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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臉上的表qíng在看到門口倚著的人時瞬間凝住,快速做出隨時出擊的姿勢。
看著許樂眼裡的戒備,羅烈眼中一閃而過苦澀:“小十,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
許樂抿唇,沒有開口否認的意思,在外人面前,他是個連撒謊都懶的撒的人。
“小十,聽話,把手裡的東西給我。”羅烈伸出手,微笑著輕聲說,語氣像是在哄著不聽話的孩子。
許樂持著匕首往後退了兩步:“不可能。”
“混進ATC的那批間諜當中幕後之人是你。”羅烈臉上文雅的笑容緩緩收斂,目中是深深的不敢置信和失望:“為什麼你要背叛ATC背叛我,如果肖白知道他一直…”
再也壓制不住的渾身發抖,許樂拿嗜血的眸子瞪著羅烈,bào躁的吼道:“閉嘴!”
“把東西給我,小十,這件事我可以替你瞞下去。”羅烈笑著又說了一句:“只要你答應我離開肖白,我保證,這個秘密他永遠不會知道。”
許樂忽然笑出聲,yīn森的笑聲回dàng在空寂的走廊里透著無盡的諷刺和蒼涼:“你跟以前一樣執迷不悟,真可悲,這次我絕不可能再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羅烈看著向他砸過來的拳頭,側身避開,雙手握拳迎了上去。
匕首從羅烈的脖子上擦過,許樂驀地抬起手臂,手肘撞上羅烈的下顎。
羅烈被這股力道帶的頭一偏,他沉著臉怒視許樂,紅眸里有殺意,猶豫,苦澀,最後卻停下了攻勢仰著脖子湊近一些嗅著許樂身上的氣息,滿足的笑道:“小十,這條命想要就拿去。”
許樂冷笑:“一模一樣的話聽兩遍還是一樣厭惡。”
羅烈垂下眸子,眼底是yīn郁的沉悶,這句話分明是他第一次說出來,為什么小十卻說是第二次……
小腹傳來一陣劇痛,羅烈低頭看著快速蔓延的鮮紅血液,他皺了皺眉,疑惑為什麼心臟那裡的痛比傷口帶給他的還要難受數倍,痛的讓他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你說的對,我不信你。”許樂抽出匕首,淡淡的看了一眼羅烈。
雙腿一軟,羅烈跪在地上捂著小腹,大片的血液從指fèng往外冒,臉上的血色漸漸消退,變的慘白。
“一條命換一刀,羅烈,你還是賺了。”許樂丟下一句奇怪的話語越過他邁步離開。
羅烈眉頭皺的更緊,雙眼裡的血色濃的可怕,他突然發現自己認識的那個孩子早就不存在了。面前這個是陌生,殘忍,瘋魔。
他聽到自己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如果你不想讓他看到你,就從另一個出口出去。”
傷口不是要害,也不是很深,卻比他受過的任何一次傷都要痛。
許樂抿緊失了血色的唇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無一絲波瀾的目光逐漸柔和,矗立了很久,他轉身朝著相反方向離去。
凝望著那個孤獨單薄的背影,仿若有所的黑暗都壓在對方瘦弱的肩上,羅烈喉嚨有些gān澀:“他就這麼值得?”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
許樂腳步略微一頓而後快速接上,抿緊的唇角溢出一絲血液,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淡笑。
值得……
羅烈望著走廊那頭已經消失的身影,他站起身往另一邊走去,沿著走過的路留下一串串血跡。
他輕笑出聲,滴血的眼睛裡淚水滑落,卻不曾發覺。
羅烈,你還真可憐啊,連同qíng都得不到,刀子再深一點,如果死了,那人會不會多看一眼……
站在馬路邊,羅烈停下腳步看著奔跑過來的肖白,眉間帶著幾分倨傲,這個秘密他可以替小十守一輩子,肖白,我終究還是贏了你。
肖白看到羅烈身上的傷,臉上一閃而過詫異,隨即臉色巨變,他揪住羅烈的衣領冷聲問:“他在哪?”
羅烈也不掙扎,嘴邊掛著笑:“已經走了。”
跟上來的藍木跟金雲都選擇沉默的站在一邊喘息。
肖白伸手按在羅烈的傷口位置,看著羅烈臉上的痛苦,他露出森冷的笑容:“羅烈,我是個記仇的人。”說著五指握拳狠狠的擊中。
如果不是這人,他不會被國安局的人圍攻,被困,以至於耽誤了時間。
旁邊的藍木忽然閉了閉眼,皺著臉把畫本拿出來塗畫著什麼,他把畫本遞到肖白眼前:“肖白,你看這個。”
鬆開手,肖白推開羅烈,皺緊眉頭看著那幅畫,狠狠的抹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盯住那個標誌,不確信的說:“環宇?不太像…”
“是不是一模一樣?”
金雲把手機屏幕對著肖白跟藍木,連羅烈也將視線移了過去,的確跟藍木畫的那個標誌一樣。
“剛才微博里有人艾特我,就是那人發的。”金雲微抬下巴,語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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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
luoqI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21 10:5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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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或許是夜晚的原因,手機里的照片並不是很清晰,卻足夠辨認出天橋上面的石雕花紋與藍木畫本上的圖案同出一轍,尤其是對肖白而言,那裡是他兒時最艱辛的過去。
肖白繃緊下巴二話不說就跑到車子那裡上了車一踩油門直接跑了。
身後靠在電線桿上呼吸不穩的羅烈臉色不太好看,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就緩緩蹲下來,整個人顯得格外孤寂。
藍木看著早已經沒了蹤影的車子,咬了一下嘴唇:“我們怎麼辦?跟上去?”
金雲低頭玩著手機,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跟上去能做什麼,我們連那個地方在哪都不知道。”
“算了,我回去睡覺。”藍木忿忿的嘟囔了兩句就轉身離開。
一直把視線放在手機上的金雲抬起頭看了一眼羅烈,輕聲問:“死不了吧?”
“還得感謝你提供的那粒藥。”羅烈扯扯嘴角:“如果你的目的是肖白,那我想我們會是朋友。”
是了,這次他能掌握小十的行蹤全是金雲告訴他的,包括故意留下破綻,好讓國安局的人發現蹤跡追上來,為的就是阻攔肖白幾分鐘。
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最為可怕的存在,羅烈皺了一下眉,其實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會被小十所傷,當然也是出自這個女人之口,還有那粒能暫時將人體內所有能量凝固的藥。
“我跟你不同,你愛許樂,所以你選擇了放手。”金雲嘆息一聲:“我喜歡肖白,所以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兩句話聽起來都很直白,闡述的觀點羅烈並不認同,他皺眉說:“金雲,兩年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金雲笑笑。
羅烈閉上眼睛冷冷的吐出一句話:“記住你的承諾。”
“我盡力。”
金雲把手機放包里,飛快的跑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車:“去會安區十錦大道天橋。”
前排駕駛座上司機從女人驚艷的容貌中回過神來,為難的說:“小姐,我快下班了,這裡去天橋最起碼也要一小時四五十分鐘,太遠了,要不您還是…”
“三倍的價錢。”金雲柔柔的聲音說:“麻煩了。”她微微一笑,宛如繁華綻放。
司機頓時呆滯住了,迷迷糊糊的答應了金雲。
會安區十錦大道
肖白走在平坦的馬路上,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他感覺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這條街上他跪下來給人磕過頭,也跟野狗搶過食物,甚至去小飯館門口撿垃圾桶里的剩菜剩飯。
這條命硬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街上路人稀少,兩邊的商店都已經關了門,冷清的很,他揉著脹痛的太陽xué陷入了沉思中。
那張圖片肯定是許樂發的,可他不明白許樂為什麼要約他來這裡,更不懂這個偏僻的地方為什麼許樂會知道。
一路走到天橋下面,肖白用手摸著稜角有些圓潤的石雕,手指摸到一處頓了頓,食指微用了些力道。
類似捅破紙張的聲音響起,肖白不動聲色的曲起手指握拳放進兜里,這一幕發生的悄無聲息。
他沿著石階往上走,兜里的手指緊了緊手心的東西,站在橋上看著橋下的河水,呼吸突然變的急促,他環視四周,憤怒的吼道:“許樂,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他媽給老子出來!”
一兩個走過的路人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大概他們不懂這個相貌出眾的男人怎麼會神經質的大吼大叫。
肖白神色越發yīn沉,他從褲兜里拿出煙盒,把裡面僅剩的一根煙拿出來,直到把煙叼住他才發現身上的打火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