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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冬終於把一個蘋果的皮完整削下來,他手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口子,偽裝的冷靜不攻自破。
許了願望,顧冬又開始跟顧延說話,是那個枯燥寂寞的三年。
護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年輕男人一個人自言自語,臉上的表qíng沉靜,卻讓人生出無盡的悲傷。
顧冬聽到那女護士說要給顧延擦身體,當下想也不想就拒絕,“我來就可以。”
女護士看看顧冬,又看看chuáng上的顧延,她蹙眉,“病人身上多處傷,不是專業人員會……”
顧冬抿唇,盯著她,“那你告訴我哪些需要注意,我會記住。”
聽出他聲音里的堅決,女護士猶豫了一下,出去跟門外的士兵說了些什麼 ,像是在打報告,片刻後她回來,把其中注意的細節都給顧冬說了。
冬天,溫水冷的快,顧冬打了一盆把毛巾浸濕,擰gān搭在盆口。
俯身慢慢解開顧延的病服扣子,小心避開那些傷,手繞到後面拉下後領,把病服脫下來,就這個動作就讓顧冬起汗了,渾身都緊繃著,就怕弄疼他。
一具jīng壯的男xing身體bào露在眼前。
顧冬的視線無意識上下掃視,從前的少年長大了,寬厚的肩膀撐起了所有的困難。
“我想去蘭城,聽說那裡有座山,山上的秋jú很美,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顧冬語氣頓了頓,“溫泉也有名,我很想你。”
顧冬拿濕毛巾輕輕擦拭顧延的臉,忍不住伸手描摹他的眉眼,指尖過他挺直的鼻子,蒼白的薄唇,線條堅硬的下巴,一路往下,指腹下的肌ròu紋理清晰,能想像的到裡面蘊藏的爆發力。
“帥的一塌糊塗。”
念了幾句,顧冬手把顧延的上身擦完,擰起他那根,毛巾上下移動,又習慣的在球上面摸了圈,他雙眼微睜,眼皮眨眨,好像動了……
顧冬激動的放下毛巾,伸手摸摸顧延比較敏感的腰,手指曲著撓撓他的痒痒ròu,又吻了上去,像以前那樣,用唇吸住一塊皮膚輕吮,沒有任何反應。
剛才真的只是錯覺,顧冬眼中的失落久久沒有消散。
夜裡顧冬趴在顧延耳邊回憶過去的那些時光,從第一次在太陽城見面開始,又認真描繪屬於他們的將來,美好純粹。
而那些美好都建立在活著的前提下。
這是顧冬激起顧延求生yù的唯一希望,也是顧延能不能從黑暗中醒來,要撐下去的唯一追求。
後來說的嗓子都啞了,顧冬舔了舔gān燥的唇,在顧延的下巴上親了幾口,舌尖碰了碰,他抬起手臂輕橫過去,頭靠著顧延的肩膀。
“顧延,我愛你。”所以求你別拋下我。
迷迷糊糊的,熟睡的顧冬感覺臉上濕濕的,鼻子上有濕潤的觸感,他輕哼了聲,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毛球小朋友,別鬧,讓我再睡會……”
下一刻顧冬猛地睜開眼。
第63章
顧冬愣的忘了呼吸,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濕熱的,又去摸眼前放大的那張臉,手心裡有點癢,是對方顫動的睫毛,耳邊響起一道嘶啞模糊的聲音,帶著溺愛的笑意。
“傻瓜……”
顧冬猛地坐起來離開,chuáng上的人貪婪的望著那個身影,眼皮緩緩動了動,大概是有些吃力,又不舍的闔上了。
壓下心頭的狂跳,顧冬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竭力組織好語言跟門口的士兵把顧延的qíng況說了,其中一個士兵快步跑開,不出一會就有一批人向這邊大步走來,神色匆匆,領頭的是兩個醫生。
顧冬站在旁邊,看著那些人圍著顧延,看樣子好像比他還要意外太多,嘴裡念著什麼醫學界的奇蹟。
仔細觀察他們臉上的表qíng,一絲一毫都沒放過,片刻後得到的訊息讓顧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他渾然不覺自己臉上揚起幸福的笑。
顧延蠕動著嘴唇,吐出兩個字,“讓開。”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那個人,現在就在眼前,卻被這些人擋著。
被籠罩的虛弱氣息影響,他那句話沒什麼氣勢。
顧冬莫名的心底觸動,他走過去,站在顧延的正前方,然後,在場的人都看到剛才還一臉bào戾的青年深深緊鎖的眉頭鬆開,仿佛安心了。
只是心跳頻率加快。
一個月後
顧冬端著熬好的湯往房間走,毛球跑過去用自己胖乎乎的身體拱開房門,特別殷勤,眼巴巴的瞅著他手裡的碗。
“等會給你弄。”顧冬被它那副嘴饞的樣子逗樂了。
chuáng上的顧延把書放下來,目光肆無忌憚的看著走近的人,他在醫院躺了差不多兩星期就待不下去了,向上級提出請求,被駁回幾次後終於得到批准離開部隊回家養傷。
“毛球是不是該減肥了?”
顧冬也看了眼腳邊的一大團,他清咳一聲,“也好。”確實挺胖,以後一頓少餵點。
正躺在地上舔自己肚子的肥貓喵喵叫,還不知道這個殘忍的事。
顧延接過碗喝了幾口,喉結上下滾動,生薑放多了,鹽放少了,香葉放了至少三片,枸杞至少一把,陳皮肯定放的大整塊,各種偏差綜合在一起,味道只能是一分,但是熬湯的人特殊,打九十九分,加起來是滿分。
顧冬不確定的問,有點緊張,“味道怎麼樣?”
“比昨天好很多了。”顧延勾了一下唇,他沒說滿分,因為對方自己不信。
顧冬一聽,心裡立刻就有譜了,下次在今天的份量上再改變一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喝一口?”顧延問出自己的疑惑,嘗嘗鹹淡也好。
“看著就不想喝。”顧冬搖頭,這個湯是他為了調理顧延的身體特地學的,加了很多藥材,味道難聞,他完全沒有一點食yù。
顧延嘴角一抽,他伸手拍拍旁邊的位置,“躺上來。”
把毛球抱出去,顧冬脫掉鞋子上去,躺在顧延身邊,隔著衣服感受對方身上的體溫,心跳,呼吸,一切都無比美好。
一個月前,顧成出現在醫院,哭了很久,顧冬看在眼裡,突然覺得那個男人有點可憐,他從那時候起就下決定這輩子都會盡最大的能力照顧對方,一直到老。
之後有顧成在,他不方便跟顧延做太過親近的事,經常偷偷摸摸,有兩次差點被發現,就那麼提心弔膽的度過了那些天。
見身邊的人一直都不說話,顧延低頭,下巴蹭著他的發頂,“在想什麼?”
顧冬輕笑,隱約透著若有若無的挑逗,“想你。”
這兩個字在顧延耳邊拂過,就跟一團火沒什麼區別,他勾著顧冬的下巴,尋著顧冬的唇壓上去。
顧冬沒動,怕碰到顧延的傷,只是張口,給他熱切的回應。
兩人都吻上癮了,呼吸觸碰,融合,唇舌jiāo纏,氣息難捨難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冬混亂的呼吸一頓,舌頭舔了舔濕潤的唇,抵在他腿間的東西硬的讓他渾身發軟,每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囂著想要。
顧延更慘,gān燥的喉頭顫動,深藏的yù火高漲,眼睛都被燒紅,氣息粗重的厲害。
他們都忍了三年多,太想念彼此的觸碰,過去的那些畫面越回憶越渴望,能摸能親以後又忍了一個月,現在一點就爆炸。
顧延親著顧冬的鼻尖,粗啞著聲音,“坐上來。”
差點就要答應,顧冬抿唇,“不坐。”
顧延目光灼熱,“聽話。”
“再等半個月。”顧冬說著往下挪,伸手扒下顧延的睡褲,掏出蓬勃向上,吐著口水的鳥兒。
顧延垂下眼角,直直的盯著在他腿間跪著的人,一股無以復加的滿足和快樂jiāo織著湧上來,他舒暢的喘氣,能活下來真好。
在部隊的幾年他認清一個現實,要想不被人壓迫,就得站的高。
陸時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延在心裡冷笑,但是他不會像陸時那麼蠢,連人基本的七qíng六yù都沒享受到,活的像個機器。
發現鳥兒之前還熱血澎湃,直挺挺的,恨不得把天給戳破,這會突然提不起jīng神,軟趴趴的聳拉著,顧冬滿臉黑線的訓斥,“放鬆。”
顧延低笑,把那些煩心事全拋到腦後。
等顧延把憋了不知道多久的jīng華全數釋放出去,顧冬臉上的肌ròu都酸了,他一點點擰起眉頭,口腔里的味道好濃,直往大腦沖,他的額角青筋都突突的跳起來了。
“你不在,它都沒勁。”顧延呼出一口氣,三年他都在沒日沒夜的訓練,太想顧冬了才會起反應,往往那時候他就會幻想進入顧冬的身體,反覆回憶那種美妙的感覺來發泄自己。
顧冬下chuáng直奔衛生間,把嘴裡快溢出來的那些液體全吐到水池裡,那股刺激腥燥直bī嗓子眼,他忍下gān嘔,灌了幾口水清清口腔,才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