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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址發給我。”方軍凝眉,淡淡的說了一句。
余寶撇了一下嘴角,哦了一聲,內心卻在抓狂,媽蛋的,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想曠一天班怎麼就這麼難?!
吃完飯之後,何文就跟方軍按照余寶提供的地址去了那家餐廳,的確很不錯,氛圍比望湘園多了一份古典的寧靜。
當下方軍就約了餐廳負責人以最快的時間談妥並簽下合約。
《第三種愛qíng》停拍一天,資金就流失一天,整個公司,就屬方軍最急,他需要掌握劇組上下所有人的具體qíng況,小到每天一頓三餐的伙食,大到跟投資商的周旋。
或許在他看來,公司是何文的全部,而何文是他的全部。
所以他不能不去想盡一切辦法給公司爭取最多的利益,為那個男人分憂,竭盡所能去保護。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是聖人。
這天,何文又見到了楊林,看著對方一臉沉重的朝他走來,他就有種衝動上去踹一腳。
那件刑事案跟他毫無關係,卻偏偏有詭異的跡象把他牽扯進去,好像暗中有個存在等著他發怒發狂。
“別露出一副想吃了我的表qíng,我也不想見到你。”楊林把手中的資料袋打開,找出一張紙,紙上是張鉛筆素描,隱約可以看出大概是個二三十歲的女人。
“認識這個女人嗎?”
“不認識,我只對男人有印象。”淺色的唇揚起戲謔的弧度,何文挑了挑眉,語調微揚,“能讓我有xing趣的男人。”
楊林面部肌ròu抽動了一下,他對娛樂報導沒有絲毫興趣,但他的妹妹比較熱衷明星們的八卦,飯桌上沒少提起眼前的男人,包括對方的另類xing取向,以及對方獨一無二的狂妄和放dàng不羈。
他倒是對同xing戀沒有什麼qiáng烈的歧視,畢竟任何一份感qíng都是值得尊敬的。
“她叫王荷,華盛的一名清潔員,被分屍在南區的廣平郊區。”楊林看出男人眼裡的探究,目光緊鎖對方臉上的表qíng變化,“死者四肢被肢解切成塊狀,兇手極其殘忍,不是深仇大恨就是心理扭曲。”
何文眉毛一挑,又看了眼那張紙上的素描。
“跟吳濤有過一段感qíng,她的同事提供了一家火鍋店,那家店的服務員和老闆都可以作證,他們說曾經見過一個男人跟王荷在店裡拉扯。”
楊林說完就深深的看著何文,“就在去年四月二十五號,因為那天是老闆的結婚紀念日,他印象很深,加上他老婆是你的影迷。”
“楊警官,你是不是推理小說看多了?”何文壓下內心的bào躁,語氣冷了下去,媽的,以前的何文到底還有哪些亂七八糟的jī巴事。
“作為一名執法人員,我不能隨意的根據自己腦中的猜測和所謂的第六感在證據落實前發表任何看法。”楊林收好資料,把袋子那口封住,他抬起頭,“這段時間我必須要派人監視你,何先生,還請配合一下警方的工作。”
心中冷靜的分析接二連三的血案,得出的結論開始跟之前揣測的相反,難道跟馮晴無關?可能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從而忽略了某些細節。
何文面上露出的只是無所謂的表qíng。
在楊林走後,他就給簡明打了個電話,另一頭傳來帶著笑意的磁xing聲音,不難聽出有一絲煩躁,“屁股想我了?”
“對。”邪笑著承認,何文抬起手腕掃了眼手錶,“晚上十點左右來接我。”
掛了電話後何文右手握拳抵著眉心錘了幾下,他翻到簡訊那裡給沈晟編輯了一條簡訊。
簡訊內容:幫我查一下華盛員工王荷跟吳濤的詳細資料。
手機發出震動,很快就有回覆,只有一個字:好。
黑色的瞳眸變的深沉,眼底深處卻是冰冷的,何文坐在椅子上微闔著眼,過了會耳邊有單調的鈴聲響起,看著來電提示,他按下接聽鍵,“你在哪?”
“在商場。”電話那頭,宋子昱站在擺放著洗浴毛巾那裡,清冷的目光睨了眼路過的人,他抬手把頭上的鴨舌帽壓低了一些,“家裡的生活用品只有一份,我來給買你的那份。”
敲擊著桌面的手指停了一下,何文勾了勾唇,“我有說要去跟你住了嗎?”
那頭的呼吸隱約快了幾分,下一刻又恢復平靜,清淡的嗓音,“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洗臉毛巾?洗面奶買的是跟我同一個牌子的,牙膏是…”
“宋子昱,你是不是打算從新視界解約完就來我公司每月拿固定工資?”
被直接點到名的年輕男人把一塊藍色毛巾放進推車裡面,邊走邊打著電話,“我既然跟你簽約了,就是你的人,一直是。”
何文輕笑,聽不出多少qíng緒,“最好記住這點。”
修長的雙腿邁著輕快的腳步,宋子昱拿了一盒巧克力,頓了頓又把架子上幾款不同牌子的巧克力全都放進推車,“你生日快到了。”
“現在才三月。”何文額角青筋跳動。
“嗯,快到了。”
回答他的是男人無qíng的掛斷電話傳來的嘟嘟聲,宋子昱抿著的薄唇微翹,愉悅的弧度。
能把那個男人惹毛,比在演藝事業上得到任何一項大獎還要高興,應該說不能相提並論。
獎盃和榮譽都是冷的,而男人是熱的,能給他帶來溫暖。
路過的人都看到走過去的帶著米色鴨舌帽,穿一身休閒服,只露出削瘦下巴的男人線條冷峻的輪廓微柔。
傍晚那會,何文跟方軍吃飯的時候提了一下晚上不回去,以前不會說,現在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很明顯,方軍察覺到了何文的變化,他臉上的表qíng柔和了些,“明天有一場跳水的鏡頭,找的替身,到時候得提前試拍幾次,需要你在現場看一下,我明早去接你。”
何文點點頭,把碗裡的飯菜吃gān淨,他有個習慣,碗裡從來不剩飯菜,這大概是小時候那段時光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你身後那個地方有輕微的紅腫…”方軍吃著菜,含糊著說,“塗的藥膏在包里,等會拿給你,晚上不適合…不適合運動。”
說完之後方軍暗自鬆了口氣,卻又苦笑著搖頭,在這個男人面前,他還是會緊張的手心冒汗。
捏著青年微紅耳垂的手指溫熱,力度適中,“方軍,你知道每次看到你這裡紅了,我都在想什麼嗎?”
方軍掀了一下眼皮,定定的凝視著何文。
“想cao你。”湊過去舔掉方軍唇上的油嘖,是他愛吃的竹筍味道。
“也不是不可以。”方軍微張唇由著何文的舌頭掠奪,他彎起唇角笑了,“等你下面那東西好全了。”
發怒的野shòu,何文用力咬住方軍的喉結吸允,在他吃痛的吸氣聲里肆意的舔舐唇間的皮膚。
快十點的時候,劇組收工,何文跟方軍打了招呼就離開片場,剛走出大樓就看到馬路對面的車子邊穿著黑風衣的男人。
晚上只有路燈和過往的車輛前後照明燈,要不是那輛車子周圍有異xing有意無意的停留觀望,何文還真不好認。
“簡明,你站路邊,還擺出這麼輕挑的姿勢,是想上明天的頭條?”何文走過去隨意的把對方嘴邊的煙拿到自己嘴裡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個煙圈。
簡明嘴角一抽,也沒說什麼,把脖子上的圍巾給何文戴上,大手攬住何文的腰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車子剛離開公司門口那條明陽路就遭遇了麻煩事。
被跟蹤了…
第58章
寂靜的夜晚,霓虹燈下的T市沒有了白天的喧鬧,卻多了一份神秘,黑暗中有著無人知曉的yīn謀和見不得光的yīn暗。
車子在柏油馬路急速駛過,車輪摩擦出的空氣似乎都變的鋒利起來。
何文嘴裡叼著煙,邊看後視鏡邊跟簡明聊天,似乎並不擔心今晚會出現什麼事端,這是對簡明的肯定。
如果連一輛車子都甩不開,那也不是他何文看上的男人。
飛快的轉著方向盤在馬路上變換行道,簡明臉上沒有緊張,顯得遊刃有餘,“你現在是不是在嘲笑我,”
把嘴裡的煙遞過去讓簡明抽了一口,何文挑眉,“有嗎?”
“有。”吐著煙,舌頭舔了一下菸蒂上的唾液留在唇上的濕潤,簡明懶懶的笑笑。
何文身子後仰,脊背放鬆的靠在皮椅上,他側頭看著車窗上的水霧,目光從路邊的景物上移開,雙眼忽然掠過一道幽光,“下雨了。”
低笑聲從簡明口中發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中意這個人了。
“你猜我現在放慢車速,後面那輛車會不會提速跟上來?”簡明嘴角噙著冷笑,豺láng般的兇狠,“前面是大禹山,山道路段蜿蜒曲折,尤其在拐彎的時候對速度的把握要求很高,下雨後更不好走。”說完就放慢車速改變方向,拐彎駛進那條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