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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昀卻無所謂:“建議你的槍口離我遠一點,不然轟掉我的腦袋,你也小心炸膛。”
這時候有人走了進來,聽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曲昀就知道是那個總愛裝英國紳士喝狗屁下午茶的懷斯特。
“考斯特,當初你評估嚴謹的時候,說他還不夠格來到這座島上。現在呢?你還這麼覺得嗎?”
考斯特並沒有挪開搶,而是更加用力地踩著曲昀的背脊。
“我不認為把這顆不定時炸彈留下來對我們有任何好處。”
“所以,我需要你把這隻láng教育成看門犬。”懷斯特一點都不害怕地走到了曲昀的面前,半蹲下來,捏起曲昀的下巴,“怎麼樣啊,嚴謹?”
曲昀笑了笑:“你他麼的把欠我的錢還給我,做láng還是做狗,都隨你。”
“你要是沒機會出去花錢,要錢有什麼用?”懷斯特笑著問。
“這麼多人,難不成這輩子都離不了這個島?頂多就是離開之後,再不會回來罷了。”
“考斯特,你覺得呢?你想就這麼崩掉他嗎?”
“留下他來也挺有意思的。”考斯特將槍收了回去,也鬆開了腳。
但是曲昀卻依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還裝什麼死?”考斯特輕哼一聲。
“我在休息。”曲昀覺得全身骨頭都在疼。
這天晚上,他睡覺的地方從病房,轉移到了考斯特的對面,為了方便考斯特對他的“教育”。
而懷斯特則捧著凌默的研究報告,單手撐著額頭看著,眯起了眼睛。
“老師,凌默確實是我們所有的研究員里研究進度最快的。但是他總給我一種感覺……”杜克說。
“什麼感覺?”懷斯特放下報告,抬起頭來問。
“他已經站在了門口,卻始終不肯把門推開。”
“你的意思是說,他知道怎樣能得到成果,卻始終吊著我們,給我們希望,卻沒有結果。”
“對。而且我覺得……您之前認為用嚴謹就能讓凌默安分,可是……凌默到後來沒有要求去見嚴謹,也沒有問起過嚴謹的任何qíng況。其實我也很好奇,凌默到底把嚴謹當成什麼?”
“你想知道?”懷斯特朝杜克勾了勾手指,杜克低下頭來,懷斯特對他說了一句話。
杜克的目光一怔,懷疑地看了懷斯特一眼。
第二天的晚上八點,其他“黑雀”的研究員還在繼續他們的工作時,凌默卻看也不看傳來的研究報告,點擊了關機,他從來不加班。
但是關機運行卻失敗了,一個視頻彈了出來。
那是曲昀正在浴室里淋浴的畫面,攝像頭應該就裝在他於是的左上角,但是曲昀似乎並不知道,正仰著頭衝著頭髮上的泡泡。
凌默本來要把這個窗口關閉的手至卻停住了。
這時候,曲昀關掉了花灑,伸長了手臂去摁了沐浴液,隨手在全身上下糊了一遍,又打開了水來沖洗。
當他側過臉的時候,脖子和肩膀拉出一到線條,凌默的手指始終停留在滑鼠上,沒有動過。
這時候,其他的研究人員開始抱怨了起來。
“這是一怎麼回事?這視頻是哪裡來的?”
“我們中毒了嗎?我怎麼沒辦法關掉?”
“不可能!島上的系統是封閉的,怎麼可能中病毒?”
“但是關都關不掉!”
凌默微微低下頭,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起來,不到三十秒,所有人屏幕上的視頻窗口都被關掉了。
“他對嚴謹的身體並不感興趣。”杜克對懷斯特說。
“是嗎?但是從他第一眼看到嚴謹到他動手關閉窗口,間隔了十六秒。這十六秒他在想什麼?”懷斯特反問杜克。
“他在想……為什麼會彈出這個視頻?”
“他當然想過。也許用了一秒的時間。剩下的十五秒,他都在享受。”
“享受?”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看見對方毫無知覺地在你的面前展現自己的身體,你都會覺得很享受。”
但是對於曲昀來說,他就快要發瘋了。
因為每當自己晚上睡的好好的,對面的考斯特好像有權限打開所有人的門,他會忽然進來修理曲昀。
第一次,曲昀差點被對方擰斷胳膊。
第二次,曲昀試圖給對方一點教訓,雖然他成功給了考斯特一拳,但是眼眶也被考斯特揍青了。
第三天,曲昀睡前在房間裡忙活了半天,做了個陷阱,在門上掛了一個杯子,杯子把手上放了另一個杯子,這樣考斯特一打開門杯子就會掉下來。
但是曲昀沒想到考斯特的反應特別靈敏,杯子一掉下來就被他用腳尖掛住了。
曲昀因為睡眠不足,在考斯特特別安排的搏擊訓練里被揍了個鼻青臉腫。
在一周之後,考斯特帶著曲昀還有另外幾個人去見懷斯特,在走廊里,曲昀見到了凌默。
他的胡茬已經刮gān淨了,和其他研究員不修邊幅的樣子相比,他慡利,又有幾分高傲清冷。
曲昀本來還想和對方打聲招呼,好歹一起出生入死過吧,但是沒想到凌默的雙手揣在口袋裡,就像沒有看見曲昀一樣,走了過去。
曲昀無比失落了起來。
——大概是他被揍得鼻青臉腫,所以凌默沒認出來吧。
曲昀可憐地自我安慰著。
當懷斯特聽著考斯特向他匯報島上所有的守備分布以及島四周的qíng況時,目光瞥向了曲昀。
“嚴謹,看來你最近過的不大好。”懷斯特說。
曲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對啊。而且考斯特到現在都沒有讓我碰槍,大概是怕我被他折磨到心理崩潰,直接把他們都殺掉吧。”
考斯特的表qíng變都沒有變過,但是懷斯特卻忍不住笑了。
這時候警報聲卻響了起來。
“怎麼了?”
杜克快步走了進來:“不好了,剛才愛卡病毒二號忽然泄漏了!”
“在病毒研究過程中嗎?研究室封閉了吧?研究員都穿了防護服嗎?”懷斯特問。
“不,是凌默……他把病毒放進膠囊里,冰凍之後含在嘴裡,通過了安全檢測,然後……讓病毒在辦公室里傳播……現在辦公室已經隔離起來,所有在場的研究員也都被隔離!”
“愛卡二號的病毒抗體我記得還沒有研究出來吧?凌默他也在當場嗎?”懷斯特問。
“他把愛卡病毒二號放在咖啡壺裡。一旦有人倒入咖啡,膠囊就會融化,病毒就會進入咖啡,被其他研究員喝下去。”
聽著這一切的考斯特露出了驚訝的神qíng。
“這個凌默……和那些呆子真的很不一樣啊。你打算把他怎麼樣?”
懷斯特的眉梢揚起,用責怪的目光看向考斯特。