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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晟粗喘了聲,睫毛上的汗水讓視野里的這張臉有些模糊,仿佛又看到那個帥氣迷人的少年穿著永遠不會整潔的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白色籃球鞋,凌亂的髮絲帶起桀驁不馴的弧度,高高揚起一邊嘴角,邪邪的朝他笑了,喊著他的名字,眼裡倒映著他的影子,那一刻定格的畫面早已深刻進心底。
喉間的火焰燒的他口gān舌燥,理智如同燒過的木炭,殘留的火星也在一點點化為灰燼。
身體不停晃動,疼痛早已被舒暢代替,飽含yù望的嗓音發出愉悅的低吟,何文嗓子完全啞了,“哥,cao我。”喘息和吶喊泄露出壓抑不住的qíng感。
看著何文眼底qiáng烈的yù望,qíng色露骨的話語不加遮掩,沈晟腦中有什麼驀地崩裂,震的他耳膜有一瞬的轟鳴。
如果沒有衝動一回,枉此一生。
沈晟神色暗沉,胸腔溢滿的灼熱催促著他去貫穿這個人,他也順著心做了,腰部用力,激烈的衝擊著。
這場禁忌的碰撞激烈程度讓兄弟兩人都無法克制的渾身顫動,有什么正在緩緩擊碎,重新組合。
依稀那年夏天,高中畢業,舍友們的散夥飯,沈正喝了不少啤酒,醉了。
他面對醉的不省人事的少年,不敢泄密的變態qíng感在那一刻,從鬆懈的意志里悄悄散出。
在踩進深淵邊緣的那一瞬,所有的理智全部回到腦海,看著在他面前渾身落滿被蹂躪出青紫痕跡的少年,無盡的悔恨和譴責將他拉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他不停的發抖,慶幸沒有做出讓他悔恨終生的事。
從那以後,很多東西都封閉住,久而久之,蓋上一層灰塵,藏在他以為永遠不會去觸碰的角落。
“哥,你在想什麼?”何文吻著沈晟眼角的濕熱,沙啞的聲音帶著危險,抓住沈晟帶著薄繭的手指去碰自己的yù望。
手心粘稠的觸感拉回了沈晟的思緒,深邃的目光凝視著qíng動的男人,陌生的臉龐,身上的氣息與眼中的qíng緒能讓他冷卻的心發熱發燙,“想你。”
何文邪笑著去啃咬沈晟汗濕的脖頸,放縱自己在快感里沉浮。
從夜晚到黎明,何文喊到最後嗓子啞的不成形,卻不肯停歇,墮落般的在沈晟的帶領下攀爬一個個高峰。
《持愛》發布會成功執行,預告片已經發出,上映時間會在十二月二十五,聖誕節,全國各大影院。
成功與否,關乎著葉淮第一部親自監製導演的戲,何文選擇的復出道路究竟正不正確,石楓能不能憑此走上一條鋪滿紅地毯的路。
所以這部電影背後關聯著他們的命運。
當何文在新視界毅然的回絕續約的提議,跟他們解約後,葉淮就聯繫他,邀請加入對方新創立的公司,而何文的回答同樣回絕,他有自己的計劃要走。
楓島
沒有雜質的天,藍的純粹,環繞著島嶼的大海深藍無邊,海水拍打著礁石的聲音與海鷗的鳴叫聲傳達天際。
海邊的風涼慡,chuī著衣擺,何文眯起眼睛看著過來的一群人,目光從被保護的那個女人身上掃過,臉色一瞬間的猙獰,毫無笑意的微笑,朝下的眼睛看不出絲毫qíng緒。
穿著與天空一樣藍的長裙,捲起的波làng長發雖沒有海làng那樣美,襯托著如同洋娃娃般jīng致的容顏,卻仍舊漂亮的不可方物,沈家的千金,沈玉。
沈玉看著沈晟身邊的陌生男人,bào躁的神qíngyīn郁,亂糟糟的頭髮沒有經過打理,襯衫扣子鬆開,些許凌亂。
她蹙了蹙眉,古怪的詢問,“大哥,他是誰?”島上從來沒有陌生人踏入。
沒有了血緣的枷鎖,禁忌的qíng感衝破了桎梏,永無止盡的黑暗出現了一點光度,他會珍惜這點光亮,帶著身邊這個人走下去。
沈晟眸色深沉,語氣嚴謹冷淡,“我愛人。”
第42章
金碧輝煌的大廳,華麗的水晶燈下,沈家的老一輩一言不發的坐著,位置是按照能力和對家族的貢獻取決的,而非輩分。
因此,作為下一任族長,沈晟坐在了沈家的第一把椅子上,代替了他那個臥病在chuáng,jīng神失常的父親。
在座的這些人都是社會上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除了聚會,一年都不會見上一面。
嚴肅沉悶的氣氛在大廳蔓延,流動的空氣里有著暗流涌動。
十幾雙眼睛凌厲的盯著何文,何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半闔著眼,一言不發。
落在沈家這些人眼中,以為他是迫於壓力而拘謹害怕,其實他現在完全在調整心態,他怕自己一個不慎,沒留神,抄起椅子砸過去。
“阿晟,玉兒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率先開口的是個介於中年和老年之間的男人。
沈偉,沈德的二弟,也是沈良的父親。
狹長的雙目微斂,讓人察覺不到qíng緒波動,沈晟只淡淡瞥了眼,“嗯。”
“胡鬧!”有個嚴厲的聲音先沈偉一步吼出來,老人握著茶杯的手發抖,氣的呼吸不順。
“大哥,消消氣。”沈偉伸手拍著老人的後背,勸慰著。
其他人也做著樣子出聲安撫老人,沈家的老祖宗,剛過完90大壽的沈宏。
何文銳利的眼角爆發駭人的冷芒,一瞬即逝,斜了眼那個老人,嘴角勾出沒有感qíng的笑容,暗藏的是誰也捕捉不到的算計。
這時,最下面位置一妝容端雅的女人仿佛看著底層骯髒之物般的眼神掃了眼何文,臉上有著明顯的厭惡,她的話語尖銳粉刺,“阿晟,你是沈家下一任族長,怎麼能被一個男人迷了心竅,還是一個自身不gān淨,不知羞恥的”
“沈玲,收回你後面那句話。”沈晟皺起眉峰,平靜冷漠的聲音,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沒有任何舉動,卻驟然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大廳頓起吸氣聲,氣氛變的劍拔弩張。
沈玲是沈晟的小姑,對方直言名字,在外界看來是不尊敬,然而在沈家卻很平常,能力決定一切。
對方深諳肅冷的漆黑眼神仿佛是在看著死物,沈玲心裡一驚,寒意從後背生起,她用手攏了攏頭髮,試圖掩飾自己的慌張,“抱歉。”
“你小姑也是為你好。”沈華慍,沈德的三叔皺了皺眉,蒼老的聲音說,“阿晟啊,別為了圖一時快樂,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接下來全是類似這種的反駁聲音,兩個當事人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彼此身上移開過。
微微垂下的眼皮掀了掀,何文起身,朝沈晟微昂下巴,雙手cha兜淡定從容的往門外走。
身後有憤怒的聲音和茶杯扣在桌上的碰撞聲。
何文臉色極為yīn沉,該死的,剛才真想把那些人都殺了。
他扯了扯嘴角,舌尖舔了下唇,眼中有著濃郁的殺意,等回市,得找個時間去找張曉,bào力傾向愈發嚴重了。
離開大廳,何文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體內的bào戾氣息也隨之平息,他抬頭按了按太陽xué。
“你跟阿晟什麼時候湊一塊的?”靠著牆擺著懶散姿勢雙手抱臂的沈良冷不丁的冒出聲音。
何文尋著聲音望去,就見一穿著高調的寶藍色西裝的英俊男人沖他笑的意味不明。
眼角抽了一下,從小到大,他就沒在這人身邊看到過相同的女伴。
上下打量著何文,眼尖的發現對方左邊耳垂有不明痕跡,他不敢置信的嘖了一聲,阿晟那小子這麼多年沒帶回來一個女人,一次次壓制了沈德給尋思的婚事,還以為那方面不行,沒想到是好這口。
沈良摸摸下巴,猥瑣的笑了笑,走過去遞給何文一根煙,兩人坐在附近的的糙地上沉默著抽起了煙。
“這個牌子嗆了。”何文彈掉菸捲上推起的菸灰,“肺不好的人還是抽些溫和的比較好。”
沈良意外的挑眉,“阿晟告訴你的?”
沒回答,何文眯眼看著遠處的景物,吐出的煙圈瀰漫的煙霧滲透進空氣里,再隨著呼吸進入肺腑,刺激著大腦皮層,思緒無比清晰。
他回到了這個教會他人qíng冷暖的地方,換了一個身份。
“阿晟帶你回來,應該是要跟他們擺明意思。”沈良拿手肘拐了一下何文,調笑著說,“兄弟,沈家可不是只有權勢,一不留神還會見血。”
“走了。”何文起身,捻掉菸蒂大步離開。
凝視著何文的背影,沈良叼著煙笑笑,“挺有意思的一人。”
沈家的流言蜚語被壓下來,沈晟臉上依舊掛著過於苛刻傲慢的冷漠表qíng,何文敏銳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他聳動了一下眉頭,有些意外,在他的記憶里,沈晟從來沒有發過火動過粗。
第二日,沈晟帶著何文出現在半山腰的一處別院,門口守衛森嚴,那些人對沈晟跟何文進行了搜身,確定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後才對他們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