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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重逢那日已有三月有餘,冷風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對方除了形影不離的跟著他之外,他想要知道的東西沒有一絲進展,不免有些急躁了。
樹底下,冷無痕靠在椅子上,冷風坐在他的腿上,如同年少時不變的姿勢,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如初。
冷風理著手中的白色髮絲,吐出了積壓了好些天的話語:“老爹,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風兒,我已經不再年輕了…”冷無痕身子一顫,緩緩的將臉埋進冷風的發間,聲音很輕:“我怕你會嫌我老。”
“老爹,是人都有老去的一天。”冷風擁住他,湊近耳畔,認真的微笑:“我會陪你一起變老。”
----我想要嫁給你,一直都想,很想很想,想的快要瘋了,所以你娶了我吧。
深秋季節,夜涼,風寒,屋內暖意如chūn。
沒有敲鑼打鼓,沒有喜慶的鞭pào聲,也沒有賓客滿座,
唯有一塊紅蓋頭,搭在青年的頭上,遮去了那張jīng美的面容,兩根紅蠟燭,燃燒著彼此的愛意和柔qíng。
溫暖的燭光下,中年男人掀開青年頭上的紅布,面上冷靜如初,手卻有一絲顫動,如同他的聲音
“可願?”
青年抬起頭,深深的凝望著他,微微一笑,繁花綻放:“我願意。”
很久以前,他依賴上了面前的男人,不等他明白那是什麼,他們被迫分開了,八年後,再相聚,已然知曉那是愛,
然,等他們確定彼此的心意,想要相守到老,命運的齒輪再次偏移了軌道,他們又錯過了五年。
人生就這樣錯失了十三年,他們還沒有走散,再遇見,那便是幸福。他忽然很想哭,於是紅了眼眶,淚一滴滴往下落,最終淚如雨下。
不知道是誰先吻的誰,只是,當他們赤身相見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水|rǔ|jiāo|融|的感覺充斥著彼此的心。
激烈的|抽|動|,白色髮絲隨著動作而dàng漾,在對方結實的後背上慵懶的散開,而他只知道牢牢的摟住身上之人,疼痛合著舒然感席捲蔓延之全身,
他弓起身子配合著,無言的邀請,還不夠,想要的更多,叫囂著所有的qíng感去告訴自己,這個人是他的愛人,唯一。
“老爹,以後換我守護你。”他聽到自己在哭著說。
換來的是對方更加猛烈的|撞|擊|,似乎是在回應著什麼,這一刻,又或許很久前開始,他們就是彼此的全部。
分不清是哪個時辰,冷風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伸手摸著冷無痕的臉頰,眼底柔軟一片。
君莫斐的聲音在冷風的腦海里響了起來:“然,你在騙他。”
“你應該懂得怎麼讓我看起來是在一天天老去的法子吧。”冷風在心裡回應,把被子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張臉,也一併遮住了他掛著笑的嘴角,無論是悲傷或是無奈,最終是笑著的,“這一世他太累,等了我太久,下一世,換我等他。”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他投胎轉世後,不會記得你,然,我的遭遇你難道沒看到?”你投胎轉世後,還不是把我忘的gāngān淨淨的,君莫斐的語氣很憤怒。
“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我自然有辦法。”
君莫斐切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很想說,如果哪天碰到月老,他會朝對方身上吐一口唾沫,姻緣這東西竟然給他玩虛的,然明明就是他的,結果偏又是這樣。
好吧,這也是另一種相依,君莫斐喜滋滋的樂呵去了,他自私,他不甘,可他放手了,因為他太在乎,無法忽視對方的一點失落qíng緒,走進對方的心,才知道那顆心裡沒有他。
就算沒有,他依然知足,因為他是世間唯一一個可以看透對方喜怒哀樂所有感qíng的存在,這樣的唯一,他很知足。
“養成……是個不錯的想法。”冷風注視著眼前之人的睡顏,低聲喃喃,眉宇間儘是數不盡的柔qíng。
第一卷完
天運年間,皇浦政在位三十餘載,其下有五位皇子,一位公主,宮闈裡面的那些晦暗,爭權,爭寵,爭勢,無論是朝代變換,還是時代變遷,都不會變。
訓練場,年滿十三歲的二皇子皇浦覺站在幾排侍衛面前,他可以有自己的近身侍衛了,這是他培養自己心腹的開始,他必須謹慎一點,目光從第一排開始,挨個的掠過,卻無端的停在了最後一排一個身形修長,雙眼含笑的男人身上。
五官並不突出,湊在一起,卻是出奇的吸引,因為他想不到其他的詞來解釋為何自己會有這麼失常的表現,這是大忌,警惕為何鬆懈了。
皇浦覺眉尖微蹙,男人的嘴角一點點的劃開,一抹柔和萬分的笑容浮現在了面上,如滿園花開。
他便覺得心猛地狠狠跳動一下,很快又恢復慣常頻率,餘留暖意在心口,不由自主的舉起手指了過去:“就他。”
所有人都尋著視線朝後看,在看到男人臉上的笑容時,熟悉的同僚們都有些發懵,這人什麼時候笑的這麼好看了?
一旁站著的侍衛統領出聲喝道:“肖然,還不過來拜見你的主子,愣著gān什麼?”
男人收斂嘴角的笑容,低垂著頭,眼底卻是dàng起了柔qíng,在誰也不曾發覺的地方醞釀,爆發,聲音因某種壓抑而有些微啞:“奴才肖然,給主子請安。”
皇浦覺微抬下巴,俯視著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心裡惱怒之極,他今次是衝動了,那一刻,他引以為傲的控制力消失了。
肖然尷尬的跪在那裡,迎著同僚們打量的目光,或同qíng,或淡漠,或羨慕。
皇浦覺轉身離去,連一個字都沒落下,只冷哼了一聲。
肖然站起身,快速的跟了上去,唔,終於找到了,瞥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裝酷少年,對方的個頭才到自己的肩膀位置,他的眼底閃過狡黠之光,這一世一定要早早把誰上誰下的姿勢給確定好。
啊哈哈,還真有點等不及了,陷入興奮狀態的肖然渾然不知自己咽口水的聲音飄了出來,直到耳邊傳入一個冷冷的聲音。
“齷齪!”
肖然停下腳步,看著轉過身盯著他看的皇浦覺,摸摸鼻子,裝作不解的問:“主子,您在說奴才嗎?”
“身子本就有殘缺,就不要想男女之事,免的自取其rǔ。”皇浦覺的視線落在肖然的下身,語氣嘲諷。
肖然張大嘴巴,臉色難看之極,很好,上一世你壓了我一輩子,這一世我要全部壓回來,殘缺?肖然褲襠下的鳥兒很配合的動了一下,他可以理解為這是在挑釁嗎?
“本皇子真後悔,怎麼就獨挑了你這個蠢貨。”皇浦覺溢出的冷酷怒忿聲音就跟冰雹一樣砸在了肖然心坎上。
肖然心裡無數個小人在捶胸頓足:“老爹,一定是你轉世投胎的方式不對,毒舌小屁孩怎麼會是你的轉世呢。”
一朝君王側,萬千寵愛於一身,yīn謀浮出水面,千萬流言蜚語涌了上來,江山與愛人之間,當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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