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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繼續瞄，“送人？”
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沒想到伏風嗯了聲。
“老相好吧？”林一沒發現自己酸溜溜的語氣，活脫脫一個擔心遭拋棄的小媳婦。
伏風蹙眉，走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怎麼回來就不高興了？
他拿著那塊有一小半被紅色點綴的小石頭，“不喜歡？”
林一愣住，“給我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他的話說的理所當然，似乎本該如此。
林一有點暈，一時間竟忘了該說什麼，他突然轉身跑屋裡，出來時拿著自己的工作牌，筆記本，中xing筆。
把手裡的東西全遞給伏風，林一嘴皮子都在抖，“伏風，這是我的所有，你一定要保管好。”
伸手接住，伏風今天第二次詫異，這人竟然把自己的寶貝jiāo給他了。
怎麼有種“在一起”的意思？林一眯起眼睛，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先下手。
伏風忽然覺得毛毛的，左看看，右看看。
晚上兩人躺chuáng上，枕著新枕頭，鼻息都是清香，林一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連夢都沒做。
天變冷了，最大的改變就是從一天兩頓變成一天一頓，份量還很少，幾乎人人吃不飽。
今天出去狩獵的人有一個受傷了，林一沒露一手，他只是把藥糙貢獻了出來。
中午的伙食是鹿頭煮野菜，ròu很少，湯特別多。
“要下雪了。”把自己裹的跟熊一樣，林一發愁，“冬天要怎麼過……”
這句話讓周圍人都不說話了，就連抱著鹿頭亂啃的哈伊跟布穀都沒那麼高興了。
冬天是最難熬的，會挨餓受凍，到處都是雪。
他們不喜歡雪。
林一把碗裡的幾根野菜和一塊ròu夾到伏風那個碗裡，討好之意明顯。
可他下一句的話就非常成功的瓦解了剛好轉起來的氣氛。
“你們真的沒帶走塔木？”他最近打聽到一件事，一般好東西都會獻給德魯，當初如果不是伏風要了他，估計他的命運會很慘。
伏風撩了一下眼皮，聲音比平時更沉，“不是族人。”
“這樣啊……”難怪會置之不理，林一一口把碗裡的湯喝完了。
此刻，林一還不懂這裡的真正殘酷。
見碗裡多了一塊ròu，還不小，林一咬了一口就很自然的夾回伏風碗裡。
伏風吃掉剩下的ròu，包括上面的口水，沒說什麼。
族人已經不咋呼了，他們敬畏巫，那種深不可測的智慧不是他們可以了解的。
所以巫的選擇肯定是正確的。
早年的經歷導致，林一缺少安全感，他怕被丟棄，所以一直努力的讓自己對別人有用。
自從伏風把chuáng給林一睡之後，他就很堅持的想把很多東西給伏風。
第二天一早林一就醒了，他掙扎了會，責任戰勝了懶惰。
其實林一併不知道伏風一向淺眠，他更不知道自己很搓的壓腿過程都被伏風欣賞了。
做完一套廣播體cao，林一神清氣慡的背著筐子出發了。
外面冷的讓人太陽xué生疼，霧很大，能見度不遠，林一跟著狩獵的隊伍離開村子。
從身上拿出一物，哈雷粗聲說，“林，有危險就chuī響它，附近的人會趕過來。”
“好。”林一感謝的接過來，是竹子做的，放嘴邊一chuī，有清脆的聲音。
跟哈雷他們分開，林一獨自往一個方向走，當他站在光禿禿的樹林裡，霧氣已經散了，附近溜達後林一不淡定了。
連根鳥毛都沒有，gān淨的讓他以為走錯地方。
在樹林裡四處瞎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挖出東西，以為是山芋，林一摳出一小塊嘗了，很苦。
一屁股坐在樹底下，林一舔著gān澀的唇，手伸進去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石頭，他在考慮，要不要把範圍擴大一點……
半人高的糙叢出現動靜，林一臉色一變，一手握緊了骨匕，一手攥著石頭。
下一刻，呻。吟聲，低吼聲跟著糙叢的晃動來了個三重奏。
林一很糗。
他走開的時候，姿勢有點不雅。
☆、09
走到一個較隱蔽的地方，藏在橫亘的大片棕色針葉之間，林一把石頭跟骨匕放下來，又把背上的筐子扔地上，騰出手摸索到褲襠那裡。
他來這裡之後，接二連三的遇事，忙著怎麼適應怎麼生存，都把小夥伴忽略掉了。
剛才那些聲音落在耳中，就跟一把火扔進本就堆滿的gān柴上面，噼里啪啦響，燃了。
手上節奏加快，再快，林一半搭著眼舒服的喘息。
憋幾個月了，很硬，擼了幾個來回就暢快的噴了出去。
粘稠度比以前高不少，估計是ròu吃多了，腥味也有點燥，林一拽了幾片樹葉擦擦小夥伴，又多看了眼，是該洗澡了。
踢了踢地上的腐葉，把上面的白色液體遮掩起來。
解決完生理需求，林一腳步都輕快不少，他換了個方向繼續尋找食物。
天太冷，鳥shòu都遷徙或冬眠了，林子裡透著一股讓人萬念俱灰的荒涼死寂。
邊走邊揮動骨匕砍了周圍的枯蒿荒糙，林一凍的鼻子都紅了，臉上還被刮出幾道血口子，很láng狽。
他停在一個略高的土坡上面，凹下去的地方有一小塊植物叢生。
皮是huáng色的，jīng到腰部位置，有稀少的節，葉片有肥厚白線。
割斷一根咬了一塊皮，裡面的汁水甘甜，林一眼睛一亮，立刻用骨匕割了一些捆了扔筐子裡。
比甘蔗要細，也就手指粗，皮糙厚些，這東西能存放很久，餓了就啃一根，而且嚼gān的皮還能當柴火。
又走了一段路，林一突然停下腳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更冷了，yīn冷。
這片林子很大，熊氏守著居住，哈雷他們只敢在局限的範圍狩獵，林子深處太yīn暗，誰也不敢闖入。
林一站在原地看著遠處jiāo錯幽深的灌木叢，那種下一刻就會跑出龐然大物的詭異感覺生起。
信則有，不信則無，他還是暫時信一下好了。
回去的速度比來時還快，林一小跑著往出口去。
腳踩到爛糙藤，林一差點摔了，他彎腰剛要把糙藤扯開，卻在這時，從兩腿間看到身後的地面上有一片巨大的yīn影，把所有糙木都給吞噬掉了。
背部汗毛豎起，一滴汗珠滑下額角，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喉頭髮gān，他回頭看了眼，什麼都沒有，自己嚇自己，出了一身汗。
跑出去後，林一蹲在路邊開始嘔吐，肚子裡沒多少食物，吐著吐著就只剩下gān嘔。
臉上的汗滲入血口子裡面，刺痛，林一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死了？”
頭頂的聲音冷漠，林一眯了眯眼睛，貝貝還是背著弓，俯視他的眼神充滿不屑。
“拉我一把。”
貝貝皺眉，手伸過去。
林一笑笑，抓著她的手起來，“謝謝。”
掃了眼地上的筐子裡的東西，貝貝又去看林一。
“巫是我們的巫。”言下之意，我們會把最好的都給他。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林一拍拍身上的灰，抬頭看著貝貝，“我喜歡養他。”
對方說的認真，根本不是玩笑，貝貝臉上的表qíng有點奇怪，還有點驚悚。
從筐子裡拿出兩株藥糙遞過去，林一說，“我不欠人qíng。”
說完就背著筐子越過她離開。
略厚的嘴唇微動，勾出一個弧度，貝貝把兩株糙塞身上。
她已經跟著那人有一段時間了，每次出村都會偷偷保護，這次只是中途離開了會，去糙叢讓離跟阿由他們走遠點。
回來就見那人不在了，花了點功夫找到的時候對方正在跑路，而且是拼命的跑，就跟後面有什麼在追趕一樣。
巫說不能讓那人受傷，不知道對方臉上的幾條小口子算不算？
林一發現貝貝沒跟上來，呼出一口氣，上次差點被蛇咬，是她及時出現把蛇殺了，雖然那個及時準的有點神奇。
村子裡很安靜，出去狩獵和採集食物的都沒回來，林一回到住處的時候，籬笆裡面待著十幾個小孩，布穀和哈伊也在，個個都仰著頭。
坐在羊皮上的伏風正在說著什麼，磁xing而微低的聲音讓林一心裡踏實了下來。
見伏風看著他的臉，林一不在意的說，“不小心刮的。”
“樹枝？”布穀好奇的盯著林一，眼中的寫著兩個字，蠢貨。
林一翻白眼，熊孩子。
“哈伊，過來。”
“林。”哈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分分鐘出賣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