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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違心的話,顧冬太陽xué漲疼,唇抿了又抿,平靜的聲音飄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同xing婚姻合理化牽扯到婚姻法,民法的修訂改革,在沒有做好那些準備工作前,一切都是空談……”
對手的jīng彩反擊挑起了顧冬的興致,他的隨xing被理xing取代,用極qiáng的邏輯思維和嚴謹的陳述方式把一個直男的角色扮演的淋漓jīng致,最後收尾的時候,他都被自己的那套忽悠給圈進去了。
坐在評委席上的恭余聽的命根子都涼颼颼的,顧冬是有多厭惡同xing戀?
寧清讓支著頭,唇邊帶著一抹清雅的面容,那張jīng致的面容都鮮活了起來,看起來心qíng愉悅。
底下的學生有很多是單純來看他的,這會都看直了。
站門口的張弋陽不停翻白眼,什麼叫忽悠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沒人比顧冬更能忽悠。
楚紀然咬著棒棒糖,眼睛瞪圓,他嘆口氣,“冬冬好牛bī啊。”
“絕對牛bī。”張弋陽緊跟。
這次的辯論賽傳到網上,跟搭了火箭pào一樣,飛速大紅,雖然辯論賽的視頻很多,但是出現多顏的就沒有了,寧清讓仿佛雕琢過的五官穩坐第一,恭余xing感帥氣的外表,顧冬那場辯論畫風清奇,想不火都難。
那段視頻在各大同志吧出現,張弋陽在論壇看到有人對顧冬各種圈圈叉叉,他一氣之下噼里啪啦回了一句,忘了扒馬甲。
huáng花菜:lz,你出生的時候頭著地的吧?呵呵。
路人甲:啊啊啊啊啊!!!傻媽掉馬了!!!
路人乙:我好像聞到了一股jq的味道。
路人丙:臥槽臥槽臥槽!!!
huáng花菜在圈子裡小有名氣,真愛粉養了一窩,張弋陽同學的最後一把火又大又猛,把顧冬燒紅了。
顧冬坐在川菜館,聽著對面張弋陽的描述,又聽他道歉,莫名蛋疼。
“這件事別告訴他。”
“我已經……”張弋陽沉痛的捏捏鼻樑,“哥們,對不住啊。”
“……你做作業有這個效率,肯定不掛科。”顧冬還想打擊兩句,手機就響了,“喂,我在吃飯,嗯,我十分同意那個觀點。”
那邊顧延把熊先生抱懷裡,戲謔的語氣,“我看你反駁的道理挺有說服力。”
“都是忽悠。”顧冬清咳一聲,小聲說,“有,有想你。”
張弋陽撐著桌子的手肘一歪,他差點栽地上,甜的牙疼。
寧家老宅
趙毅正在跟寧老爺子喝茶,老爺子一百來歲了,神志時清醒時迷糊,歲數大了話多,嘮嘮叨叨的,有時候會不自覺的說出點能讓人震驚的東西。
“他出生的時候白白胖胖的,有這麼大。”gān瘦的手比劃著名,老爺子蒼老的臉上深刻的皺紋堆起慈祥的笑容,“哭聲很響亮,將來能成大器……”
趙毅見老爺子停下來,給添加了點茶水,“他現在很優秀,沒犯過錯。”
“唉,這人哪能不犯錯啊,他也做錯了事,他說他害了一個人,那麼好的孩子……”
趙毅面上閃過一道暗光,似乎是怕打擾到面前的老人,他的聲音壓的極低,隱約有些詭異,“害了誰?”
卻在這時,門從外面推開,寧清讓走了進來。
從越江開車來這裡,快也要近兩個小時,寧清讓很少回來,但是自從趙毅出現後,他回來的次數多了。
趙毅起身穿上大衣,跟已經從那種迷糊狀態出來的老爺子打了招呼,轉身往外走,寧清讓跟上去。
“我以為你會把時間都花在顧冬身上,沒想到你往這邊來了。”
趙毅沒吭聲,腳步沒停,他聽到對方溫潤的聲音,“爺爺最近氣色好多了,謝謝你來陪他。”
把今天的辯論賽說了,寧清讓眼中帶笑,“顧冬表現很不錯。”
趙毅抿唇,緊拉出凌厲的直線,停下腳步,“你不就是想看我生氣嗎?”他低頭,溫柔的摸摸寧清讓的臉頰,下一刻大力捏住,冷笑,“現在滿意了?”
臉上被捏出紅印,寧清讓還在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滿意了。”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目光一如從前的專注,“你已經有三個月零七天沒碰我了。”
趙毅從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看到一樣近似絕望的東西,他幾乎是慌張的鬆開手,大步朝停車的地方走。
站在路邊望著趙毅上車,等那輛車子消失在路的盡頭,寧清讓呼出一口白氣,沿著來時的路回家,他坐在書房,疲憊的撐著額頭,猛地把桌上的東西全砸了。
門外傳來咳嗽聲,“孩子,你是不是和小毅吵架了?”
“沒有,我們很好。”寧清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
等門外的腳步聲走遠,寧清讓仰頭靠在椅背上,用手背蓋住眼睛,肩頭輕微動著,壓抑著哽咽,心口疼的他喘不過來氣。
當年如果他不走,會不會就是另外一種局面……
那股恨意如同沖天大火,把寧清讓燒的體無完膚,寧家就是一個牢籠,他羨慕那個孩子。
寧清讓打開抽屜,從最裡面翻出一張舊照片,上面是兩個男孩,長的很像,個高的十來歲,臉上的表qíng看起來很不qíng願,個矮的兩三歲,小手拽著個高男孩的衣角,笑的很開心。
寧清讓一個人笑了起來,摸摸個矮的小男孩,自言自語,“你一定在看我的笑話吧?”
“你有什麼資格笑我?”寧清讓的臉突然變的扭曲,他拿出打火機對準那半張照片,笑著看火光一點點擴散,又像是被燙到一樣,驚慌的抖著手撲掉了剛燃起的火光,他的拇指摩挲著燒過的痕跡。
“你代替我在他身邊那些年過的很幸福吧,我回來以後查出是你,很難過,但是我真的沒想要你的命,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寧清讓親了一下照片裡的小男孩,“乖,很快,就有人去陪你了。”
幾天後,顧冬出事了。
第45章
一月九號晚上,七點四十多,南山路發生一起jiāo通事故,受害者是名大一學生,夏氏旗下的XX醫院被捲入其中。
有目擊者看到藤宇的老闆瘋了一樣的闖進醫院,當時就把拍下來的視頻放到網上,各大媒體紛涌而至,對受害者的身份進行了一系列地毯式的調查。
第二天顧延在食堂打飯的時候無意間掃到電視裡播放的一則新聞,看到被抬上救護車的人,他手中的飯缸直接摔在地上。
周圍喧鬧的學生都給驚到了,周昊從人群擠到顧延身邊,看著電視,他也下了一跳,使勁拽拽顧延的衣服,“冷靜一點,先去請假。”
渾渾噩噩的,臉色煞白的顧延甩開他的手,不管不顧的跑了。
圍過來的人裡面有老熟人,都認出是誰,有人心驚ròu跳,“顧延他哥不會死了吧?”
“吃你的飯。”周昊口氣有點冷,掃視一圈,他出聲警告,“別在背後亂嚼舌頭,積點德。”
顧冬陷入深度昏迷,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簽字的是張文清,她趕過來的時候披頭散髮,慌不擇路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端莊。
她的後半生要怎麼過,和顧冬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冬冬,你不能有事,媽不能沒有你。”看著chuáng上昏迷不醒的人,張文清抖著手摸摸他的臉,小心避開那些傷口,緊握著他的手,身子顫動,後面幾個字已經帶著哭腔,再也經不起第二次這樣的打擊。
“你就算不想想媽,那阿成呢,還有你的弟弟,冬冬……”
仲博文拉住趴在chuáng邊滿臉淚水,嘴裡念個不停的女人,他皺起眉頭,“文清。”
緊緊抓著仲博文的胳膊,張文清臉上的妝全花了,語無倫次的說,“博文,我們把冬冬轉院吧,你認識的那些……”
仲博文按著她的手,嘴裡的話還沒說出口,病房外就傳來一個冷硬的聲音,“我不同意。”
門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年輕男人身上帶著疲意,雙眼越過仲博文和張文清,望著chuáng上靜靜躺著的人,那一刻湧出來的東西有太多,憤怒,無奈,模糊不清。
拿紙巾擦掉臉上的淚水,張文清理了理頭髮,她露出不悅的表qíng,刻薄的口吻,“夏先生,他是我兒子,該怎麼做是我們的事。”
夏志遠看起來非常láng狽,頭髮凌亂,昂貴的西裝皺巴巴的,皮鞋上粘著泥,從頭到腳都看不出來他是個有潔癖的人。
對上張文清充滿敵意的目光,他頗為隨意的靠著門,抬抬眉頭,“你說顧小冬是站在我這邊,還是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