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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坦dàng的任由對方觀察,內心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他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時間一秒秒過去,沉默半響福伯才笑道:“小伙子,你很特別,或者我這樣說會比較清楚。”福伯咳嗽幾聲說:“你今天很特別。”
肖白瞳孔一縮,老傢伙竟然這麼jīng,試探他?
“福伯,在這裡被改造,每天都應該有所改變才是。”肖白一臉正義泯然。
當肖白攙扶著福伯走出來的時候,武大苗石化了,秋剛震驚了,張小虎呆呆的張大嘴,錢多多那張娃娃臉上寫滿了驚愕,甚至可以說是驚恐,李能用力揉著眼睛,
舒書喃喃自語:又多了一項無法用知識去科普的事qíng。
“有禮貌,立志,現在還在尊老?我cao!cao!cao……”在肖白投過來的警告眼神下,武大苗話鋒一轉,咬牙說:“|cao|我自己。”
噗---
其他人都抿緊嘴唇,聳動肩膀憋著笑。
“笑屁啊!”武大苗憤憤的拿了塑料碗朝著食堂跑去。
“排好隊。”荷槍實彈的武警不耐煩的吼道。
錢多多被身後的人給摸了一把屁股,他鐵青著臉回頭瞪著身後之人,對方無辜的眨眼,錢多多故意東張西望,破口大罵道:“cao!哪個guī孫子摸大爺,詛咒他|屁|眼|被堵,大便從嘴裡拉出來!”
對方氣的握緊拳頭,卻不敢出口頂嘴,為什麼?因為張小虎熊一樣的身姿正朝他這邊親切的挨過來。
監獄裡中餐一般都是素菜,晚餐一個星期有一餐加ròu,每個月會改善一次伙食。
一個個都在警棍的揮動下規規矩矩的端著碗到窗口,打飯的是一個年老的師傅,監獄裡的一些蹲的比較久的犯人都對老師傅比較尊敬,因為老師傅原本是這所監獄的牢頭,後來辭職後才gān的廚師。
伙房人手不夠,伙房的廚師都輪流負責打飯打菜,老師傅旁邊是一個少年,他叫許樂,是老師傅的關門弟子,穿著白色工作服,胸口掛著廚師證,他負責今天的打菜工作。
輪到肖白的時候,許樂調皮的對肖白笑笑,就用長長的菜瓢在裝著肥ròu的圓桶里攪拌著,眾人就見菜瓢里好幾塊ròu都落進了肖白的碗裡。
武大苗帶頭chuī起了口哨,緊接著周圍的人也都跟著起鬨,
肖白仔細的打量起了許樂,烏黑的頭髮微卷,皮膚像是常年不接觸陽光的那種白,細看都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唇角微微上翹,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鼻子高挺,一對細長的鳳眼透徹清亮,就像玻璃珠一樣純碎,唇瓣比較薄,顏色看起來很不錯,紅潤有光澤,會讓人想要去嘗一口。
後來肖白才知道自己有多瞎,一隻兇狠的野láng被他看成了一隻小白兔。
記得他上一世當著食堂所有人的面對許樂喊了一句話:想要我|cao|你嗎?
之後的事發生的都太突然,先是福伯莫名其妙的失蹤,然後是少年許樂詭異的死亡,
前世沒有仔細想過,現在想想,竟然發現很多疑點,比如那具根本看不出跟面前這個笑容靦腆羞澀的少年有絲毫相同的屍體,
福伯的失蹤可以稱得上是傳奇,想要從監獄逃出去,除了有人配合,更要找准萬分之一的時機,那麼,會是誰在暗地裡打理這一切?
許樂不知道肖白在想什麼,他被盯得不自在,臉上都快滴出血來,又弄了兩塊ròu放肖白的碗裡。
肖白下意識對許樂露出一個笑容,說:“謝謝。”
許樂微微一愣,下一刻便笑的更歡,握緊手中的菜瓢,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好吃…ròu…我燒的。”
肖白望著許樂耳根上的紅暈,他又想起了那個男人,每次他們做的時候,對方都會害羞的哭著拒絕,胸口突然一疼,肖白拿著碗轉身離開,那份苦澀和yīn冷漸漸沉入眼底。
“老大,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李能不滿的用筷子扒開自己碗裡的ròu丁,再拿眼睛瞟瞟肖白碗裡的幾大塊ròu:“你看看,看看,這分量的懸殊。”
舒書長嘆一聲:“能子,老大這張臉上到100歲,下到1歲都吃的通。”
“福伯,今天的伙食味道不錯。”肖白把自己碗裡的ròu夾了兩塊放進福伯的碗裡。
福伯咬了一口ròu,用稀疏的牙齒嚼著,口齒不清的說:“鹽總算放了。”
肖白笑笑,又拿筷子把碗裡剩餘的ròu分成幾部分放進幾個兄弟的碗裡。
“別拿這種奔喪的眼神看我。”
錢多多吸著鼻子,硬是擠出一點眼淚:“老…老大…怎麼辦…我我好想哭”
其他人都跟見了多噁心的東西一樣,切了一聲。
“那你就哭吧,我看著。”肖白敲敲筷子。
就跟變戲法一樣,錢多多臉上的柔弱可憐瞬間消失不見,狡黠的沖肖白吐吐舌頭,快速的低頭扒飯。
吃完飯之後依舊排著隊去水房洗碗,然後回牢房休息。
肖白躺在堅硬的木板chuáng上,雙手放在腦後枕著頭,雙眼定定的看著天花板發呆,重活一次,不會再走同樣的路了,前世太累,尤其是他的兄弟們,除了秋剛陪他站在高處,其他人都死在為他拼搏的那條路上,不值。
名和利想擁有,前提要大家一起享受,那才舒坦。
至於葉然,該相遇的時候自然會相遇,肖白心裡冷笑,寶貝兒,你最好祈禱我那時候心qíng不錯,不然……
牢房裡玩骰子的吆喝聲,rǔ罵聲被刻意壓低,依然有點吵,肖白吐了口氣,閉上眼試圖催眠自己睡著。
旁邊chuáng鋪上坐在一起的六人拿眼神盯著肖白,嘀嘀咕咕議論著什麼。
秋剛靠著牆壁笑著問:“老大要從良,大家跟不跟?”
“廢話。”武大苗翻白眼。
其他人雖沒有說話,但是看秋剛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樣。
“那不就得了,我們還愁什麼?老大怎麼變都好,我們只要不變的跟著他就行。”秋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踹踹幾人的屁股,意思就是該滾了。
武大苗,李能,張小虎,錢多多,舒書五人爬上各自的chuáng,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
鐵門外腳步聲漸進,牢房裡玩鬧的犯人神速的藏起骰子和骰盅,一個個躺平身子被子一拉,打呼聲就詭異的發了出來。
門外獄警大聲喊道:“4178,跟我出來。”
肖白愣了愣,4178是他在監獄裡的稱號,他起身下chuáng穿好鞋子給武大苗他們投過去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跟在獄警後面,肖白腦中開始飛快的運轉,今天是周三,賽馬的時間,李監區長找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對面走過來兩個身影,借著昏暗的燈光,肖白看清其中一個就是許樂,邊上的獄警似是在喝斥著什麼。
許樂看見肖白,就跟見了救星一樣,不顧身後的rǔ罵聲,跑到肖白面前,滿臉鼻涕眼淚,抽泣著哭喊:“救…救我我不要…不要去當…當鴨子…”
鴨子?肖白眯眼詢問跟上來的高個獄警。
“你也知道有幾個管教都喜歡玩一些年輕漂亮的身子。”高個獄警為難的說:“整個監獄,稍微好看一點的當中除了錢多多和武大苗沒被抓過,就只有這個小子符合他們的品位了。”當然,他們誰也比不上你,這句話高個獄警沒說出口。
“再等一天。”
如果肖白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會來一批新犯人,其中就有一個漂亮的雛兒,像個瓷娃娃,還有點嬌氣,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個雛兒一住進牢房,那些長期被|yù|火|積壓的犯人就跟惡láng一樣撲上去,免不了發生一些爭鬥,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犯人被打的進醫院。
高個獄警壓低聲音問:“什麼?”
“你信我一次,只要再等一天,我保證你會得到不少好處。”
肖白說的斬釘截鐵,讓人無法去質疑,那位高個獄警不由得覺得事qíng或許真有戲,也就一天,真不行再把這個許樂帶走。一想通,他就飛快的跑開了,希望那幾個管教不會動手踹他才好。
許樂胡亂的擦掉臉上的淚水,扁著嘴巴脫口而出:“阿白,真的很謝謝你,我…我想…想報答你,可我身上沒…”說著就當著肖白跟那個獄警的面慌亂的把褲子兩個口袋翻出來,拿出來一些紙團和零錢。
肖白挑挑眉,阿白?對方能叫出他的名字不奇怪,畢竟人多口雜,但是這麼親近的稱呼未免有點…
可當事人似乎並不覺得唐突,叫的還挺順口,是太蠢,還是打著某種目的…
許樂還在紅著臉語無倫次的說著一大堆感激的話,一張張的數著皺巴巴的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