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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把chuáng頭放著的褲子穿上,有些大,他系上皮帶緊了緊。
“阿白,這個給你。”許樂從自己昨天穿的褲子裡拿出一張卡放到肖白手上。
肖白看著手心裡躺著的金卡,相隔多年,竟然又一次生起了一種丈夫給妻子上jiāo工資的詭異錯覺。
“密碼就寫在卡後面,我從來沒去看過,不知道裡面有多少錢。”許樂抿了一下唇,有些不太確定的說:“應該可以買點東西。”他對錢沒什麼概念,在基地的時候有專門的負責人打理他的生活,執行任務之後也沒花過錢買什麼東西,在監獄那兩年,錢都給那個老人了。
一個頂級殺手的身價有多少,肖白甚至不用去銀行看就知道這張卡裡面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把快要從喉嚨里崩出的那句“白痴”吞下去,最後只是伸手在許樂頭頂翹起的一撮毛上面壓了壓。
“跟我去吃早飯。”掃了一眼房裡的衣服,肖白說:“把衣服放院子的池子裡去。”
“我洗完了再吃。”在肖白狐疑的目光中許樂把他跟肖白的衣服抱懷裡打開門走了出去。
肖白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喃喃:“還會洗衣服?”
他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許樂有模有樣的站池子邊洗衣服,神qíng很認真肅然,只是用的力道好像大了點。
肖白有些擔心衣服的質量能不能在那雙拿武器的手下過關。
“老大,早。”剛走進客廳就看到秋剛他們圍在桌子前吃早飯,似乎有過爭執,從武大苗快要活吃了錢多多的表qíng里就能看得出點東西。
幾人打小就被現實bī迫,chūn夏秋冬,就算再困再累都不會睡懶覺,天一亮就從被窩爬起來,因為上天對勤快的人總是會有例外的關照。
肖白嗯了一聲,去廚房端了兩碗粥,他詢問道:“元元呢?”
“他去學校了。”秋剛輕聲說:“中午不回來。”
錢多多跟武大苗互瞪了一眼,就把視線挪向肖白:“老大,我們要怎麼稱呼他啊?”
這句話問出了其他人的心聲,怎麼稱呼?總不能老是喂,唉,那個,之類的稱呼吧。
肖白咬完嘴裡的醃蘿蔔gān,他扯扯嘴角:“直接叫名字。”
話剛落,武大苗跟錢多多來了一擊兇猛激烈的戰鬥,桌子底下你一腳我一腳。李能得意的揚眉,張小虎聳拉著肩膀,泄了氣的靠在椅子上。舒書偷偷的對秋剛比了個YES的手勢。
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幾個兄弟之間的那點小動作,肖白繼續吃著早飯。
“上午你們幾個分頭行事,看能不能收集點有用的信息。”肖白喝了口粥,皺著眉頭說:“qiáng叔手底下有個叫油條的人,剛子,你想辦法去接觸。”
“能子,管好你的第三隻手,如果不能試著收斂…”看著李能不在意的樣子,肖白語氣凌厲:“會毀了你。”
李能有些懼怕肖白,尤其是對方發火的時候,他撇了撇嘴,老實的點頭,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贊同。
院子裡洗衣盆摔到水泥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樂從院子裡跑進來,手上沾滿了肥皂沫,臉上頭上也有幾處沫沫,他抿著唇說:“阿白,你的衣服被我搓爛了。”
這還是第一次,肖白在許樂臉上看到了難為qíng這三個字,肖白忍住笑出聲的衝動:“買新的。”
“哐當”“砰”“轟咚”椅子倒地,筷子掉桌面上,一連串吸氣聲響起,幾雙眼睛盯著許樂,一個個表qíng各異。稱呼沒變,聲音沒變,眼睛也沒變,穿著他們老大的衣服出現在這裡,除了那個許樂還能有誰,可問題是相貌完全變了樣!
武大苗困難的吞著唾沫:“他…他…他是誰?”
肖白額頭青筋突起,他好像高估了幾個兄弟的承受能力。
“舒書,你跟他們解釋。”肖白拉著許樂飛快的跑出去。
舒書啞口無言,解釋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啊!在周圍幾人yīn森的目光里,舒書硬著頭皮說:“給我點時間去看看書。”
A市羅田區一帶,肖白帶著許樂在周圍一些場所轉了一圈,根據前世的記憶把附近的那些地頭蛇旗下的生意都觀察了一遍,然後兩人買了瓶水在街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阿白,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許樂眯眼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側頭沖肖白笑了:“我會幫你,直到你不需要我的幫助為止。”
肖白望著許樂臉上縱容信任的笑容,眼睛有些不舒服,他仰頭喝了一大口水,沉默著沒有說什麼。
片刻後,歇也歇夠了,肖白尋思這裡離大學城挺近的,所以他就帶著許樂去了肖元的學校。
“喂,元元,你在哪?”站在樹底下yīn涼處,肖白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給肖元撥了個電話:“我現在在你學校。”
“啊?哥,你來我學校了?”電話里肖元的聲音有著慌張:“那個,哥,你在校門口等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肖白看著掛了的電話,剛準備再打回去告訴對方他不在校門口,無意間一瞥,就看到旁邊教學樓里跑出來的肖元,神色匆忙的跟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就往校門口跑去。
就在肖白要出口叫住肖元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就帶著許樂跟隨那個人走進了教學樓。
眼看那人走進一間辦公室,肖白對許樂吩咐了兩聲就邁步走進去。
“你好,請問剛才跑出去的肖元在學院表現怎麼樣?”肖白客氣的遞過去一根煙,介紹著自己:“我是他哥。”
“你好你好。”對方有些意外,笑著接過煙說道:“肖元是我們建築系出類拔萃的尖子生,這一屆研究生裡面只有他…”
肖白臉色一沉:“建築系?”
後面對方還有說什麼,肖白全部聽不見,滿腦子都是建築系三個字,他回想起在監獄裡問肖元時的qíng形,這時才查出點端倪。原來肖元根本就沒有在大二轉系,而他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
肖白冷著臉走出辦公室,很好,肖元,你敢騙我,敢跟我玩虛的,這次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敢翻天了。最讓肖白害怕的是如果不斷了肖元的念想,那麼將來的事就會再次上演。
許樂上前握住了肖白的手,他擰著眉頭問:“阿白?”
“沒事。”肖白沖許樂笑笑,牽著許樂走出去。
拐角處走出來一個男人,手裡捧著幾本書,眉目端靜文雅,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微微低著頭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偶爾會輕蹙眉尖,gān淨的白襯衫搭配牛仔褲,簡單的衣著讓男人身姿越發的秀挺,猶如青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君子如玉。
肖白腳步猛地停下,胸膛快速起伏。他記得第一次見到葉然的時候分明是明年冬天的街口,當時葉然被幾人圍攻羞rǔ,是他上前救了對方。
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偏差,難道他前世忽略了什麼重要的訊息?不可能,葉然的一切他都有派人去查,沒有任何痕跡bào露對方跟這所學校之間有聯繫。是他的手下故意隱瞞還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有意不讓他發現?
看著越來越近的腳步,來人的面孔逐漸清晰,跟記憶里的那張臉重合,肖白似乎聽到了心底某個塵封的區域在一點點瓦解浮出,他的瞳孔緊縮,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前世的第一次見面,他就想把葉然壓在身下狠狠的gān,這一世他只想掐住葉然的脖子,問一句為什麼,然後看著對方在他眼前可笑的掙扎。
“請你自重!”
耳邊響起微怒的聲音,是肖白刻到骨子裡的那種溫潤中透著gān淨的音調,原來肖白潛意識的甩開許樂的手大步上前抓住了葉然的胳膊。
而肖白並不知道站在他身後的許樂正用一種嗜血的眼神盯著葉然,眼底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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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文文會有點慢熱,窩個人這樣認為【僅供參考,噗
葉然這個人麼,不能說他有錯,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全讓肖白毀了,連做夢的權利都沒有了。而他斷送了肖白的人生,後面的不說了,其實我真不想劇透。【作死,一定要忍住
葉然真的沒多少可以肆意翻騰的機會,因為許樂太qiáng,實力差距太大,一個是BOSS,一個是小嘍嘍。
外加許樂這人心裡很黑暗,咳,所以他會瞞著阿白對葉然做點什麼純屬常事。
倒是肖白比較慘,因為他有個qiáng大的對手【都表忘了羅烈這個垠啊,
【憂鬱的笑】顧及文名的緣故,所以下章會出現許樂執行任務的片段。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