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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剛拿了垃圾簍放肖白面前,微微笑道:“老大,頭髮上的細菌很多。”
肖白嘴角抽抽,qiáng迫症也很要命。
“阿白,我忘了拿毛巾。”衛生間裡許樂懊惱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我先出去了。”秋剛說完沒有直接走出去,在肖白滿臉黑線的神qíng下拿了房裡唯一的垃圾簍把桌子上扔的蘋果皮清理掉,就連角落裡不知何時他練習異能落下的白紙都給撿了,做完這一切他才拿著垃圾簍笑著離開。
肖白沒想到這是最後一次跟兄弟談話,再見面已經是兩年之後。
離開的匆忙,確切來說,應該透著詭異,他連一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而兩年以後,很多事都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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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淚奔】文文終於步入正軌了
☆、36
星期天的下午,肖白跟許樂開車去了X市。
肖白帶著許樂出現在他前世經常去的幾個地方,本以為許樂會好奇,沒想到對方淡定的過了頭。
一家莊嚴肅靜的廟堂里
“許樂,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裡嗎?”肖白把剛買的一塊玉帶許樂脖子上。
許樂低頭摸著脖子上的玉,笑的很開心,他抬頭對肖白說了一句話:“這裡我來過。”
肖白心裡很驚訝,要知道這個地方知道的人真不多,他前世也是別人介紹才知道這裡,後來這裡的老師傅還試圖勸他走正道,只可惜沒有成功。
然而無論他怎麼問,許樂都沒有告訴他原因。
兩人經過七拐八拐的幽深巷子走出去,大街上的熱鬧和擁擠似乎跟廟裡的那種靜溢寂寥格格不入,像是兩個世界。
“阿白,我去給你買喝的。”許樂說完就朝著馬路對面的一家超市走去。
肖白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食指在腿上有節奏的敲著,他現在jīng神高度集中,應該可以說從進這條街開始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樂還沒回來,肖白坐不下去了,他打算去找許樂,然後趕緊離開這裡,就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他看到從不同方向出現的三個人正在向他這裡靠近。
肖白快速的看了一眼許樂離開的方向,眉頭緊皺,容不得他再耽擱下去,腳步一直往後退,避開兩側的人群往寬敞的地方移動,突然改變位置朝后街跑去,希望那家店還在。
“跑啊,要是讓你在我們幾個手裡跑掉,那我們也白活了。”
肖白皺著眉頭,面色凝重,手裡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把槍,快速的朝三人連續開槍。
幾乎是同時的,三個人分別向三個方向避開,靈活矯健的身手讓肖白全身血液都在逆流。
消聲槍的好處就是能把動靜減輕到最小,加上這片區域偏僻,並沒有人發現這場打鬥。肖白隱蔽在一個石像後面,手槍從手中飄起繼續襲擊那幾個人,其他幾處同樣響起了槍聲,卻根本看不到槍在哪,鬼魅之極。
“靠!這他媽也行!”一頂著滿頭小辮子的男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幾秒,壓低聲音朝另一邊躲避子彈的人催促:“金魚,你去。”
那名叫做金魚的男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有沒有搞錯,這裡沒水,你讓我上去送死嗎?”
“跟你們搭檔真是我的悲哀。”一直沉默的黑髮男人嫌棄的說了一句話,隨後就見他身後的牆壁詭異的凹陷,漸漸的他整個人都陷進去消失不見。
肖白依然警惕的想著對策,後頸一麻,他只覺眼前的景物開始慢慢重疊最後又擴散開來變成無數道影子,從腦海深處散開的轟鳴聲折磨著他的耳膜和神經,他的臉色一片yīn沉,想要逃脫,然而渾身的力量卻在迅速的消失。
“這小子怎麼還不倒?”
“難怪上面的人這麼重視,原來是個異種。”
“快離開這裡,我可不想跟千面打招呼。”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亂,肖白晃了晃沉重的頭,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的往下倒去。
肖白神志已經徹底陷入昏迷狀態,但他異於常人的超qiáng念力硬是存留了一小部分,如果這時用機器把他腦子裡的一切拍下來,就會發現一片黑當中有一個微弱的白點在閃爍。
倒下的身體被接住,好像是他熟悉的氣息,肖白最後一絲抵抗只堅持了一秒不到的時間。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光線很暗,左邊有個窗戶,肖白扭頭看過去,被眼前所見的一幕給驚住了,心中頓時一沉,他在海底。
窗外是渾濁的海水,浮在水中的泥沙,甚至還有許多飛機,輪船的殘骸都被泥沙掩蓋著。
角落裡的椅子飄到他的面前,肖白一屁股坐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焦慮的伸手在自己幾個口袋摸了一遍,除了一個錢包其他什麼都沒有,現在想抽根煙都辦不到。
肖白舔了一下gān澀的嘴唇,鞋子快速的點著地面,內心的焦躁在一點點向外宣洩。
外面隱約傳來爭吵打鬥聲,肖白站起身走近幾步靠著長形金屬門聽著外面的動靜。正常人不可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逐一放大變得清晰。
“這是組織的指令。”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下達的指令是在兩天後,關於這點,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另一方沉默了片刻才有了回應:“小十,你的理智去哪了?現在這樣的你很危險,上面的人一旦發現你的弱點,會千方百計的加以利用。”
冷冷的笑聲發出:“羅烈,既然這樣,那你又為什麼希望我成為你的弱點。”
隨即便是一聲無奈的嘆息,“我能保護你。”
聽著外面的動靜,肖白心qíng挺複雜,那個清冷的聲音是許樂,另一個竟然是羅烈。
他家小兔子對別人張牙舞爪的樣子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很有殺傷力,不過對方這樣說無疑是在給他後面的路添堵,看來他需要給對方好好上課,有些事其實可以yīn著來,不需要這麼直接了當的挑破。
門外許樂語氣決然而又堅定:“我會用我這條命去護他。”
對面站著的羅烈眼中一閃而過yīn霾,他錯過可以殺死那個人的最佳機會,現在想動手怕是有點難了。
肖白按住額頭突起的青筋,bào躁的心漸漸平靜,他那幾個兄弟應該不會有事,剛子也肯定能處理好。
可接下來的局面他該怎麼應對,踏進未知的領域畢竟有太多不確定因素,唯一慶幸的是許樂沒有背叛他。
被親近之人背叛的滋味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門卻在這時從外面打開,許樂冷著臉走進來,在看到肖白的時候,身上的殺氣消失不見,臉色瞬間柔了幾分。
“阿白,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許樂的聲音有些焦慮和擔憂,不再是之前的清冷。
肖白搖搖頭,視線在後面跟著走進來的幾人身上掠過,少年藍木旁邊的年輕女人對他露出親和的笑容,另一邊站著的三個人正是之前跟他打鬥的那幾個,只不過三人臉上都帶著傷口,他好像並沒有傷到他們,最後他的視線停在一雙紅色的眼睛上。
氣氛變得凝結,那雙紅色眼睛的主人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肖白眯了眯眼,他也笑了。
“呵呵呵,肖白,這是火鳥,黑土,金魚,大樹。”藍木挨個指指,然後又指指羅烈,訕笑道:“這是羅烈。”
兩個男人第一次見面,並沒有爭鋒相對,一同伸出手在空中短暫的觸碰了一下。
許樂眉尖輕蹙,垂下眼帘觀察了幾秒肖白的那隻手,片刻後才抬起頭。
“抱歉,這是一貫的流程,我們的人需要考慮安全因素,所以才會麻醉你的神經系統。”羅烈雙手cha兜,笑容不減。
負責帶肖白回來的三人尷尬的笑笑,離許樂又遠了一點。
氣氛再次陷入沉寂狀態,比之前更加的壓抑。
藍木咳嗽一聲,完了又扯著嗓子連著咳了好幾聲,恨不得把肺都給咳出來,咬了咬牙,藍木心裡淚奔,誰讓他昨天又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為了自己的小命他豁出去了。
“是啊肖白,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我當初進來的時候直接昏了好幾天,就連羅烈這麼qiáng的都昏迷了半天,你真厲害,才昏迷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醒了。”見沒人搭理他,藍木只好拿胳膊推推一旁的火鳥:“是吧火鳥。”
火鳥笑著點頭,眼裡有讚賞還有一絲震驚:“的確很qiáng。”
肖白轉身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雙腿隨意的彎曲,兩手放在腿間jiāo握著,他也不開口就這樣平靜的打量著羅烈,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挑釁。
許樂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從肖白身上移開,他走過去輕聲問:“阿白,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