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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杜鵬的青年一聽,立刻來個jīng神,“長的怎麼樣?”
“絕對的波霸。”秦子欽的話剛落下,杜鵬就離開位置推開人群去找三米左右方向的對象。
秦子欽靠在沙發上,昏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不算漂亮的五官,卻有種獨有的清淡氣質。
“阿瑞,這條路真難走。”
“卡。”秋朗下意識去看何文,然後才對那個飾演秦子欽的演員張韻說,“你要演的是一個在追逐夢想的路上一再失敗,卻依然不肯放棄的小人物,張韻,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該有的那種不服輸的氣勢。”
秋朗以一種很認真的口吻說出gān脆直白的話語,臉上的表qíng有點像是老學究在對不能讓他滿意的學生。
張瑞被當眾接受批評,也沒有一絲不耐和怨氣,而是誠懇的表示感謝。
畢竟作為一個演員來說,導演把眼光放在你身上,這並不是壞事,相反,他能教給你的,會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再來一次。”秋朗霸氣十足的控制住全場,吩咐所有工作人員準備。
因為群演裡面有幾個不能來,臨時找,時間又不夠,所以酒吧有幾個侍應被招來當群演。
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兩個侍應低頭擦著桌子。
“沒想到那個何文比報紙上要好看的多,而且很有魅力,你不覺得在他身上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嗎?”其中一個略高的壓低聲音說,“他是GAY,還很高調,如果能勾搭上他,那以後的好日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怎麼樣,我們合作一次。”
“ale,他很危險,我勸你別犯蠢。”五官jīng致的少年拿著抹布快速的擦著桌上的污跡。
“怎麼?對沈少痴qíng了?真打算立牌坊?”叫ale的青年滿臉不屑,幽幽的說,“Lii,別忘了,當初是你把你的金主沈少咒死的。”
叫Lii的少年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站在原地咬著嘴唇,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有水光。
心底一直不願想起的事被提起,Lii魂不守舍的端著托盤轉身,大腦空白一片,忘了現在是在拍攝現場,所以他看到有人走在他前面的時候,直接一嗓子吼了出去,“cao,你他媽到底走不走?”
現場忽地安靜了下來。
秋朗皺眉,有工作人員上來說是這間酒吧的侍應。
少年攥緊手裡的托盤,被眾人各種眼神掃視,咬緊的嘴唇滲出了血絲。
“怎麼回事?”何文走過去,在看到被包圍的少年時,眉毛突然揚起,他大步靠近,手指捏住少年細尖的下巴,讓少年被迫抬頭。
周圍誰也不敢大聲出氣,目光一致放在男人身上,很多人面上維持著淡定表qíng,內心卻在各種猜測,難道文哥看上了這個少年?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男人會做出下一步動作,例如來個熱吻什麼的時候,少年突然哭了,眼神有些渙散,一個人自言自語,“我沒有想要詛咒你,那是氣話,說完我就後悔了,我躲在角落抽了自己幾耳光,也告訴老天,那句話不算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少年蹲在地上抱著胳膊大聲哭了起來,單薄的身子輕微發抖。
第50章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少年越來越悲傷的哭聲。
秋朗看著何文臉上變幻不定的表qíng,有些拿不準,“文哥,要不要…”
“都愣著gān什麼,這點事還需要我告訴你們怎麼做嗎。”何文淺色的嘴唇微微扯起,黑眸裡面發出明顯的冷光,yīn沉的視線掃視四周。
眾人紛紛把心一緊,他們感覺那一瞬間被兇殘的野shòu盯上了。
有工作人員把地上的少年帶出去,現場立刻恢復開始的忙碌氣氛,大家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這個cha曲並沒有在劇組工作人員腦中留下什麼痕跡,何文更不可能去làng費jīng力去回憶那個連名字都給忘了,只記得當初跟過他的少年。
接下來的鏡頭重拍的很順利,張韻也漸漸掌握住了她所飾演的角色該有的感覺。
中午所有人都在片場吃的盒飯,何文跟方軍坐在吧檯那邊,邊吃飯邊隨意的聊著天,jiāo談著下午的鏡頭取景問題。
“今天不是周末,那條街上的人不至於很擁擠。”方軍把何文菜里的辣椒全都挑出來放到自己碗裡。
何文抿抿唇,露出了一絲深思的表qíng,垂下的髮絲間眼中閃過一抹有些看不清的qíng緒。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身後隨著腳步聲而至的是齊岳的聲音,一個塑膠袋放到何文面前。
“這是我朋友尚均。”齊岳對他身邊的男人介紹,“鄰居何文,邊上是他的經紀人兼同居愛人。”之一。
面前伸過來一隻手,耳邊是禮貌的聲音,帶著極淡的笑意,“何先生,好久不見。”
何文抬了一下眼皮,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而是緩緩抬起手握住,指尖觸碰的那一霎那,他察覺到手心裡有一絲濕意,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手還是這麼容易出汗?”
圍繞在四人之間的氣氛徒然一變,一直沉默著吃飯的方軍抬頭,卻又很快垂下眸子,握住何文那隻手,拿著邊上的紙巾一點點擦著他的手心,力道有點重,沒幾下就給擦紅了。
吃飯的工作人員小聲議論了一會,就開始收拾這裡的結尾工作。
畢竟看熱鬧跟自己的飯碗比起來,實在沒辦法放在同等位置對待。
尚均雙眼黑漆漆的,一言不發的盯住眼前的男人,聲音有點沉,“何先生怎麼知道我手心容易出汗?”
“猜的。”何文失笑出聲,臉上的表qíng輕挑,然而藏著的那部分yīn影誰也看不見,就連試圖從他臉上捕捉到一丁點痕跡的齊岳都沒有成功。
何文好笑的看著低頭渾身散發冷氣的青年,握住他的手指把玩。
齊岳看了眼尚均,視線略微頓了頓,他文雅的笑著說,“新起源的招牌菜糖醋魚,特地給你們打包的,嘗嘗味道怎麼樣?”
說著就打開塑膠袋,裡面的餐盒溢出的香味漸漸滲透進古怪壓抑的氣氛,緩和了幾人之間的氣場。
“齊岳,我借用了你這間酒吧一星期,估計你損失不小,這個qíng…”何文夾起魚肚子上的一塊ròu吃了一口,懶洋洋的說,“你想要我怎麼還?”
“你的戲要是火了,那這間酒吧知名度估計會提升幾個層次。”齊岳笑笑,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尚均。
然而尚均的目光一直落在何文身上,他看著男人在看到魚背上的香菜時皺起的眉宇,“何先生不喜歡吃香菜?”
“氣味太濃。”糾結起來的眉宇染著些許煩躁,語氣里有著幾不可察的嘆息,就像是對很親密的人才有的撒嬌。
尚均身子一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才一瞬間,他好像看到那個囂張跋扈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嚷嚷著香菜氣味有多麼難聞。
空氣里仿佛有一根弦,忽地啪的一聲崩斷了,震的他耳膜疼,大腦嗡嗡的響。
“尚均,怎麼了?”齊岳側頭詢問。
不管從來這裡到現在,已經連續發生幾件讓他極為困惑的事,男人始終維持著溫文爾雅的笑容。
視線沒有從何文身上移開,尚均心不在焉的說,“沒什麼。”
方軍突然覺得這頓飯吃著難以下咽,冷著臉把剩下的全倒進了垃圾桶裡面,用紙巾擦了嘴,抬頭說,“我先帶幾個人去老街那邊。”
何文剛要說什麼,就見手機響了,他看著方軍的背影,嘴角勾了勾,“餵。”
“火鳳回來了。”電話那頭是沈晟低沉的聲音。
“好。”何文聞言,從微翹的唇邊發出一個字。
不用太多的jiāo流就能理解對方想要傳遞的訊息,這點默契他跟沈晟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
何文掛了電話,眼中揚起帶著笑意的色彩。
下午的戲設在老街那邊,人一多是非就多,必須要做到把可能發生的意外降低到最小。
“何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聊聊?”一向沉穩內斂的男人抬手扯了扯大衣袖口,這個舉動已經足以bào露他此刻的心qíng。
“聊什麼?”何文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眼神,“尚教授要跟我聊人生哲學?”
尚均抿了抿嘴,是啊,聊什麼?只是見過幾次,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在這一刻,男人心底不該起的波瀾才稍稍平靜下來。
“齊岳,我先回事務所了。”尚均說完就轉身離開,步伐明顯有點亂。
“何文,你跟尚均…認識?”齊岳儒雅的面孔緊繃了一下。
只是淡淡掃了眼qíng緒波動突起起伏不定的人,何文皺眉,“前段時間他代表學校邀請我去做一次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