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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中度燒傷,幸好燒傷面積只是10%,在用冷水沖洗將溫度冷卻後醫護人員才很小心的把何文的戲服脫下來。
何文是被方軍背著上救護車的,其實他可以趴在擔架上,只不過當時方軍那張臉yīn沉的駭人,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看著拍下來的鏡頭,幾個副導演紛紛不敢置信的搖頭:“那麼短的時間能作出準確的選擇,是運氣還是實力?”
“最讓我意外的是他的膽量。”沒有給予回答,王偉自顧自的說著,眼中盡顯滿意之色:“敢去賭。”
只有他們幾個知道,剛才那場爆破戲其實做了一點手腳,給出的線路並不是最準確的,上面的人發話要讓何文受點傷。
無論是什麼原因和目的,他們只能照做,一個過氣明星與一個握住他們飯碗的商界王者,沒得選擇。
沒有預料到何文會在最後關頭憑著直覺和膽識自行改變路線,如果是無知還好,可如果不是,那就太可怕了。
好在何文現在的確受了點傷,這件事也算了了。
醫院裡,後背傷口清洗gān淨上了藥之後,何文擰著的眉頭才鬆開,他看到方軍的嘴在動,耳朵還是嗡嗡響,鳴的。
方軍嘴角抽動,把何文兩隻耳朵里的大團棉花扯出來,拔高聲音問:“能聽見了?”
“這麼大聲gān什麼?”何文掏掏耳朵,取笑著說:“別擺著一張死人臉,只是輕微燒傷而已。”
瞥了眼何文臉上的創口貼,方軍冷笑:“你該慶幸沒把臉毀了。”
何文歪頭看著窗外搖晃的樹葉:“突然想吃橘子。”
聽到開門的動靜,何文笑著補充:“挑大一點的,要甜的。”
“我沒打算去給你買橘子。”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方軍走出去砰的關上門。
病房裡還躺著幾個病人,何文挨個看了一眼,沖他們友好的笑笑,隨即便閉上眼,心有餘悸的在心底嘆息,那一刻他完全是憑著多年的經驗去賭的。
看來得想辦法去見見吳叔了,坦白身份後會被信任的機率他不敢去估。
但他向來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第09章
何文在醫院住了幾天就出院在家靜養,《破繭》需要去Y市影視基地拍攝,那裡比較偏,只能坐火車,十六個小時的長途,雖然劇組定的是臥鋪,可對於一個對火車有qiáng烈恐懼症的人來說,依然是個噩耗。
何文在接到那個消息後天天失眠,幾天時間,嘴皮子上就長了好幾個泡。
正在收拾行禮的方軍突然問:“早上塗的藥你扔哪了?”
“你去房間chuáng頭櫃看看。”何文沒抬頭,鍵盤敲的啪啪響,眉頭皺的很緊,似是在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
方軍抿了抿唇,把手裡的毛巾疊好放袋子裡,就去房間找藥膏。
自打何文從醫院回來後兩人的相處方式就變了,最開始何文還挺驚訝,從客廳沙發搬到臥室,一天三餐都不用開口,每天吃的藥不用提醒,方軍都給準備,並且放好一杯水。
他前世特地花費幾個月時間做過相關調查工作,在睡前放錄音筆,就為了檢查睡覺說不說夢話,在聽到自己熟睡後潛意識吐出的那些話以後,他就開始訓練自己,從而漸漸養成淺眠的狀態,連睡覺都留著一絲警惕,可他在醫院那幾天被藥物所致,加上這副身體實在比前世的自己差太遠,jīng力疲憊,似乎睡眠質量很高,何文揉了揉額角,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看了眼網頁旋轉的小jú花,何文皺眉問:“幾點的火車?”
房裡方軍的聲音傳來:“十一點四十。”
何文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從早上開始,神經就高度緊張,要坐火車了,沒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事了。
出院後第二天他就去了A市以前的家,買了份報紙守在外面街道gān等,他沒敢靠近,因為那裡設有高防系統,一旦靠近就會被監視,他可不想自己出現在監視器里。
等了很久,連打掃的阿姨都沒看見,靜悄悄的像是座空宅,後來他又去公司地下停車場,沒見著沈晟,也沒看到司機吳叔。
好在這些天簡明沒再找他,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不至於花時間在他身上。而且,他入侵了華盛內部程序系統,取出了一份沒有被發布的新產品分析報告放在網上,給簡明那家公司製造了點小麻煩,想必現在正在跟檢察院周旋,忙得焦頭爛額。
唯一讓他擔憂的是那筆一百八十萬的債務,到底是地下錢莊還是從個人手裡借的,越沒有動靜他越覺得事qíng不簡單。
他的死亡被封鎖,沒有被媒介報導,只怕連老家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何文翻著股市行qíng,手上的那點錢拿了八成投進去了,他必須想辦法錢生錢。
前世那會資金都跟沈晟綁在一起,從來沒想過獨立分戶,他們的東西向來都是不分彼此。
所以現在沒有其他路可走,只能一步步來。
關了電腦,何文起身走到臥室,靠在門口打量忙碌的身影,外表冷淡,出口毫不留qíng的人其實內在完全具備人妻的特徵。
皮箱裡一件件卷好的衣服放的很整齊,該帶什麼何文不用去cao心,有個人能幫他做好,這種感覺很不錯。
正在整理耳機線的方軍突然一頓,身後靠上來的身體讓他臉色一沉,冷聲道:“出去。”
“一會就好。”
含著笑意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溫暖的氣息拂在後頸,方軍攥緊了手中的耳機,全身僵硬。
何文張口含住眼前泛著cháo紅的耳垂,牙齒輕輕啃咬,滿意的感受方軍繃緊的身子和不再平穩的呼吸,濕熱的吻慢慢移下,舔舐著後頸,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痕跡。
“何文…”方軍一貫清亮的聲音因為yù火帶著些許沙啞,劇烈燃燒的火焰從下身湧上來,他全身燥熱的厲害,這種感覺從未體驗過。
“放鬆。”輕笑出聲,何文伸手拉開方軍褲子拉鏈,握住他堅硬如鐵的器具,圈住上下捋動,另一隻手去揉捏方軍的臀部,還是第一次給別人舒緩,感覺還行,大概是對這個人有幾分好感的緣故吧,當然,遠沒有自己親自提槍上陣來的刺激,只可惜……
何文在心裡可悲的長嘆,手上的動作時緊時松。
“快…快放開。”方軍抓住何文的手,紅著臉喘息著命令。
何文斜斜勾唇,五指突然收緊一陣急促的套弄,就見一股股白濁噴灑出來,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不到兩分鐘。”何文笑著把沾了濃稠液體的手放在鼻間聞了一下:“要不要嘗嘗你自己的味道?”
方軍臉紅的滴血,一向言談流利惡毒的他詞窮了,手忙腳亂的拿紙巾擦掉器具上的液體,快速拉好拉鏈把褲子理好。
何文最喜歡看見這個青年吃癟,他唇邊帶出邪惡的笑容,當著方軍的面伸出舌頭舔著手上的液體,又勾住方軍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趁著他呆滯的時間舌尖滑進他的口腔,濃烈的麝香氣味充斥唇齒間,方軍突然覺得很興奮,他不清楚是這件事導致,還是懷中這個人的原因。
感受到抵在他下身的東西隱約又要昂起,何文果斷退後:“我去下衛生間。”
方軍看到何文褲襠下某個部位,神色一黯,何文那裡一點跡象都沒有,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沒有一點yù望?
兩人到達火車站的時候,候車廳里劇組的人都已經到齊,宋子昱帶著大墨鏡,鴨舌帽,身邊的唐文文穿的很文藝,沒化妝,何文完全沒認出來。
何文坐在椅子上看著流動的人流,開始焦躁不安,所以他沒察覺到宋子昱投過來的視線。
“能不能做長途汽車去?”何文臉色有些發白,側頭拿懇求的眼神詢問方軍。
方軍眼角一抽,多大年紀了,還撒嬌!他翻了個白眼,斬釘截鐵吐出兩個:“不能。”
“我去買幾份報紙。”何文小跑著離開擁擠的候車廳。
方軍看著何文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難道是害怕坐火車?不太可能吧?
從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何文走到書攤前面,選了幾份報紙又挑了兩本雜誌,一本書,付好錢提著袋子正打算離開,就被一個聲音喊住:“等一下。”
何文身子猛地一震,身後嘈雜的聲音突然淡去,腳步聲靠近,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圍繞著他。
走過來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身著一身黑色衣服,渾身散發著攝人的威迫感,緊繃的下顎透著沉肅,男人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俊美的面龐,深邃細長的雙眸she出凌厲的光芒,盯著何文,沉默了會,低沉的,尾音微揚的聲音發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何文嘴角不易察覺的抽動,大哥,這種老掉牙的搭訕你從哪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