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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湊過去啃肖白的動作穆然一頓,許樂眨巴眨巴眼睛:“沒。”
肖白眉毛一揚,兔子敢對他撒謊了,他也不追問,只是翻了個身把背對著許樂。
背後極輕的聲音響起:“我沒做噩夢,只是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等了一會見肖白還不搭理自己,許樂有些不安的喚道:“阿白,你別不理我。”
肖白嘆息一聲轉過身摟著許樂,把下巴抵在他的頭頂,聲音沉沉的:“以後別騙我。”
因為角度問題加上視線問題,肖白並沒有察覺到許樂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之色。
後半夜艇體劇烈地晃動起來,沒持續幾秒就又沉寂下去。肖白猛地睜開眼,懷中的許樂蹭了蹭他的胸口,嘀咕了一句:“不會有事。”
外面也沒什麼動靜,看來這些人都不止一次面臨這種狀況。
肖白一直處在淺眠狀態,迷迷糊糊的聽到身邊人在叫他,睜開眼就看到不知何時醒來的許樂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許樂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
“到了。”
這就到了?再說,到哪了?肖白壓下心底的疑惑,起身跟許樂一同走出去。
潛艇衝破一望無際的海面,成群結隊的海鳥在海面上自由自在的飛翔,所有人紛紛擁上艦橋,逐一上岸。
肖白站在岸邊,一眼望去,成片白沙灘環繞著整座島嶼,海水清澈見底,高掛的太陽照she在上面,十分耀眼,綠油油的高大樹叢擋住了他的視線,漫無邊際。
ATC的密集訓練基地保密程度還真高,潛艇應該是要躲避軍方的追蹤。
這座島看似風景秀麗的外表下只怕是殺機四伏,這一刻他對接下來的生活有些期待,肖白淡淡的瞥了一眼許樂另一邊的羅烈,不免有些詫異的挑眉。
似乎羅烈比他還要疲憊,整個人都很頹廢,一夜的時間似乎經歷了某種劇烈的掙扎和折磨。
這點不光肖白,其他人都發現了,不過大家一致的選擇沉默,誰也不敢上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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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窩劇透了,乃們一定木有發現,一定木有,木有,木有……
高貴泠艷的潛水黨們,讓窩趕腳一下乃們森森的愛啊,窩很孤單滴說
☆、38
山上全是些不知名的樹木,高大且枝gān扭曲古怪,擋住了頭頂的天,樹林裡傳來某種鳥類的鳴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糙叢里顏色鮮艷的花經過風一chuī,帶起淡淡香味,不知道是不是肖白的錯覺,那股花香會讓他有一絲暈眩的感覺。
肖白回頭看了一眼茂密的樹林,錯綜複雜,幽深yīn森。看不出一點走過的痕跡,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仿佛他們不曾路過,這種詭異的感覺隨著越往山里走也就越來越明顯。
左側發出一個戲趣聲音:“一回來就有朋友出來迎接。”
肖白順著幾人的視線看去,一條黑色的蛇吐著蛇信子正向他們這邊游來,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直接刺進了那條黑蛇的三寸之處。
火鳥走過去在周圍的花糙上灑了一些粉末,一團火球從火鳥手心冒出,那條蛇很快就成了一團灰燼,連同周圍的花糙都一起燃盡。
把匕首擦gān淨,火鳥沖肖白笑道:“這附近的蛇蟲鼠蟻都有劇毒,小心為妙。”
許樂抿唇捏了捏肖白的手心:“阿白,以後你去哪我都會跟著。”
走在前面的羅烈身形一滯,嘴角勾出一抹笑,卻森冷無比。
小十,那個男人不是你能守的住的,遲早有一天,你會心甘qíng願回到我身邊。
肖白安撫的用另一隻手揉揉許樂的頭髮,嗯了一聲。
“花花喜歡研究一些藥物。”身後的藍木追上來壓低聲音說:“山上的花糙樹木有的被他看上了拿來做試驗,毒xing一點也不低,你剛來還需要一些時間熟悉,可千萬別在四周山上亂走動。”
肖白嘴角一抽,真是個糟糕的信息。
“諾,那個。”藍木用手指著不遠處糙叢里一朵非常漂亮的白色小花撇撇嘴:“有毒的。”
肖白開始謹慎的留意他們走的路線,以及避過的花糙樹木。
走在一旁的黑土扯扯自己的小辮子大聲嚷道:“嗨,哥們,別聽藍木的,回頭在花花那拿幾瓶解藥就行。”
“你不是非洲人?”第一次沒仔細聽,這會肖白才發現這個黑人發音字正腔圓。
剛要爆粗口的黑土感覺到許樂投過來的視線,頓時臉色一變,露出一口白牙:“我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其他幾人看到黑土的慫樣都張嘴大笑不止。
“黑土,姐姐我那裡還有不少美白用品,要不要送你兩瓶先試試。”火鳥難得的打趣。
黑土白眼一翻。
幾人又走了一段路,就見其中一棵大樹上跳下來一隻灰毛猴子,幾個跳躍就蹲在羅烈肩膀上,調皮的撓著羅烈的頭髮。
羅烈也不惱,笑著抬手摸摸猴子的腦袋,像是|撫|摸|被認可的朋友。
猴子滴溜溜的圓眼睛在肖白身上停留了一會,就見它突然跳到肖白面前,又是撓臉,又是搖尾巴,然後就圍著肖白轉了兩圈,嘴裡發出吱吱聲,高興的上躥下跳,在幾人愕然的目光下撲到肖白懷裡。
潔癖嚴重的肖白yīn沉著一張臉冷喝道:“滾!”
可猴子抓著肖白的衣服就是不撒手,甚至還拿腦袋在肖白身上蹭了蹭,許樂看到這一幕不悅了,阿白只能是他的。
下一刻就揪住猴子的尾巴把它扔了出去,猴子也沒摔著,觸碰地面的前一刻矯健的翻身跳躍蹲在地上。
黑土玩xing大發,半蹲著身子拍拍手哄道:“寶貝兒,到哥這裡來。”
猴子甩了甩尾巴怒瞪黑土一眼,又委屈的瞅了瞅肖白,似乎還在期望著什麼。
可正在厭惡的拍掉身上沾了的樹葉的肖白壓根沒給它一個正眼。
猴子失落的拿爪子碰碰許樂的鞋子,算是打了招呼,默默的轉身一眨眼就沒入樹林消失不見。
“怪了,大毛平時高貴冷艷的xing子怎麼說變就變了?”金魚匪夷所思的說道:“長的帥的人也不止肖白一個啊。”
這話說得倒是真的,露出本來面目的許樂,溫文爾雅的羅烈,英俊的大樹,每個都是出色的長相。
而且熟悉大毛的人都知道它可不是個外表協會的,七月那種頂級美女它一樣看心qíng,心qíng好就待見,心qíng不好見誰都不搭理。
“阿白,大毛喜歡你。”許樂側頭把肖白額前的劉海整理了一下,笑著說。
“我討厭所有動物。”肖白的聲音低沉,還帶著些許冷意:“尤其是猴子。”他自己都解釋不通,對猴子的厭惡沒有來由,記憶里分明沒有跟猴子接觸過。
許樂挑了挑眉,阿白討厭猴子?他為什麼不知道這點?一想到這個許樂就蹙緊了眉頭,本以為足夠了解阿白,看來他做的努力還不夠。
大概已經走到了半山腰位置,周圍的樹木排列更加緊湊,一個不慎就會被樹枝劃到。
許樂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跟火鳥的一模一樣,除了肖白,其他人手裡都有著同樣的匕首,每走一步就砍斷擋路的樹枝。
“休息一分鐘。”一路上都沉默不言的羅烈突然開口。
藍木等人紛紛愣了愣,每次上山中途都沒休息過,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只有一分鐘,但也足夠令他們驚訝。
許樂抬了抬眼皮跟羅烈短暫的對視了一秒左右,就收回視線。
幾人各自站在原地休息,他們偶爾瞥一眼被許樂細心照料的肖白,本以為肖白會吃不消,畢竟他們已經上山下山無數次,可肖白是頭一次,沒見吃力反而挺輕鬆。
其實肖白完全是在qiáng撐著,這點大概除了許樂還有一人知道,那人就是羅烈。
腿上的肌ròu酸痛的厲害,肖白始終緊繃著,他不敢放鬆,因為他怕一放鬆之後整個人提起的那股勁直接泄了。
藍木從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許樂,迎上其他人各種打探的目光,他嘟嘟嘴:“看什麼看,這瓶是他存放在我這的,你們沒存,當然就沒有了。”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可憐啊,他的命真苦。
“藍木,謝謝。”不理會藍木呆滯的樣子,許樂擰開瓶蓋把水送到肖白嘴邊:“阿白,喝點水。”
肖白湊近喝了幾口,餘光捕捉到一道視線,應該是羅烈無錯,他忽然對這個男人有了好奇心。
說是一分鐘休息時間,幾人卻在兩分鐘之後才開始動身。
肖白眯著雙眼,漆黑的瞳孔鬼魅的加深擴散,像是帶著漩渦,席捲了遠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