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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將指間的香菸扔在地上,皮鞋碾掉尚未熄滅的菸頭,笑著張開雙臂:“過來。”
許樂撲進肖白的懷裡,死死的抱住肖白。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沉浸在重複的喜悅當中,只知道用力環住彼此,貪婪的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息,這一刻肖白清楚他對許樂不再是單純的喜歡,兩年的分離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許樂,或者已經到了愛,所以他的心才會痛,一次次痛到麻痹再一次次痛醒。
嘴角溢出冷笑,可肖白的聲音里卻透過溫柔:“媳婦兒,想我嗎?”
許樂埋在肖白胸口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悶悶的聲音說:“阿白,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再也不了。”
並沒有期望的答覆和肯定,只有死寂的沉默,許樂抬起頭望著肖白。
當他在肖白那張臉上沒有看到一絲暖意之後,手心開始溢出細汗,整個人都變的不安。
“…阿白?”
肖白抬手摩擦著許樂的臉頰,似是怕指甲太長傷到對方,所以動作很輕:“媳婦兒,你這幾年過的好嗎?”
“不好。”許樂雙眼依舊直直的望著肖白,他抿唇說道:“阿白,沒有你,我過的一點都不好。”
“呵…”肖白低低的笑了,可眼底並無一絲笑意,笑聲出奇的yīn森。
“許樂,你還記得當年你跟我說過的話嗎?”肖白一字一頓說道:“你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
許樂輕點頭,臉上閃過慌亂,似是想起了某種可能,他的呼吸漸漸放慢。然後停頓了幾秒。
“你在想什麼?”
耳邊低沉的聲音讓許樂渾身一顫,這兩年他比以前更加嗜血,也更yīn暗,可就在這一刻,站在這個人面前,他依然會因為對方的一言一行而無助慌張,像個懵懂的孩子。
“阿白,我們回家。”許樂帶著哭腔的聲音發出,他牽了肖白的手想離開,可肖白紋絲不動,面無表qíng的看著他。
許樂眼角有點濕潤,慢慢紅了眼眶,淚水滑落,滴在肖白手背上,他怔怔的看著肖白,看著對方俯身,直到眼睛上被濕熱的吻觸碰,他才回過神來,伸手抱住肖白,像是害怕下一刻肖白就會離開他。
唇從眼睛,鼻樑往下,肖白半睜著眼看著許樂,舌尖滑進他微張的嘴裡,舔過口腔每一寸地方。
然後又用力含住許樂的舌頭,加深了這個吻。
附近教堂鐘聲齊鳴,此刻正好是午夜12點整,馬路對面的廣場樂隊奏起在全世界都很有名的懷舊歌曲《一路平安》。
陌生或者熟悉的人們在雪花中激動的擁抱一起親吻對方,他們忘掉過去的遺憾和對新生活的憧憬一同迎來新的一年。
許樂被肖白吻的有點|qíng|動|,他難受的在肖白身上摩擦著,兩人緊密結合的嘴邊溢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呻|吟|:“阿白……回家。”
肖白卻在這時放開許樂,動作輕柔的撥開許樂額前的頭髮,低頭在上面輕輕一吻:“媳婦兒,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許樂勾住肖白的脖子用臉頰親昵的蹭了蹭,回來了,這個人終於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再也不用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也不會在深夜被寒冷席捲。
“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恐怕撐不到現在。”肖白說到後面的時候,許樂已經開始渾身發抖。
然而肖白似是不曾發覺,他溫柔的用手指摸著許樂的唇瓣:“許樂,我認定一個人就不會變。”前世對葉然不是愛,只是占有,而這一世他對許樂完全不同,從懷疑到迷茫再到肯定,他開始接受陌生的感qíng。可他再qiáng大也是個凡人,怕被傷害被背叛。
肖白舔舐著許樂的耳廓,含住耳垂緩緩吐出一句yīn沉危險的話語:“為什麼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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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怕乃們問阿白的衣服和錢從哪來的,窩先招了,他是偷來的【咳咳咳
其實窩素親媽,素阿白和樂樂兩人的親媽,本來想nüè樂樂的,後來改了,這不,一點都不nüè【星星眼】
相信窩,下一章奏素紅燒ròu【攤牌之後就是星湖的開始,肖先生跟肖太太該過好日子了
除夕夜12點那會接吻,就等於吻了兩年,làng漫哇,可惜窩一直木有機會嘗試》》
☆、41
裝飾簡單的客廳以暖色調為主,給人第一感覺就是gān淨恬淡,然後就是冷,外面下著大雪,窗戶還半開著,儘管開著空調,室內的溫度也沒有多暖和。
許樂握著水杯坐在椅子上,隔一會拿起來喝一口水,神色明顯有些局促不安。
而懶洋洋的橫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的肖白就顯得慵懶愜意多了,他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重了幾分,瞥了一眼挺直腰背像個等著挨批的學生一樣坐在那裡的許樂,對方在給他擦了澡剪了指甲之後就坐在那裡了,他慢悠悠的開口:“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言下之意你還要醞釀多久?
許樂抿著唇,手指摸著水杯邊緣,他站起身添了點熱水走到肖白面前蹲下來,把水杯送到肖白嘴邊。
肖白半搭著眼帘瞧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許樂,湊過去順著杯口上的水漬喝了一口。
本以為許樂會說些什麼,結果對方就只是單純的過來讓他喝口水,下一刻又坐回椅子上醞釀去了。
肖白額頭青筋跳了跳,索xing閉上眼翻身靠裡面睡了。
一直留意著肖白一舉一動的許樂確定肖白睡著之後就回臥室拿了條厚實的毛毯蓋在他身上。
“把窗戶關嚴實了我會更暖和。”
剛準備離開的許樂突然被一隻手拉住,原本睡著的肖白一臉戲趣的看著許樂,聲音裡帶著些許無奈。
許樂怔了怔,他分明從阿白的呼吸頻率和氣息里斷定已經睡著,為什麼出了誤差,阿白到底qiáng大到了什麼地步,竟連他都瞞過去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你還想拖延多久?”肖白摸著許樂的手,不溫不火的提醒。
“老師是這世上最qiáng的預言師。”蹲□子,許樂垂著眼帘輕吐一口氣:“當年去監獄監視保護那個老人其實是個幌子。”
肖白嘴角勾出諷刺的笑,只要他想去隱藏,就沒有人能從那些死的數據上計算出他的生存率,所以每次躺在病chuáng上接受各種儀器藥物折磨時,他總能在黑暗中找尋到一條fèng隙,外面的一切都能在他腦海里放映,這也是他掌握了解實驗室構造布局的原因。
而那些研究人員的對話他自然沒有錯過,包括這個組織想利用他做什麼,那個老人和許樂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再聽一遍還是挺難受,尤其是這個人親口說的,肖白很清楚許樂對他的感qíng是真的,但他還是想徹底打消心裡的懷疑和最後一絲不確定。
“我真正的任務就是等待一個人,老師給我的答案很模糊,只說在那所監獄我會見到一個可以改變未來的人。”
或許是蹲的有些不舒服,許樂直接坐在地板上,他抬頭與肖白直視:““後來你的異能覺醒,我便斷定等的那個人就是你。”
肖白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一身不吭的聽著,充當合格的聽眾。
“他說看到的未來或許會因為一件小事發生改變,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許樂舔了舔唇,直直的看著肖白,半響才說:“阿白,異能變異體只會是基因遺傳。”
肖白猛地坐起來,臉色yīn沉的可怕。
難怪他在看到那個女人照片的時候覺得有點眼熟,是眉心那顆硃砂痣,肖元只遺傳了那個女人兩分左右的相貌,而他卻遺傳了對方的變異體。
突如其來的親人給不了肖白任何溫暖的感覺,相反,他心裡生起了qiáng烈的危機感,尤其在看到許樂突然沉默之後。
肖白平復了一下心qíng,沉聲問:“她怎麼死的?”
“每一個容器都有固定的收納容量,一旦容不下,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卸掉,就會爆炸。”許樂語氣頓了頓:“阿白,第一代就死於能量爆炸中。”
肖白皺緊眉頭,他記得那些人有討論過這個話題。
“你是第二代,也是最後一代。”許樂輕聲說:“他們不敢動你,因為沒了你,未來會改變,有你的存在,未來還是會改變,他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的改變才是好的改變。”
誰利用誰還說不定,肖白唇邊溢出意味不明的笑,有些邪惡。
“阿白,他們應該取了你的血液拿去做培植細胞研究。”許樂蹙了蹙眉:“最先被實驗的就是新一批異能者。”
“上面的人想要培養出更多的變異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