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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āo鋒的身影卻在幾秒之後驀地停止,風過,血腥味蔓延,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呼吸急促。
許樂手中的匕首抵著羅烈的脖子,羅烈手裡的槍對準許樂的眉心。
凝結的空氣只需要一個導火線就會落下bào風雨,然而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動。
羅烈抬起另一隻手像以前那般準備去擦掉許樂嘴角的血絲,卻被許樂偏頭躲開,他手指一頓,落寞的收回手,紅色的眼睛裡有著心疼,聲音溫柔,自言自語:“為什麼就這麼不乖呢。”
“有時候我就在想啊,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我花盡所有從滿世界找回來的那幾個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卻都不是你。”羅烈咧開唇角,第一次笑的很真,眼底的失落濃的令人窒息:“我嫉妒肖白,羨慕肖白,可我不恨他,沒資格。”
“羅烈,你看不透自己的心,需要一個人靜靜。”許樂意味深長的望著羅烈,冷笑著說:“或許我在你心裡沒有那麼重要。”
迎上男人紅眸裡面的悲傷和抗拒,許樂無qíng的聲音再次吐出,打碎了男人偽裝起來的面孔:“這世上,你只愛你自己。”
羅烈身子一僵,隨後臉色就是可怕的扭曲,剛才那一秒他竟然感覺到了慌亂,就像是建立許久的謊言被拆穿。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他有些紛亂的心無法安靜下來,眼底湧出些許狂躁的氣息,為什麼這個人要懷疑他的感qíng。
“你說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匕首快?”他擠出僵硬的笑容。
許樂扯唇,剛要說什麼,心頭忽地一緊,來不及做應對便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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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3╰)╮
☆、67
美國,ATC總部
大型會議室里坐著的人都是資格老派的異能者,據說極少露面的法蘭克。瑞德,在ATC擁有最大權利,美國法學界德高望重的標榜今天也會出席。
兩個身份,一黑一白,法蘭克詮釋扮演的很好,他是個出色的謀略家,也是個出色的學術家,成功的演員,權力與榮耀雙重擁有。
肖白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眉宇染著疲憊,單手撐著頭,落在外人眼裡就顯得輕浮,不夠肅然。
一旁的蕭三偷偷推了一下肖白,肖白才不得不放下手,調整了一下坐姿。
昨晚突然接到通知,如果換成別人,他不會赴約,可是通知他的人是那個老人,親手把他送上神秘之地的存在。
內心的尊敬迫使他放下私事出現在這裡。
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拉開,走進來幾人,領頭的是個一頭白髮的中年男人,典型的歐洲白人,筆挺的黑色西裝襯托下顯得年輕了不少。
坐著的其他人立刻站起身打招呼,肖白也跟著附和,原來這人就是法蘭克。瑞德。
打量的視線落在法蘭克身後的人身上,肖白雙眼一睜,昨晚焦急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擔心了一宿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有些急切的給許樂使眼色,可對方卻視而不見,只跟身邊的羅烈jiāo談著什麼,臉上的表qíng是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才有的柔和。
肖白身子一震,手腳冰涼,直到許樂從他面前走過去也沒能緩過神來。
一晚上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會議室所有人都已經就席,唯獨肖白獨立在那裡,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上出眾的外表和東方長相,極其突兀。
蕭三拉著肖白的衣服,小聲說:“先坐下來。”
肖白迷茫的坐下來,視線依舊盯著許樂,對方大概察覺到什麼,抬頭與肖白對視,卻又淡漠的撇開。
被那個眼神給刺激的差點掀翻了桌子,肖白呼吸加速,胸膛起伏不定,心裡想到了某種可能,他接受不了的可能。
“許樂有問題。”蕭三手五指合攏擋在嘴邊壓低聲音對肖白說。
有點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更何況是肖白。
法蘭克客套的說了幾句就閉口不言,每個國家的領頭人挨個發表一年裡的總結,這一幕就像是普通上市公司的年終大會,正正經經。
接下來說了一大堆廢話,開始針對這次的事件,進入主題,“蘭撒洲計劃”是趟地獄之行,就看誰的運氣更好一點。
活著回來還是永遠留在地獄,各憑本事。
這裡的人此刻還在有好的相視,一旦遇到危險,必要的qíng況下他們會比敵人更早一步解決隊友。
肖白心神漸漸寧靜,目光一動不動的鎖住對面那個青年,腦中飛快的轉動著,這會不會是許樂的一個計?
會議持續了半個多小時,肖白聽到他會跟許樂,羅烈分在一隊,臉上的yīn沉表qíng才稍稍得以緩解。
這裡的人時間寶貴,所以會議一結束,他們就客套的打了招呼離開。
寬闊的走道里肖白,蕭三,夜,火鳥,七月幾人各有心事的走在一起,隨意jiāo流著接下來的蘭撒洲之行。
肖白忽然轉身,不等幾人反應過來就飛奔到走道另一頭,他記得剛才許樂跟羅烈是往這個方向走出去的。
樓梯口那裡他看到靠牆玩手機的許樂,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再一次掀起巨大的波瀾,以前的許樂不可能會把時間放在手機上面,因為他說手機是個無用的東西。
可眼前玩的出神的青年是誰?他的許樂又去哪了?
肖白手腳僵硬的走過去,沙啞著聲音輕喚道:“許樂。”透著試探和懷疑。
“有事?”許樂許樂蹙眉,臉上一閃而過冷意,剛才的會議室里這個陌生男人一直在看他,莫名的第一次沒有起殺意。
肖白眼中露出受傷的表qíng,他深吸一口氣,勾了勾唇:“媳婦兒,別再開玩笑了。”
脖子上一痛,一根黑線划過他的脖子,肖白伸手摸了摸流出來的血液,明明是溫熱的溫度,卻讓他身墜冰窖。
定定的看著青年眼底的寒冷,肖白手指指著自己喉結位置,嘲諷一笑:“這裡,看到沒,這些痕跡是你昨晚留下的。”
“許樂,你又想玩什麼?我的耐心遲早要被你磨掉。”
“你是誰?”冰冷的聲音吐出,許樂沒有再一次出手,而是漠然的看著這個男人,看著男人臉上的錯愕,震驚,還有……苦澀。
心口忽然有些痛,他不解的蹙緊眉頭看了一眼男人喉結那裡的痕跡,像是幾個牙印,真是個笑話,他連羅烈都不願親近,這個陌生人簡直把他當傻子。
死寂的沉默之後,肖白轉身離開,高大的背影落寞孤獨。
不是他的許樂,這個許樂忘了他,無論是哪種原因,他都無法接受口口聲聲說愛他,說要陪他過完一生,還說過要一起下地獄的人把他當做陌路之人。
心像是被硬生生撕成兩半,疼的讓他連呼吸都難受,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愛許樂愛的有多深。
“你不認識他?”身後從廁所走出來的羅烈詫異的詢問:“他是唯一的變異體,我們這次任務的隊友。”
“哦。”許樂淡淡的發出一個音節,又繼續玩手機,眼底的思緒卻不再集中。
變異體?為什麼他對那個男人一點記憶都沒有,這不該的。
羅烈伸手摟著許樂下樓,語氣帶著寵溺:“別玩手機了,下午帶你去遊樂場玩。”
“好啊。”許樂一聽這個就高興的露出大大的笑臉:“我想坐旋轉木馬,還想坐過山車,還想…”
耳邊是青年雀躍的聲音,羅烈臉上的表qíng柔qíng,手段雖然不光明,但又有誰知道呢,他會隱瞞一輩子,只要能讓這個人陪在自己身邊。
深意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拐角位置,唇角勾出勝利的笑,肖白,你出局了。
拐角處肖白順著牆壁蹲在地上,兩個人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全了,他卻出奇的平靜,唯有攥緊的拳頭出賣了他,以及血ròu模糊的手心。
這件事他會調查清楚,是該去見見那個老人了。
許樂,這次換我來守著你好了。
兩天後蘭撒洲
肖白走在最後頭,如láng似虎的目光盯著前面有說有笑的羅烈跟許樂。
“他認識我們,唯獨不記得你。”夜依舊是一身清涼的勁爆黑衣,殷紅的唇牽起一個美艷的弧度:“肖白,你千萬別衝動,這件事只怕不會簡單。”
一旁的黑土換了個髮型,頭上的小辮子全部梳在一起綁了個馬尾,他大大咧咧的說:“可能和羅烈脫不了gān系。”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亂出主意。
肖白左右瞟了一眼周圍路人投過來的視線,無奈的揮揮手:“別再吵我了,從哪來回哪去。”
身邊恢復安靜之後肖白摸了摸下巴,在旁邊商店買了一個椰子,漫不經心的喝著椰子汁,眼珠子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