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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似是想起了清脆的聲音,肖白神志不清的癱坐在地上。身子被拉起,是他熟悉的氣息。
“阿白,阿白。”許樂大步走進來抱起肖白,一聲聲喚著。
肖白把頭靠在許樂肩上,粗重的喘息著,久久未說一字。
“不會有事。”許樂緊張的把肖白背起來回了房間。
把肖白的衣服脫了,許樂打了水沾濕毛巾擦著肖白身上的汗水。
肖白嗓子嘶啞的厲害,嚴重脫水加上jīng神力透支,他不太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態。
冰涼的唇貼了上來,隨即一股更涼的液體被灌進來,肖白伸出舌尖勾住想要退出去的舌頭,纏繞著|吸|允|了一會才放開。
過了片刻之後,肖白思維漸漸清晰,身體也舒服了不少。
“你當初的訓練是什麼?”
“我當初是要求在封閉的空間裡找到出去的路。”許樂用手理著肖白的頭髮:“阿白,我在那裡面待了三十多個小時。”
肖白舔了舔唇,三十多個小時,他做不到。
窗戶外跳進來一隻猴子,肖白眼睛一掃,可不就是上次見過的那隻。
大毛把手裡的木盒放到肖白旁邊,爪子比劃著名什麼。
肖白抬手擋在眼睛上沉聲說:“讓這隻猴子離我遠一點。”
“大毛,這是什麼?”許樂目光放在那個木盒上面。
大毛看了一會許樂,就蹲在地上指指那個木盒,兩眼直勾勾的瞅著肖白。
思索了一會,許樂忽然冷冷的說:“大毛,你偷了老師的東西。”
大毛快速擺著兩隻爪子,腦袋也跟著一起擺動,嘴裡吱吱的叫著,似是在為自己辯解。
許樂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蹙起眉頭。
耳邊還是那種令他厭惡的吱吱聲,肖白不知怎的,脫口而出:“它說那東西是老師讓它送過來的。”
大毛一聽肖白開口,就樂呵呵的在原地蹦達。
“阿白,你能聽懂大毛的聲音?”許樂詫異的開口。
“剛才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句話,所以我就說了。”肖白聳聳肩,臉色卻有些捉摸不定。
開玩笑,他為什麼可以讀懂猴子的思維,或者說是猴子能夠把自己的所想傳輸進他的大腦?無論哪一點都是天方夜譚。
連續幾天上午肖白都在那間封閉的空間裡完成了一項項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的事,下午去訓練場練she擊體能訓練,遠遠超於人體所能承受的壓力,這點他明白,本身就擁有普通人沒有的超能力,付出的代價和獲得的能力也肯定要比普通人qiáng。
直到第五天,那個老人又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孩子,你想要什麼?”
“力量。”
後來沒有人知道肖白去了哪裡,許樂在肖白失蹤後整個人都瘋了,如果不是大家及時阻擋,還有那個老人出面對許樂說了一句話,恐怕整個島嶼都會被夷為平地。
從那以後許樂就開始瘋狂的接受任務,手段也更加殘忍,千面這個名字也成為殺手界最危險的存在。
組織里的人都選擇閉口不言肖白那兩個字,甚至連白這個字眼都有意無意的避過。
許樂比以前更加冰冷,明明活著,卻給人一種已經沒了氣息的感覺。
然而誰也不知道肖白並沒有離開,其實就在他們腳下古堡下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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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兩年後
☆、40
兩年後
美國紐約
一個大型實驗室內,幾個工作人員站在一堆藥劑面前議論著什麼。
病chuáng上躺著一個男人,頭髮很長,隨意散在兩側,模樣俊逸,只是有些蒼白,閉著雙眼似是陷入了沉睡狀態。
一名工作人員拿著針筒在男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上|cha|了進去,一管黑色的液體全數被輸進男人體內。
男人全身抽搐不止,臉部肌ròu猙獰的蠕動,本就慘白的嘴唇開始泛青,這時旁邊的電子儀器發出滴滴聲響,顯示的心臟跳動頻率快速上升,漸漸降低最後成一條直線,而男人也慢慢停止了動彈。
工作人員湊近想要觀察什麼,卻在這時一直閉著眼的男人猛地睜開眼,雙眼一片血紅。
曲著的雙腿以一種詭異的弧度踹向那名工作人員的肚子,迅雷不及掩耳的趨勢往門口跑去,而原本只有指紋驗證成功才能進出的門鬼魅的打開,像是在迎接男人。
實驗室所有工作人員來不及反應就看到男人閃身跑了出去。
男人無比熟練的避過一道道防守系統和監視器,直接從高層窗戶跳了下去,半空中男人身體捲曲著在快掉到地上的時候,不遠處那輛載滿沙發剛好路過的車子不受控制的向男人落地的方向行駛過來。
車裡的司機嚇的變了臉,車子後面又傳來重物砸在上面的聲音,他趕緊把車子熄了火猶豫了一會抖著身體下車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仔細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發生。
當下便打了電話找人來拖車,他甚至在想這輛車子是不是撞邪了。
高樓上所有工作人員親眼見證了這場神乎其技的表演,作為一名科研人員,他們很激動,實驗成功率比根據數據統計出來的還要高,這種成果無疑是最大的榮耀,可他們不得不考慮接下來該面對的問題。
“教授,001號…”撥了個電話,工作人員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跑了。”
電話那頭傳來聽不出多少qíng緒的蒼老聲音:“嗯,知道了。”
冬天的夜晚,灰暗的天空只有幾點星光,閃著微弱的光芒,路燈下被燈光染huáng的雪花雜亂的飛著,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男人走在紐約街頭,身上的病服被厚實的大衣取代,一頭長髮也被剪成利落的碎發。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語言,一切都是陌生的。
路上的行人很多,街頭和廣場都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有小部分是華人,他們圍在一起祈禱,祝福,仟悔。
廣場的時鐘顯示著時間,帶著夜光的燈在廣場大樓上閃爍,顯示著今天的日期,男人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原來今天是年夜,美國人也過除夕。
“都過了兩年了啊。”男人收攏了一下大衣領子,低低的自言自語,眉宇浮現疲憊和憂鬱。
找了一段時間,男人才在這個異國他鄉找到了一家中國麵館。
麵館里沒幾個客人,男人點了一碗牛ròu面。
許是因為男人出色的相貌和沉穩的舉止,讓麵館幾個客人都抬頭打量了一眼,不過便很快收回目光。因為他們在那個中國男人身上察覺到了危險。
面很快就端上來,男人似是很久沒拿過筷子,有點生疏,過了一會之後才開始熟悉。
大碗裡飄著一些香菜和牛ròu,滿滿的麵條讓男人深邃的雙眼微微一眯,多久沒吃過食物了。
他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夾起麵條埋頭大口吃起來,沒一會大碗就見了底,男人端起大碗咕嚕咕嚕喝gān淨碗裡的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老闆,再來一碗。”
“好勒。”
麵館老闆是個新疆人,他站在門口邊拿大勺子攪著大鍋里的麵條,邊偷偷打量那個男人,穿著打扮很好,外表更是沒的說,但吃相真不怎麼好,如其說是,不如說是吞,像是很久沒吃過東西一樣。
他在這個城市開麵館有幾年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個奇怪的客人,穿的像名流,吃的像路邊乞丐。
兩碗面下肚,男人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從兜里拿出錢付了帳,又開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
偶爾路過的qíng侶嬉笑著打鬧,男人拍掉衣服上沾了的雪花,心想寶貝兒,你應該快趕過來了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男人開始邊走邊往後看,最後索xing站在原地不走了,靠在旁邊的石牆上等待著什麼。
如果不是男人實在不像流氓,跟不法分子相差太多,不然路過的女xing只怕早就會大聲尖叫著跑開。任誰在深夜裡看到路邊yīn影處站著一個人都會嚇著,更恐怖的是男人還在神經質的自言自語。
有些可笑的目送又一個慌張走開的路人,男人伸手摸了摸下巴,許是手指甲長期未曾修剪,有些長了,一不小心就在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這幾年過的像個野人。”男人手中突然多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他低頭點燃一根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眯眼吐著煙圈,他還在自言自語:“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
“阿白。”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讓男人身子一震,他的眼中隱藏著意味不明的yīn冷,轉身的瞬間已經全部收進眼底消失不見,徒留激動和笑意。
是他記憶里的漂亮輪廓,眼裡的柔qíng依然存在,連清冷的氣息都不曾變過,除了血腥味更濃了一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