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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哪家報社敢打簡明的主意。
新視界內部有台電腦里很不巧就有那張照片,很模糊,只能看出一人是簡明,另一人看不清,可他卻能肯定另一人就是這副身體以前的主人。
何文閉了閉眼,那台電腦設的防護系統比任何一台都要嚴密,應該是新視界高層當中的一位,對方為什麼要私自留下這張照片,要挾簡明?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
腦中閃過某個畫面,何文坐直身子在搜索欄輸入宋子昱三個字,點進去他的個人資料,很詳細的資料讓他臉色變了又變。
留學英國倫敦這句話簡直就是驚濤駭làng。
房間裡方軍正在收拾,聽到客廳的動靜,放下手中的活打開門出去,就看到何文在踢沙發,滿臉駭人的怒氣。
雙手環胸,方軍慢悠悠開口:“將近四千,在康來買的,踢壞了去給我買個新的回來。”
“靠。”何文罵了一句,坐回沙發上搓了把臉:“我晚上要出去辦點事。”
方軍哦了一聲,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何文臉上,很快移開視線回了房間。
日光公寓
夏天的夜晚,清涼的微風chuī過,滿天星光,公寓大門口yīn暗處一個身影坐在那裡,落滿一地的菸頭。
熄滅菸蒂,何文舔了舔發gān的嘴唇,這件事不可能簡單了了,他不能坐以待斃,既然根本躲不掉,不如選擇主動出擊。
前面一點亮光靠近,一輛黑色車子開過來,何文站起身理了理皺巴巴的衣服,微抬下巴,神色從容的看著車裡的男人。
簡明掃了眼何文,一點也不意外,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公寓大門打開,何文跟在車子後面走進去。
兩層公寓,裝飾簡單,卻不失大雅,很冷清,頭頂水晶燈燈光照在何文蒼白的臉上,沒有融進他漆黑幽暗的眼睛裡。
無論心裡是何等景象,何文面上始終都是沉穩鎮定,他逕自走到一幅畫面前,挺專注的欣賞。
“自己去浴室洗gān淨。”簡明解開襯衫袖口捲起袖子,給自己倒了杯水:“今晚我不打算離開。”
何文目光依舊在畫上面,抽象畫,所以看不懂很正常,他漫不經心問:“合約簽的是幾年?”
“沒有時間限制。”簡明低笑出聲,冷冷的話語給了何文重重一擊。
捕捉到何文那一瞬間的僵硬,簡明笑著上樓:“那幅畫出自貝多爾大師之手,拍價兩百多萬,你能看懂其中的寓意我就把畫送給你。”
何文扯了扯嘴角,邁著遲緩的步子跟上了簡明,褲兜里的手碰到一把水果刀,眉頭挑了挑,眼中一閃而過厲色。
書房裡,簡明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扔過去:“自己看。”
何文翻開文件,仔細看了一遍,呼吸逐漸急促,胸膛快速起伏,捏緊了文件,如果那個何文站在他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對方扔下樓。
有多缺錢才簽下這種只有傻子才會去答應的合約。
掃了眼何文,簡明淡淡道:“那個不是源文件,你毀了也沒用。”
“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何文吸了口氣,倚靠在椅子上的背脊很放鬆,嘴裡說出露骨的話語:“如果只是想找一個dòng去cao,你完全可以找到更緊的。”
“當初是你跪地上求我上你的。”簡明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何文吞下去。
“就因為我求你?”何文單手撐著桌面站起來傾身:“簡明,我這張臉連我自己都嫌棄,你看了還想cao,所以別給我扯這些虛的。”算準了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例如報復。
半響,簡明拍了幾下手掌,冷冷一笑:“不錯,這次的戲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jīng彩。”
每次在chuáng上的姿勢都是從後面進入,連燈都不會打開,他厭惡這張臉,所以從來都不會做前戲,直接進入,看著對方在他身下發出可憐的抽泣聲,滿意的感受對方漸漸弱下去的呼吸,這種變態的念頭已經成為一種病。
既然他不好過,對方也別指望好過。
何文突然後退一步,他在簡明眼中看到了瘋狂和黑暗,手不易察覺放進褲兜攥緊了那把水果刀。
他沒愚蠢的認為殺了簡明,自己還能gān淨脫身,帶水果刀只是因為習慣,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能處在有利的一方。
簡明起身繞過桌子站在何文面前,身高足有190以上,站在才178的何文面前,投過來的yīn影能將他全部罩住,恐怖的壓迫感襲來,心底莫名的懼怕,這是以前的何文對簡明的反應。
一股大力將何文壓在桌子上,手中的水果刀第一時間抽出,朝著簡明小腹刺去,簡明似是早有防備,膝蓋撞上何文的腿,一隻手鉗住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水果刀奪下來,居高臨下的俯視:“上次你拿出水果刀想殺我,還記得後果嗎?”
何文眼角一抽,臉色極其難看,壓住的身體突然彈起去撞簡明的頭。
兩人就如同發狂的兇殘野shòu一樣,用蠻力去撕咬,簡明面露猙獰之色,單手壓住身下掙扎的人,另一隻手去扯他的褲子。
“媽bī的。”何文抿著唇角,吐出惡劣的語言,手在桌子上胡亂摸著,指尖碰到一個冷硬的物體,眼中冷光閃爍,用力抓住就往簡明頭上砸去。
第07章
額頭鮮血湧出,順著面頰滴下來,將簡明一張臉映的如同鬼剎。
何文扔掉菸灰缸,沒跑沒叫,很冷靜的與那雙深沉幽暗的微藍眼眸對視。
緊繃的氣氛透著難言的詭異,血腥味蔓延而開,對方發熱的部位抵著他,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是多麼堅硬。
何文身子一震,腦中划過危險的訊息,按住簡明的肩膀把他推開,卻被阻止。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明明是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挺動腰肢頂了頂,簡明扯唇譏笑,臉上的血液滴到何文的眼角,仿佛是流淌出的血淚。
嘲弄的語氣,這句話無疑激發了何文內心最兇殘的野xing,他揪住簡明的衣領狠狠拉下,左腿用力撞上他的小腹。
簡明眼疾手快的躲開,飛出去的血珠子在半空飄下,染紅了書桌上的一頁白紙。
男人長而濃密的睫毛垂著,在眼瞼掃下一圈淺淺的yīn影,藍色的眼睛如同汪洋大海,一個不慎就會淪陷進去,何文心裡一驚,好險。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以前的何文沒了,你最好當心點。”何文眨了眨眼,睫毛上的血液讓他視線有些模糊,卻透著血色,這幅身子一無所有,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拼。
惹毛了,魚死網破。
身下之人目露凶光的眼神讓簡明想到了前段時間在南非看的獵豹。
“除非哪天我玩膩了,否則,何文,你逃不掉。”狂熱的火焰,冰冷的聲線充滿無qíng,簡明抹去額頭的血液,又去抓何文的頭髮把他拉近,幾乎臉貼著臉的呼吸。
何文冷笑,逃?他沒想過去逃,不論面對什麼事,他的反應都不是後退,而是迎上。
曖昧的姿勢下,呼吸糾纏在一起,書房的空氣開始躁動,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砰砰響。
並非qíng動,只是憤怒。
不合時宜的鈴聲從口袋發出,簡明動了動胳膊,何文趁機離開,卻沒想到對方在這時突然出擊,措手不及的撞上了桌角,左右兩邊突出來的菱形直接在他後背拉下兩道口子,何文痛的悶哼一聲,額角冷汗滑落,唇色發白。
“餵。”餘光落在那個弓著脊背臉上浮現痛楚的男人,簡明抽了紙巾擦額頭,臉上的血,眼底神色難辨:“怎麼了?”
聽到對方溫柔的聲音,何文嗤笑一聲,扶著桌子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挪著步子離開。
“好,你在那裡等我,給我十分鐘時間。”
簡明掛了電話,目光鎖住走出門口的那個單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回到住處的時候有些意外生物鐘良好的人這會沒在chuáng上做夢,反而坐在沙發上看書,何文關上門拖著左腿走過去把桌子上的半杯牛奶喝gān淨。
方軍放下書,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抬頭上下打量衣服凌亂,邋遢頹廢的男人:“被劫了?”
“別說風涼話了,幫我後背上點藥。”何文罵罵咧咧:“時運不濟,最近血光之災恐怕還有不少。”
方軍撩起他的衣服,血跡斑斑的後背bào露出來,接觸微涼空氣的瞬間,何文就輕顫了一下。
看到男人gān瘦的脊背上兩條深淺不一的傷口,蒼白的皮膚與鮮艷的紅形成qiáng烈的對比,方軍眼神一閃,從柜子里拿了藥水倒上去,簡單的上了藥處理了一下。
何文抿緊唇,脊背繃緊,痛的咬緊牙關,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還有哪?一併說出來。”聲音不耐,方軍蹲下身子皺眉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