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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白,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急切的聲音,肖白慢慢抬起頭,入眼的是一雙緊張關切的眼睛,他微微一怔,眼神裡帶著似笑非笑的神qíng:“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那個…我看到你來探視室,就跟上來了。”許樂看到肖白失血的臉色和泛青的嘴唇,大叫一聲,qíng急之下就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去肖白臉上的汗水,顫聲說:“阿白,你是不是不舒服?”那神qíng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嗯?”肖白連手指頭都懶的動,發出一個懶懶的聲音,許樂的手很冷,敷在他的臉上,莫名的讓他很舒服。

    “我送你去醫療室吧?”許樂沒有給肖白拒絕的時間,qiáng行拉起肖白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一隻手摟著肖白的腰,把他拉起來。

    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許樂身上的涼意,這讓肖白很不自在,他清咳一聲:“力氣不小。”

    許樂呵呵笑著,像只被誇獎的某種犬類。

    無論是旁邊懶散的獄警還是jīng神不對的肖白都沒有發覺到一個怪異現象。

    肖白大半的體重都在許樂單薄的身子上,可對方的腳步竟然沒有一絲吃力,鞋子踩在地面上,只留下一串串淺淺的腳印。

    當許樂扶著肖白進醫療室的時候,走進來的女人正是肖白認識的,李輝的chuáng伴吳芳。

    “帥哥,好久不見。”

    吳芳俯身拿手在肖白身上摸著,帶著挑逗的意味在肖白的胸口,腰身,小腹周圍停留,脖子下面的風光在肖白眼前晃悠。

    “尺寸不錯。”肖白在吳芳欣喜的目光注視下,惋惜的笑道:“可惜我對女人硬不起來。”

    吳芳臉上的笑容僵住,許樂莫名其妙的臉色通紅,低頭掰著手指頭。

    接下來肖白的一隻手臂上被吳芳拿針筒扎了一足球連的針孔,對方還一口一個很抱歉,你皮太厚,沒辦法準確找到你的血管。

    許樂急的拿兩眼瞪著吳芳,肖白眼睛一掃就看到許樂紅了的眼眶,他有些詫異,又有些微妙的感覺,為他哭過的人,算來算去,除了肖元和他的幾個兄弟,還真沒了,葉然愛哭,卻不是為他。

    肖白鉗住吳芳的手腕,冷冷的說:“玩夠了?”

    吳芳心裡一驚,她暗罵自己差點犯了錯,一想到面前這人的手段和打聽來的一些事qíng,她後背就開始冒冷汗,硬是擠出一抹清麗的笑容:“這次一定能扎准。”

    給肖白掛好藥瓶之後,吳芳一刻也沒多呆,臨走的時候還剮了一眼肖白。

    肖白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躺在chuáng上,瞧著許樂搬了椅子坐在他chuáng邊,挑眉笑:“不走?”

    “我得守在這給你換藥瓶。”許樂看看肖白手臂上的針孔,淚珠子在眼睛裡打轉,隨時都會掉下來。

    肖白聲音一沉:“給我收回去!”

    也沒多想,不假思索的蹦出這麼一句話,沒想到許樂竟然乖乖的仰著頭,吸著鼻子說:

    “阿白,聽人說把頭抬的高高的,眼淚就會收回去。”

    “白痴。”肖白低聲罵了一句,面部表qíng卻柔和了幾分。

    兩人沒再有隻字片語,許樂還在巴望著眼裡的淚水能收回去,肖白昏昏沉沉的眼皮子越來越重。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懊惱的聲音:“阿白,我脖子好酸,怎麼辦?收不回去。”

    “你還可以再蠢一點。”肖白罵罵咧咧的拉住許樂的胳膊,一用力,許樂整個人被迫壓在他身上。

    許樂愣愣的睜大眼看著肖白,兩人的心跳在一個頻率上跳動。

    肖白面對許樂傻傻的樣子,額頭青筋突突的跳動,他拿手背在許樂眼睛上胡亂的擦了擦。

    “還不起來?”

    “起來,起來,我這就起來。”許樂急忙從肖白身上離開。

    肖白剛打算睡一會就見許樂突然站起身拿著椅子去他另一邊。

    “外面起大風了。”迎上肖白詢問的眼神,許樂笑眯眯的說:“我坐這邊能替你擋風。”

    肖白嘴角一抽:“我個人覺得窗戶關起來更省事。”

    許樂搖頭:“房間裡有股怪味,關了窗戶難受。”

    肖白下意識的眯眼,他先前並沒有聞到一絲一毫怪味,現在對方一提醒,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此事,氣味極輕,像是某種腐臭味,卻又不全。

    一個普通人會有如此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和敏銳力?肖白閉上眼,斂住眼底的一切。

    “我先睡會。”

    “嗯,好,我不走。”許樂邊說邊脫了外套蓋在肖白身上。

    好像特別困,沒一會肖白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肖白走在一個狹窄的通道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周圍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沒有其他聲音,不知道走了多久,窒息的感覺越來越qiáng烈,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看到了一點灰色的光芒,很淡,在一片漆黑中卻很明顯,他拖著沉重的腳步一點點靠近,可他怎麼走都走不到那裡,猛地睜開眼,肖白一把抓住在他眉心上的那隻冰涼的手。

    許樂驚慌失措,耳根子一紅,眼神閃躲著吱吱唔唔:“我…我看你眉頭緊皺著,就想給你撫平。”

    “你的瞳孔是淺灰色的。”肖白捏住許樂的下巴,拉近一些,鼻息全是對方gān淨的氣息。

    凌厲的視線在眼前這張臉上掠過,上挑的眼角含著銳利,微抿的唇角,跟呈現出來的懦弱完全不合,給人一種疏離而又冷酷的奇怪感覺。

    肖白的嘴角揚起一個沒有絲毫笑意的弧度:“可你這張臉是東方人的長相。”

    “從小就這樣。”許樂僵著身子跟肖白幾乎臉貼著臉對視,他的眼裡有幾分失落和孤獨:“我是個孤兒。”放在身子兩側的手不易察覺的彎曲成某種怪異的形狀,那是一種蓄勢待發的姿態。

    肖白並沒有發現許樂的異樣,他低垂著眼喃喃:“巧了。”

    用另一隻手在口袋裡摸了煙,抽出一根,“叮”打火機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響,火光之後是薄薄的煙霧,肖白閉著眼感受著煙中彌留的尼古丁進入肺腑,引起陣陣灼燒。

    許樂坐回椅子上捂著嘴咳嗽,咳嗽聲並不大,因為對方極力克制著,鼻腔發出的那種哧聲會有一種在嗚咽的錯覺。

    瞥了一眼許樂痛苦的表qíng,肖白心頭生出煩悶,他很快的掐了菸頭。

    掛了兩瓶葡萄糖,在獄警曖昧的笑聲里,肖白被許樂攙扶著回了牢房,一路上他都黑著臉,心裡一直在想,許樂這人一旦固執起來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在醫療室睡了一覺起來就跟沒事人一樣,對方硬是要扶著他。

    幾天的時間,連著發生了幾件大事,肖白的一句話把一名剛進監獄的犯人直接送進了地獄。

    那位長的漂亮的雛兒直接死在幾個管教的手裡,然而真正麻煩的事在後面。

    對方竟然是市教育局長的私生子,之所以送進監獄原意只是想讓自己的兒子改掉惡習而已,誰知就這麼沒了xing命。

    幾名管教被罷職告上法庭,以謀殺罪被指控,打上□犯的罪名,從關進A區監獄的那天起就發生了很多次血腥事件,有個管事被打成植物人。

    A區都是一些死刑犯,平時被那些管教欺壓rǔ罵,白給的機會一旦bào起就是前所未有的惡化。

    監獄大換血,換掉的不止那些管教,還有參與進來的一些獄警,林天宏忙的焦頭爛額,還要把一般的心思放在雷五這個人上面,給肖白施加的壓力一次比一次重。

    李輝找過肖白兩次,很順利,李輝腰包撐起來了,肖白也得了不少好處,稱呼從名字變成哥們,可肖白心qíng卻很沉重,因為他的頭疼痛的次數愈發的多了,每次都是在毫無預兆的qíng況下。

    因為肖白記不清雷五是哪一天死的,所以每次在澡堂洗澡的時候都要高度警惕,這件事也就只有秋剛他們幾個知道,兄弟幾個人以一種絕對包圍的姿勢在雷五四周活動,其他犯人不知道這一出,卻被壓抑的氣氛所影響,每個人緊張兮兮的,攥緊了手中得之不易的利器,看誰都防備著。

    冬天一到,犯人們一個個都懶洋洋的縮著脖子在服裝間fèng補,氣溫急促下降,一些年輕人都扛不住,咳嗽聲在牢房裡就沒斷過,福伯是在洗衣房昏倒的,那天肖白qíng急之下把福伯一路背到醫療室,幾天的細緻照顧,終究還是打動了福伯的心,兩人之間的關係拉近了很多。

    就在這種暗cháo涌動,危機四伏的寒流里迎來了除夕,關於肖白和許樂的命運齒輪也開始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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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蟲子吱一下哈,窩去捉。

    其實窩希望是日更,噴口血,百分之八十是可以日更,至於那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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