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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在下就要先賀喜老太君了。”青年笑的有點譏諷意味:“您的外孫,冷風,就是此劍這一世的主人。”
帘子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響,似乎是什麼碰倒了所起的聲音。
“很驚訝是吧。”青年臉上湧現出了黑氣,眼中竟是嘲笑:“我也難以置信,他根本沒有資格做那把劍的主人。”
“赤炎果,你明晚三更來取。”
青年大笑,笑聲里儘是得逞的意味,似乎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和決然。
“老太君果真是慡快之人,在下告退。”話落,青年就消失在了原地。
帘子被掀開,走出來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
染著魚尾紋的雙眼睨了一眼桌子上的木盒,臉上閃過深意,眼底蘊藏著睿智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少了,咳----寶們,嗯嘛,節日嗨皮--
☆、出事
馬車裡,冷風正襟危坐,與冷無痕四目相對,白璃,展雲和上官鳳婕坐在另一邊,看著冷風,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而壓抑的氣氛蔓延著,唯有馬蹄踏過土地的聲音,風chuī動帘子的聲音,各自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著。
刺啦--
突兀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幾人的目光,當事人展雲感受著探究的視線,吞了一口口水,把無意間撓著馬車木案的手收了回來:“手誤,手誤。”
白璃朝著展雲嗤了一聲,冷風則是偷偷的呼了口氣,壓力終於小了一些。
“我昏迷的幾天,其實一直在做夢。”冷風緩緩的開口:“君莫斐,肖然。”
再次聽到君莫斐的名字,展雲和白璃動作一致的看向冷無痕,對方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夢裡有個叫做君莫斐的男人,他是魔教教主,愛著肖然。”冷風握緊了冷無痕的手:“老爹,還記得我們在宋宅看到的那些雕刻的畫嗎?”
冷無痕抬眼凝視冷風,目光是冷風從未見過的幽暗。
冷風慌忙撇開視線,聲音小了些許:“黑衣男子就是君莫斐,紅衫男子是肖然。”
“在夢裡,他把我當成了肖然,我可能與那個肖然有什麼前世今生的關係…”冷風gān澀著嗓子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爹,我沒想隱瞞你,我本想過兩天告訴你。”
冷無痕閉了閉眼,遮去了眼中的一切爆冷qíng緒,果然……
“畫?”白璃驚呼道:“小風啊,你們看到什麼畫了啊,我們在通道裡面看到的除了一推糞土,就沒別的了。”
白璃補了一句:“俗稱金子。”
“我和小野野看到了一個兵器鋪。”展雲也是匪夷所思道:“各式各樣的兵器,可真宏偉。”
上官鳳婕在一旁摸著花朵,前額的劉海下面的雙眼是誰也看不見的yīn冷。
“那不是夢。”冷無痕凝視著冷風,聲音淡淡的,卻讓人感覺周遭的空氣窒息了起來。
“可那的確不是真的。”冷風慌了:“我是冷風,只會是冷風。”
冷無痕卻在這時沉默了。
對於他的反應,冷風更加的恐慌了:“老爹,你該不會胡思亂想什麼吧?什麼都沒有發生。”
冷無痕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攥緊了冷風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決然:“有我在。”
冷風餘光看到上官鳳婕用手垂著頭,一副難受的表qíng,他開口詢問道:“大姐,你怎麼了?”
上官鳳婕抬起頭,無辜的眨眼:“啊?我怎麼了?我挺好的啊。”
“大姐,讓我看看你那朵花。”
“不要!”
白璃yīn陽怪氣道:“你就護著吧,回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師兄!”
“我可沒說什麼。”白璃撇嘴:“是吧,展雲。”
展雲沒理睬白璃,而是把目光盯在了上官鳳婕的身上,剛剛那一霎那,他似乎…聞到了死氣
冷風俯身擔心的問道:“大姐,你最近可有哪裡不舒服?”
“沒啊。”
冷風伸出手剛要觸碰上官鳳婕的手臂,就見上官鳳婕突然擺起了手臂,寬袖詭異的浮動。
“嘶”冷風發出了一個吃痛的聲音,白璃,展雲,冷無痕均都看向冷風。
角落裡的上官鳳婕就像是一抹幽靈從車簾躍了出去,玄垠和袁野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沒事,只是破了一個小口子而已。”冷風看著手指上面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的口子,眼底湧出一絲不安。
冷無痕湊近用嘴唇吸允著冷風的傷口,動作輕柔。
白璃和展雲尷尬的四處張望,冷風臉頰微紅。
不一會,帘子就被掀開,玄垠和袁野站在他們面前,看到該出現的人沒有出現,他們都是神色凝重。
“沒追上。”玄垠面色yīn沉。
袁野捂著胳膊,黑色的血液順著指fèng溢了出來:“招式不是江湖任何一個門派的功法。”
“啊!小野野,你受傷了。”展雲看著袁野胳膊上的傷,心裡揪痛,擔憂的跳下馬車,上前檢查。
“蝕月!”展雲驚叫出聲。
“不可能。”冷風聞言,脫口而出道。
白璃湊近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液,嗅了嗅:“小風,展雲說的沒錯,的確是蝕月。”
冷風臉色大變,抓著冷無痕的手,錯亂的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蝕月不可能有人研製出來的,不可能的…”
“冷無痕,蝕月研製的前提就是需要大量人血,還必須是食過毒藥死去的嬰童身體裡面的血液,那個鳳青有問題,他可能被人控制了心神。”
“你是說南疆的攝魂術?”冷無痕蹙眉。
“嗯。”白璃點頭:“小風,老頭子給你食過化骨糙,白焰果,你的血應該可以…”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或許就是故意讓袁野受傷,bī冷風放血救助,但他們別無選擇。
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去,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的。
金城某處宅子裡
上官鳳婕的臉上是嗜血的殘忍,與之前的感覺判若兩人。
她單膝跪在玄色衣袍男人的面前,語氣是卑微的恭敬:“主人。”
“拿到了?”男人的聲音沙啞的幾乎讓人聽不出辨識度。
“是。”上官鳳婕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遞了上去。
不見男人有任何動作,瓶子就已然出現在了男人手中,他看著瓶子裡的鮮紅血液,紅眸閃出興奮和癲狂之色,瞬息後恢復如常:“阿鳳,你能在死之前替本尊完成這件事,不枉費jīng心栽培你這些年。”
“這是阿鳳應該做的。”
“那塊玉盤他戴上了嗎?”
上官鳳婕眼中浮現一絲掙扎,下一刻便再次出現銳利的光芒:“沒有,不過他提到了君莫斐這個名字。
“去血池領死吧。”男人血紅的眸子眯了眯:“放心,本尊會讓你如願以償,不出十日,上官家所有人都會從這世上徹底的消失。”
“謝主子,阿鳳告退。”上官鳳婕激動的說完,便轉身離開,神qíng漠然的像是早已等待已久的死亡終於到了。
男人晃動著手中的透明瓶子,像是行將就木的低喃:“……最後一劑藥終於得到了。”
☆、正文完結(1)
戌城,上官府邸
冷風無聊的打著哈欠:“大師兄,二師兄,老爹怎麼還沒跟那個老太婆聊完啊?”
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有什麼能聊這麼久?
“誰知道呢,我都犯困了。”白璃揉著臉頰:“真不喜歡雪天。”
“溫差太大了,我們前幾天還汗流浹背呢。”冷風同意的點頭:“小綠已經冬眠了。”
“垠,大蠍呢?”
玄垠心不在焉的答道:“睡了。”
白璃撇嘴:“還真是兩口子。”
“小風啊,展雲他們應該過不了幾天就到冷寒宮了吧?”
“嗯,兩三天吧。”冷風思索著說道。
袁叔叔的毒去掉了,身子依然虛弱,不能宰生變故,所以他qiáng制的命令他們先回去,他把生子的藥丸也給展叔叔帶回去了,自從到了戌城,大家都有了變化。
老爹身上的氣息更冷了,大師兄糙木皆兵,二師兄恍恍惚惚的,而他呢,魂不守舍,食不知味。
“走了也好。”
門口走進來三人,冷風看著最邊上的唇紅齒白的少年,腦子裡蹦出了三個字:賈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