女貌,很般配。
畫室里亂了起來,張老師上前去看女生,其他人也圍了過去。
女生昏迷不醒。
沈良跟另外兩個男生一起把她送去了醫院。
女生醒過來,發現沈良還在,她感激的說,“沈良,這次謝謝你。”
沈良說,“不客氣。”
他的語氣非常溫和, “多注意身體。”
女生的臉微微一紅,“嗯我會的,你也是,我們說好的一起考美院。”
沈良笑笑,“對,說好的。”
女生睡了過去。
沈良一直在病房,等到女生的家人來了,他禮貌的打了招呼才離開。
沒多久,輪到女生當模特。
huáng單抬頭看去,發現女生的五官談不上有多漂亮,遠遠不及夏唯的驚艷,但勝在皮膚白皙無暇,越看越覺得不錯。
寫生的除了huáng單跟陳時,就是沈良,周嬌嬌,還有另外三男一女。
中途歇息的時候,女生會去沈良那兒看他的畫,倆人有說有笑的,很曖昧。
第二天,昨晚寫生的幾個人畫的畫裡,女生沒有臉。
huáng單的眼皮一跳,人愣住了,怪事不是只在夏唯,林茂,沈良三人身上嗎?為什麼會把別人牽扯進來?
陳時摸著人臉的位置,說不是橡皮擦的。
huáng單是第二次聽到陳時這麼說,第一次是在網吧,夏唯把拍下來的照片給他看,他說的就是這句話。
“不是橡皮擦的,那是怎麼弄的?”
陳時的眼皮半闔,聲音模糊的說,“根本就沒畫上去。”
huáng單彎腰湊近,“什麼?”
陳時沒有重複,而是指著人臉的位置,“你摸摸這裡。”
huáng單伸手去摸,他之前幾次都摸了,跟這次一樣,沒摸出什麼名堂,只是紙張的觸感。
不對!
鉛筆畫上去了,就會留下痕跡,橡皮擦過了都會有細微的感覺,不會一點都摸不出來,那塊地方就像是沒有被畫過的新紙。
能出現這種qíng況,除非在畫的時候,就沒畫出臉。
huáng單第一時間否定自己的猜想,“不可能,我自己畫的,我很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陳時懶懶的附和,“是啊,那是為什麼呢?”
huáng單瞥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比如畫室里有鬼?我們寫生的時候,鬼在搗亂?把臉趴畫板上,不給我們畫?”
陳時把視線從畫上挪開,轉到少年身上,“我覺得你需要出去喝點西北風。”
huáng單說,“不想喝,頭疼。”
陳時站起來,哥們般的摟著他出了畫室,把裡面的嘈雜和議論甩在身後。
等到huáng單回了畫室,畫被破壞的事就有了結果。
原因是沈良昨晚最後一個走,他忘了鎖門,讓人有機可趁。
女生接受了他的道歉,倆人的關係沒受到一點影響。
huáng單往沈良那兒看。
周嬌嬌也看過去,冷哼了一聲,“得意什麼。”
huáng單,“嗯?”
周嬌嬌皺皺鼻子,“你沒看到麼,沈良笑的別提有多燦爛了,他還沒把人追到手呢,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huáng單想聽的不是這個。
周嬌嬌說的只是這個,沒別的。
那件事過後,女生還來畫室畫畫,和沈良走的越來越近,她媽媽偶爾會跟著,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狀況。
天冷了,陳時說要在屋子裡臨摹,huáng單也沒去畫室,就搬了個椅子坐在院子裡畫速寫。
身後響起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一串腳步聲,“畫的挺好啊。”
huáng單在畫小院子裡的水池,“你下課了?”
齊放手裡拿著本書和手機,“別提了,今天老教授不點名,早知道我就不去了,教室里冷的要死,我快凍成狗了。”
huáng單回頭,發現他是一副凍到了樣子,“其實冬天比夏天好,夏天要難熬過了。”
齊放不認同,“不,冬天跟夏天都很難熬,我喜歡chūn天,要是一年四季都是chūn天就好了。”
huáng單說有的城市四季如chūn。
齊放露出嚮往之色,“我是打算畢業了找一個那樣的城市,也不換地兒,就在那裡窩到老。”
huáng單聽他說話,手裡的鉛筆沒畫幾筆,凍的手指都僵了。
齊放把書放屋裡,他沒一會兒就又出來了,興致勃勃的站在huáng單旁邊看他畫畫。
huáng單聽齊放說什麼亮部暗部,他的眼底閃了閃,“你會畫畫?”
齊放咧嘴,“我不會,我姐會,她畫畫的時候,我都在邊上看著,知道一些。”
huáng單隨口問道,“你姐是學畫畫的?”
齊放說是啊,“她從小就喜歡畫畫,每一本課本上都畫了卡通小人,後來就報考了美術專業,她的夢想是當一名自由畫家,走到哪兒畫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